金农展品背后的故事|金农：一生负气的“怪”人

原标题：展品背后的故事|金农：一生负气的“怪”人︽喜上梅梢||杭州博物馆藏梅花书画精品展︾清金农梅花图七十二岁的金农画了一幅《梅花图》。上面写着：“东邻满坐管弦闹，西舍终朝车马喧。只有老夫贪午睡，梅花开候不开门。”黄色的绢上梅花开得繁盛热闹，金农却说：有梅花盛开迎客，我只管午睡，就不给诸位开门了。陶渊明曾写：“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两者恰是一样的心境。这其实已经是金农人生的最后一个阶段。对于这个世界的许多事，他已经用自己的人生经验做了解答，但是倘若你问他：“还这样做吗？”他大概会点头：“还这样。”金农被人称作“扬州八怪”之首，和他本人的作风行事不无关系。他曾说过：“予赋性幽夐，少耽索居味道之乐。”①出生在大户人家的金农，住在“面江背山，江之外又山无穷”②的宅子里，性格深沉，自小喜欢一个人居住，甚至还乐在其中。旁人也说他是“性情逋峭，世多以迂怪目之”。曾经有位杜秀才从太原带了一尊桑落酒给金农，金农在竹醉日（即栽竹之日）拿着酒“独尝竹下，余沥浇之”，之后又“以酒和墨，漫写直幅”。他说竹子怎么能喝酒，喝了又怎么会醉呢？但是竹子歪歪斜斜、竹身有美酒淋漓，“便若睹此君沉湎拍浮之态也”。③天地之间，一人、一酒、一竹，多么沉醉！他虽然性格“怪异”，但是遇到志同道合的人，他的表现就是“熙怡自适”了。他与“八怪”中的另一位郑板桥就十分投缘，两人“相亲相洽，若鸥鹭之在汀渚也”。④他的弟子项均和罗聘也与金农十分交心，金农说：“衰瞆放废，窃有乐焉。世间富贵利达，何暇问哉。”⑤即便衰老如此，这一段诗画之缘也仍然给了金农许多的快乐，正是在这种无暇富贵的交游中，金农也获得了人生的充实。金农五十岁开始学画，不知是否正好应了那句“五十而知天命”，他由此开启了人生中的另一个领域。金农是爱梅花的。他有不少关于梅花的画作，也有不少关于梅花的诗。“雀查查，忽地吹香到我家。一枝照眼，是雪是梅花。”“一枝两枝横复斜，林下水边香正奢。我亦骑驴孟夫子，不辞风雪为梅花。”“老梅愈老愈精神，水店山楼若有人。清到十分寒满把，始知明月是前身。”⑥他的梅花里有如雪的颜色，有月光的皎洁，有苍老的筋骨，有孤高的清寒。在梅花里能瞥见金农性格的一角，金农也同样把自己心中坚定、高洁、不屈的一部分寄托到了梅花当中。金农七十七岁时离开了人世。他的肉体消逝得简单平常，但他的诗词、书画、为人，却在后世不断引起共鸣、引人模仿。所谓“生前身后名”，其实都是虚妄，只是这个在当时社会看起来特立独行的人，终究是以他的潇洒恣意为后人留下了一个背影，使得一些向往自由的灵魂有所追随。“予自先室捐逝，洁身独处，旧畜一痖妾，又复遣去。今客游广陵，寄食僧厨，积岁清斋，日日以菜羹作供，其中滋味亦觉不薄。写经之暇，画佛为事，七十衰翁非求福禔，但愿享此太平，饱看江南诸寺门前山色耳。”⑦——摘自《冬心先生画佛题记》①金农，《金农集》，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2016年版，第3页。②金农，《金农集》，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2016年版，第3页。③金农，《冬心画谱》，山东画报出版社，2010年版，第33页。④金农，《冬心画谱》，山东画报出版社，2010年版，第32页。⑤金农，《冬心画谱》，山东画报出版社，2010年版，第108页。⑥此三首出自《冬心画谱》第60、67页，《金农集》中为第273、275页。⑦金农，《金农集》，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2016年版，第285页。-end-http://www.nanningmuseum.com/编辑/卢鑫文字来源/黎琼泽校对/张沥仁（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我们删除）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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