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味盎然张大春笔下的“新聊斋”兴味

《一叶秋》为作家张大春的中国传奇笔记材料小说集,他在其中再度展现娴熟之极的书场叙事技艺,编织中国传奇笔记材料,溯探正史和传说罅隙之间那些遭沉埋和隐匿的有趣传说。本书十二篇故事,说的是“识时务”的人们在浊浊世道中,处变化之际,识福祸道理。更有
原标题:张大春笔下的“新聊斋”兴味《一叶秋》为作家张大春的中国传奇笔记材料小说集,他在其中再度展现娴熟之极的书场叙事技艺,编织中国传奇笔记材料,溯探正史和传说罅隙之间那些遭沉埋和隐匿的有趣传说。本书十二篇故事,说的是“识时务”的人们在浊浊世道中,处变化之际,识福祸道理。更有各路鬼怪妖狐,各显神通;仙凡遇会,事迹不凡。张大春笔下的“新聊斋”兴味文|夏丽柠《一叶秋》是作家张大春“春夏秋冬”系列的第三部。与之前写市井民俗的《春灯公子》和讲官场百态的《战夏阳》相比,这本书虽多了些怪力乱神的气质,却有道不尽的人生百转千回。乍读起来,颇有点“新聊斋”问世的兴味。本书收录的十二个故事,粗略地看字面,的确很“聊斋”。但作为一个会思考的小说家,张大春绝不会按部就班地跟着前辈的履迹行进。他在自序里说,动笔之前,阅读了大量笔记体小说,并一直在思考:小说于何处发生?小说与诗的关系是什么?得出了结论:小说的发生,都属意料之外。写小说,便是故事本身在讲故事。落笔之处,浑然天成。刻意而为,都形不成小说。古代诗歌,无论长短,创作背后都有微缩的景观意象。比如《琵琶行》,讲的就是白乐天与江上商人妇的一段交往。南宋初年的洪迈就曾在《容斋诗话·卷三》中指出,在诗词背后,白居易与商人妇别有故事。李商隐的《锦瑟》,又何尝不饱含对妻妹的深情与惆怅?《聊斋志异》里的鬼故事之外,不也隐匿着一个暗恋他人而终不得的蒲松龄吗?一首诗就是一个故事——张大春主张读小说不要拘泥文本,要仔细琢磨,捡拾散落在情节里的碎片重新组合,也许由此会发现故事之外,别有洞天。这种思考引发了他对小说体例的创新,也大抵泄露了这本故事集里的巧妙机关。十二个故事看似毫无关联,却用每个故事之后的一段“节外生枝”,书里称为“榫头”,串成了一条独特的话外音,意在启发读者故事之外另有隐情的有趣想象。书中故事按年代排序,由唐代宗广德年间为始,至最后一个跨越光绪年到民国为止。第一篇《吴大刀》虽说有点像蒲松龄,但绝对是张大春式的“说书”。讲的是浮浪子吴杏言,阴差阳错地娶了节度使李怀仙家的老生女。适逢吐蕃大举入侵中原,浮浪子挺身而走,率军抗敌。怎奈身无德性,只剩诡计。仅用一把大刀,便逼退了强寇。制胜的秘密,当然系于大刀上。那是把什么样的大刀?浮浪子又怎么哄骗过关的?张大春在故事结尾自然揭开谜底。但附后的“榫头”里作的一番延展与释意,却道出了作者的真实心机。山东济南懋德堂老张家有本家传故事集《一叶秋》,里面也说到了吴杏言,只不过后面还有一个有样学样的浮浪子汪十七。两人身世相同,相互映照,可见世态炎凉,官场深邃。正如张家祖奶奶所说,“熟了人情生了官”。言下之意,“一旦洞彻人情事理,一定会远离公共事务!”你看,祖奶奶是多么心性通达。老太太的话,让我们不由得又想起了蒲松龄。他的一生只写妖狐鬼怪,却意在嘲讽世风日下的社会现实。每个故事背后,都匿藏了最黑暗的人性。张大春也写妖,本书中的《三娘子》《黄十五》《杜麻胡》《老庄观》和《狐大老》都是人鬼间斗智斗勇,亦正亦邪的故事。但出彩的不在故事情节,而在张家老奶奶的点评。有人说老狐存慧根,修炼千年,聪明绝顶。老奶奶记忆力惊人,晚辈们开玩笑说老奶奶也可修得真身。谁知老太太竟不以为然,反唇相讥,“修真身不如奉好茶,解人道路之渴,连这个也要我叨念吗?”老奶奶的智慧,绝不逊于狐仙。蔡小容说,“好的小说家都不可能是纯洁之人,他必须心中‘有鬼’。毕飞宇小说里的人心世相,读起来总令人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可张大春借自家老奶奶的嘴,倒是把这“鬼”给说破了。心心念念吃茶去,张大春连写起鬼来,都这么佛系。一部《一叶秋》,知微而见著,这便是小说家的魅力所在。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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