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死了一只羊《撞死了一只羊》世界首映:一部关于梦与轮回的电影

当地时间4日,由王家卫监制、泽东电影出品制作、万玛才旦执导的电影《撞死了一只羊》于威尼斯电影节「地平线」竞赛单元世界首映,导演万玛才旦、主演金巴、更登彭措,摄影指导吕松野出席世界首映礼。 威尼斯电影节主席艾尔伯特-巴巴拉(左一)、选片人艾琳
原标题:《撞死了一只羊》世界首映:一部关于梦与轮回的电影当地时间4日,由王家卫监制、泽东电影出品制作、万玛才旦执导的电影《撞死了一只羊》于威尼斯电影节「地平线」竞赛单元世界首映,导演万玛才旦、主演金巴、更登彭措,摄影指导吕松野出席世界首映礼。威尼斯电影节主席艾尔伯特-巴巴拉(左一)、选片人艾琳娜(左二),主演更登彭措(饰杀手,左二),导演万玛才旦(中),主演金巴(饰司机,右四),王磊(右三),摄影指导吕松野(右二),才多(右一)世界首映现场这是继2016年公映的《塔洛》后,万玛才旦又一部新作。与以往万玛才旦作品标志性的风格——寻找、身份、处境等稍有不同,这次《撞死了一只羊》虽然仍以藏地、西部为背景,但万玛才旦首次尝试以类型片的形式去讲述一个故事,杀手、复仇、救赎等类型元素齐备,叙事角度从现实投向梦境、轮回。同时与以往不同的是,电影除了改编导演本人的小说外,还改编了次仁罗布短篇小说《杀手》。泽东出品及王家卫作为监制也让电影充满了话题性,何以泽东和王家卫会选择投资这部藏地电影?《撞死了一只羊》国际版预告片就在刚刚首映后,首波口碑出炉,《国际银幕》(ScreenDaily)的影评人JonathanRomney这样描述该片:角色之间的互动、司机和他的乘客之间的场景,透着贾木许或考里斯马基式冷幽默。《撞死了一只羊》只有86分钟,非常简洁,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尽管如此,它是一部让人愉悦的电影,戏谑、幽默,具有感召力以及引人注目的视觉效果。在还未能看到这部电影之前,我请来我的老朋友王磊与万玛才旦导演作了一次比较详尽的访谈,谈及电影内外、万玛电影的转变以及其他幕后的故事。这是这部电影第一次揭开它的面纱。关于《撞死了一只羊》万玛才旦访谈访谈者:王磊*王磊,策展人,制片人王磊与万玛才旦在威尼斯关于梦与轮回Q:《撞死了一只羊》是关于梦的故事。记得最早看你的小说《流浪歌手的梦》也是关于梦的故事,我觉得两个故事有一点相像,都是你在我的梦中,我在你的梦中。可以谈谈梦吗?万玛才旦:我觉得创作和梦有很大的相似性,尤其电影,它好像白日梦。我从写小说开始,就对梦有很大的兴趣。像你刚刚说的我的短片小说《流浪歌手的梦》,梦境是贯穿始终的,为了写这篇小说,我系统的读了很多的资料,如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以及很多中国出的关于梦的解析相关资料和关于梦的记录,因此,我的电影很多细节都是有依据的。梦,可能一直延续在我的小说或者电影作品里面,但这一次电影《撞死了一只羊》把它放大了,就像电影开篇,我用了一句藏族谚语:「如果我让你进入我的梦,那也会成为你的梦。」Q:这和中国文化里的庄周梦蝶「蝴蝶梦我,还是我梦蝴蝶」有些相似。万玛才旦:对,这些关于梦的记述,有很多的相似性。你在梦中会身处在一种情境内,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梦境。创作本质上和梦是比较接近的。所以我更愿意把电影比喻为一个白日梦,在这个过程中,你很难区分到底是你梦见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了你。创作和此有很大的相似,它有混淆性,是现实跟幻想之间的混淆。我这种对于创作的理念和认识,在这部影片中强化了。关于电影风格的转变Q:这部作品和你之前的作品有很大的差别,尤其是和「藏地三部曲」(《静静的嘛呢石》、《寻找智美更登》、《老狗》),包括和《塔洛》也很不一样,想请你谈一下这部电影的风格转变。万玛才旦:相比我的小说那种关于梦境、虚幻和幻想的内容会多。之前,我的几部作品也许给了大家比较单一的印象,被认为都是和现实有关系的,更偏向写实主义的创作方法,他们不一定看得到我在创作上的另一面。这点,在我的小说里面就很清晰,小说里面的写实内容相比幻想和魔幻内容就会弱一些。《撞死了一只羊》算是我的创作特征另点凸显吧,也没完全展开,但是已有端倪。原著与剧本Q:这次创作,是根据你的小说和次仁罗布的短篇小说一起改编,这和以往是很不一样的,想请您谈一下剧本改编方面的情况。万玛才旦:我觉得没有什么变化,之前的几部电影,是在一个框架之中的创作,被限定在一个范围之内,就像命题作文。但小说相对来说,没有这样的局限性,更自由一些,我自己感觉,没有什么变化吧。很多人觉得我的电影展现的就是藏区传统与现代状态的对比,「藏地三部曲」存在一个递进的关系,比如说《老狗》就有明确的冲突,好像给了大家一个假象,我的电影都在单一呈现现实冲突。我更希望在电影的表达上有更多的突破,就像我的小说一样,无论在内容还是形式上更丰富。我希望在电影上也能这样。Q:《撞死了一只羊》对比《寻找智美更登》,两部片在叙事的观感上有一些接近,但是《撞死了一只羊》在叙事风格化上更明显。万玛才旦:在叙事上,我很早就做过了类似的尝试。在电影上,给大家的感觉就是在讲一个很现实的故事,没有太多类型化的尝试。我自己喜欢的导演像是费里尼、大卫·林奇等。之前,我列出一些我喜欢的导演的名字,大家觉得,想不到我喜欢这样的导演。我确实喜欢。我喜欢的电影类型也比较杂,我觉得只要表达得充分、圆满和丰富,无论你用什么方式,都是可以的。Q:《撞死了一只羊》的叙事方式偏类型,通过类型去反类型,通过一个看起来像是公路悬疑、与梦境相关的电影,但其实最后想表达的不是这种看起来「套路」的内容。是这样的吗?万玛才旦:对,对于这个电影的理解我不想做一个完全定死的阐述,我希望它是开放的,观众能进入我制造的这个梦境当中,也能感受这个梦。每个人的感受一定是不同的,我不希望提供一个答案给观众,我希望观众有不同的解读。Q:在叙事上,一方面是类型的架构,通过类型反类型来建构表达。其实这个电影故事存在一条很有意思的副线,最早我看的版本是司机提前,现在的版本是杀手提前,这是有什么创作上的考虑?万玛才旦:从小说到剧本,到拍摄剧本,再到最终的完成,其实是有一些转变的。加了很多的东西,比如说把这两个人物(司机和杀手)设计成同一个名字,这样会更加的接近我想要的那种表达吧。小说里杀手一开始就哭了,但是通过电影的拍摄和剪辑,把哭放在更后面,会有更大的感染力。我觉得他们杀手和司机就像是镜子,在映照对方。可以说杀手经历的就是司机经历的,司机经历的也是杀手经历的,他们的心路历程是一样的。虽是两个人,你也可以理解为是一个人的两面。他们是互补的。所以你可以看到杀手,在他离开司机之后几乎就断了。但是通过司机的寻找和见证,又慢慢还原了杀手的故事。杀手的心路历程,司机之前就经历了,他撞死了一只羊,他有心理的罪恶感和道德的压力,所以他要完成救赎,要去寺院念经,这个本就是杀手他所经历的。最终,在司机帮助杀手,让我们完整经历了杀手的心路历程。因此这个角度看,这部电影也许是关于救赎的,它真正的主题也许是关于未来、关于希望。彻底的放下,彻底的救赎Q:《撞死了一只羊》看起来是关于杀手的故事,实际是关于救赎的故事,关注的点是主角的命运和心灵,他们要在心灵上饶恕自己,但他最终发现宿命是不可逃脱的。万玛才旦:对,杀手放下了,但是玛扎(复仇对象)自己内心无法放下,甚至真的解脱就是有人来杀了他。但是这样的话这个复仇的传统就延续下去了,他的后代也会记住也会这样,就像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一样,一百年后还是一淌浑水。Q:藏族文化中有很多关于复仇的传说,这个也跟你的电影有很大的关系吗?万玛才旦:所以我希望他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关于复仇的故事,他可能会好看,但是对于我来说是没有意义的。Q:本质上来说这还是一个关于放下和饶恕的故事。万玛才旦:我觉得它是一个关于彻底的放下和彻底的救赎的故事,如果做不到彻底,还是要延续还是要循环往复,这样你的族群是没有希望的。Q:这次的创作跟之前是不一样的,之前是偏写实、更现实主义的题材,在某种意义上会代表一个民族或者一个文化整体的面貌,这次你会更类型更风格化,更情感也更传奇。万玛才旦:这跟这部影片所传递的信息和内容有关系,所以和以往有很大的不同,这其实也是我一直以来的兴奋点吧:关于梦境,关于幻觉。我对梦的表达,十分着迷。你看,费里尼和英格玛·伯格曼,他们对梦的表达达到了当代的电影很难超越的一个境界。我希望在自己的影片中有这样的表达。Q:所以你看过费里尼的《梦书》?万玛才旦:对,肯定看过,他根据记忆对于梦的一些视觉还原是很震撼的,虽然可能没有一个实际上的逻辑性,但确实很有意义。在我们拍摄梦的过程中,找了很多的方法,比如最后那一场梦,怎么呈现它,如何让它成为一个梦而不是现实场景中发生的事情,我和我的团队在声音上、影像上、方式上都做了不同的尝试。这些都是原小说中没有的。关于西部Q:《撞死了一只羊》也筹备了很多年,我记得2014年的时候,你跟我说你想拍。请你谈下片子筹备的过程吗?万玛才旦:我完成一个剧本相对比较快,可能两个星期半个月就完成了,主要这个故事,是我很感兴趣的。然后正好两个小说可以很好的揉在一起,后来就完成了剧本。有了剧本之后你就要找投资嘛,在这个过程中,放了几年。不过,这几年放的过程中,它也在不断地生长。这么多年,我也不是一直在琢磨这个剧本,只是偶尔会想起来。它在脑海之中,一直不断地丰富,不断地完善。确定要拍摄之后,我就要更加仔细地想,更加地在细节上,在一些设置上,在一些情景上丰富它。去年确定要拍摄这部电影后,我就更加专注地去丰富它,去发展它,后来注入了不少新的东西。比如《我的太阳》的音乐,就是后来才加进去的。一方面我觉得它很有趣。歌词跟司机这个人的精神状态是对应的,一个意大利歌名曲,被司机用藏语演唱,会让影片在细节上更有意思。另一方面,把《我的太阳》延续到最终的梦境里面,作为纯背景的气氛,反而又增加了梦的荒诞感。在这样的梦境里,音乐完全是以主人公听不懂的意大利语在演唱。类似情境,也会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发生,也许在你的梦境里,你会讲对你来说十分陌生的语言,比如讲法语,讲俄语、德语。你在梦境里很精通,讲得流利。我觉得就是这种荒诞延续到了电影的梦境里。Q:对,我一直感觉就是。你当时用《我的太阳》的时候我就觉得,藏地的太阳跟意大利的太阳非常相似,特别热、特别强。万玛才旦:我觉得情感上可能有很相似的地方吧。《我的太阳》每个人听或者演唱,它的所指肯定是不一样的,有些人把它理解为自己的恋人,但我的作品里面,它的所指,就更像司机的女儿照片,挂在车内。对于一个歌曲也是,每个人听着,在不同的处境中,会有不同的理解。所以我希望一个作品是开放的,不只有一个答案。Q:昨天片花放出来以后,我看到很多留言,有网友和影评人说这部电影是中国真正意义上的西部电影。我相信导演对美国的西部电影很熟悉,这种风格化的类型片,在某种意义上,确实是能跟美国的西部片匹配起来的。导演怎么看这个评价?万玛才旦:对,它本身就是发生在西部的一个故事,所以可能就很容易联想到美国的西部片,因为它的地域,地貌、气氛,都有类似。不能说像吧,它本身就是一个关于西部的电影。Q:我记得当初看剧本的时候,第一个场景,在荒凉的黄昏时,太阳光照在货车车厢里,司机要抽烟,抽不了,喝水,喝不着,打打火机,打不上,特别像西部电影那种很苍凉的小镇上的感觉,特别有趣。万玛才旦:对,就是这种荒漠上你拍电影比较困难,司机的人物细节的设置,很难做得丰富吧,看似单调嘛,很多时候人物只有一个。你要把这样的过程做得很丰富,有意思,就有很多的挑战。无论在细节的设置上,还是在影像的设置上,你都要做很多的设置嘛。要不然,一个人一台车,在什么都没有的荒漠里,那是很难做的,考验导演的调度智慧,你做到了这一点的话,感觉马上就会起来,当然就不一样。它得有参照,有一个跟他对应的人,那就好办了,你可设计动作,安排对话。Q:去年拍戏的时候,我也去探班了,拍摄场景是在可可西里,还有玉树,环境比较艰苦,我记得那时你和我说,你自己都有点高原反应。所以我跟朋友开玩笑说,这是一部看完会有高原反应的电影。哈哈哈,我想请你谈一下当时拍摄的情况。万玛才旦:困难主要是自然环境的挑战,风很大、缺氧、然后配套的物资相对薄弱一些,有些人,从一开始就不太适应,要送走,也有昏迷过去的,要送医院。我自己确实有点不适应,因为离开高原时间比较长,再到了很高海拔的地方,也有点不适应。Q:在可可西里拍,会形成电影上的独特的风格。当时在选景的时候,你是怎么考虑选到这里的?万玛才旦:就是希望有很荒凉的地方嘛,可可西里地貌和海拔高度跟我要的那种地貌是有关系的。一个很低的地方,或者在高原上相对比较低的地方的地貌是很难呈现出来荒无人烟的感觉。我们在选择大的环境,包括一些路的时候也是经过仔细考量的。虽然在高原上,现在,就是那种土路也不多了,我们找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找到了片子里那个土路。这些都是经过考虑、经过设置的,不是说就刻意地在那里拍摄,肯定是有需要,才选择了可可西里。与王家卫的合作Q:为什么王家卫和泽东会感感兴趣这样的电影和导演合作?万玛才旦:我觉得他们看剧本就是对你的剧本大的方向的认可吧。监制会看一些大致的梗概,就能确定下来项目。这和一个公司的专业度有关系。首先,他认不认可你的故事,认不认可你的思维方式,只要认可,他们就会全力以赴。而且在每个环节都做得非常专业,这是我跟泽东公司合作的一个主要收获。如果跟一个新的电影公司,哪怕它投很多的钱,也未必有这种合作上的专业度。镜头语言Q:这次调色很风格化。调色的工作,把你想要表达的那种梦境或者是放下的感觉变得更强烈了吗?万玛才旦:后期的时候,调色师和摄影师也一起工作了,我的团队的人都和调色师等一起工作了。我们现在的调色师,是法国人,非常有经验。在创作中,无论是跟摄影师还是跟调色师工作,首先要确定的是大的概念。一个大想法要先定。大的方向定了之后,就要再去做调整。比如说,现实部分是什么样的色调,回忆部分是什么色调,梦境部分是什么色调。你可以看到,在影片里的颜色上,在色调上,都有不同的处理。Q:在镜头的语言设计上其实这次跟《塔洛》虽然风格上不是特别一样,但是有很多精巧的设计,这个肯定你也有跟摄影师也有很多不同的创作上面的沟通。万玛才旦:设计肯定有啊,电影它总共86分钟,每个镜头,包括每个镜头里面出现的任何一个细节都是经过设计的,再就是反复拍,拍到最理想的那一条。你虽然看着一个不经意的镜头,但那不是随意呈现的一个镜头。Q:我印象很深刻的是在不冻泉(可可西里)拍摄的一个场景里面,金巴(司机)睡着了,在货车旁边。他梦境里的金巴起来,你是通过水里的倒影去呈现的。我对这个镜头印象特别深刻,你为什么用这样的设计呈现呢?万玛才旦:我一直在想,怎么能从现实进入梦境。我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好的方法。一般关于梦的拍摄方法可能都太简单了。我希望找到更好的表达方式吧。后来,在拍金巴的戏的镜头的时候,我和摄影师看到了水面的影子,我觉得这是很好的进入梦境的方法。我就提前给演员换好妆,他在那儿睡着,是一个远景,在梦境里面他脱掉了原来的衣服站起来,穿上了杀手的衣服,进入梦境。设置这个场景的拍摄,是有一个寻找的过程。你也可以看到很多电影,它说是拍梦,但是那个梦是很刻意的。我那样表达,我希望找到很好的点,让人物进入到好的梦境之中。我们一直在等待这个拍摄机会,包括司机最后进入被复仇者的杂货铺也是,我希望下一场很大的雪,雪里会打光,司机会推门而入,雪在他背后飘扬,这就很有梦幻的感觉了。那个场景,我希望是轮回,就像那个司机经历了一场梦一样,虽然他经历那么多事情,好像经历了一个轮回,从起点到原点。起点的时候,司机在路上撞死了一只羊,继续他经历了一系列的心路的旅程,到终点的时候,他又回到了那个地方。你仔细看的话,这些细节都是可以看到的。同一个地方,他经历同一个事情,他撞死了一只羊,再经历了所有的事情之后,他放下了。不过,司机需要帮助别人完成更多的放下。他在起点和终点重新进入了梦境。Q:这样的电影在观众接受上我们是不是应该有更多的引导?万玛才旦:我自己的一个主张,无论是影像还是小说不需要过度的解读,你想把观众引入所谓自己想表达的一个情景之中,希望观众自己解读,每个观众他有自己的解读方式,自己解读到什么就是什么。弥漫着死亡的气息Q:这是导演第二次到意大利威尼斯,很多观众会把这部电影和《塔洛》做比较。《塔洛》的时候镜头的设计或者现实主义关于自身的那种身份的焦虑也好,但在这部电影里完全是不一样了。某种意义上你回到了藏文化,更贴合普通观众的一种想象的表达,但跟《塔洛》是不一样的。《塔洛》毕竟有一个现实的议题在里面。《撞死了一只羊》在现实的层面观念其实不是那么有企图心,但是在类型上更贴近自我一些吗?万玛才旦:所以既然更自我我就不会太解读这个东西,可能离自我更近。像《塔洛》跟族群,跟身处处境更贴近一点,像《撞死了一只羊》可能跟我自身的心理状态和处境比较接近,有更个人化的东西在里面。Q:如果前瞻一下你未来的创作的话,你会希望他走向什么样的路径?万玛才旦:这个我很难确定,就像小说,过两三年后,回头看时,你会发现一些悄然变化,这跟自己接触到的一些新的东西,比如电影的表达方式,自身一些经历,自我心态的变化都有关系,你很难确定一个方向,很难确定将来的我是什么样的人。创作很难确定吧,就像人生一样也是充满不确定性的。Q:这部片其实它从气氛的构造也好,主题的呈现也好,包括你整个的叙事递进关系里面,一直都弥漫着某种死亡的气息。万玛才旦:这个看你怎么解读吧,肯定是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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