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鳁鲸鲸蓝·文|爱也许真的会消亡,但亲切心可以长存

村上春树在一篇文章中提到,小说家库尔特·冯内古特在他的作品中写道:『纵然爱已消亡,亲切依旧长存。』 村上的文章标题虽然引用了上述这句话的前半句,可主要说的却是后半句带给他的思考。他说,『亲切心』是个颇有情趣的好词儿,但其实不大容易向他人表
原标题:鲸蓝·文|爱也许真的会消亡,但亲切心可以长存村上春树在一篇文章中提到,小说家库尔特·冯内古特在他的作品中写道:『纵然爱已消亡,亲切依旧长存。』村上的文章标题虽然引用了上述这句话的前半句,可主要说的却是后半句带给他的思考。他说,『亲切心』是个颇有情趣的好词儿,但其实不大容易向他人表述和传达真正其真正的涵义。为了尽量说明得通透清楚,村上举了个真实的故事作为例子。1982年1月有一起不幸的空难发生在美国,空难中幸存了6名乘客,但遗憾的是他们都落入了波托马克河里。就当直升机赶来救援时,由于救生索每次只能上一名乘客,一位叫作阿兰德·威廉姆斯的男士却先后将逃生的机会两次让给了身边人,最终他却因无法抵御寒冬时节过低的水温而没能被救上来。村上讲到的这个故事,显然是有些悲壮的色彩的。他说威廉姆斯先生的这种绅士行为,就是最大的『亲切心』了。在那样生死攸关的一刹间,我们该如何评价威廉姆斯先生的善举甚或壮举呢?是可以被树立为典型形象从而大肆宣传的见义勇为吗?这好像太中国特色了一点。在那样的时刻,威廉姆斯只是依从了自己的本心,这样的高尚行为,并非人人都能做到,而我们没有理由不相信,对他来说,自然而然的礼让,这是他深耕于心、习以为常的的本能反应罢了。威廉姆斯一定是惜命的,他也相信,他一定会撑到直升机再次来救他的那个机会。只是命运有时太遗憾、太难讲。因此,就像村上评价的那样,就算对威廉姆斯先生来说是他的随心之举、平常之举,这种行为本身的高尚程度也不会削弱。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们无须拔高,也不用过分赞颂。因为,这就是一个人在最关键时刻,对同处困境中的他人最高最大的『亲切心』的体现。我们应该做的,就是美国人已经做的——在事故发生地附近,人们将河上的一座桥命名为『阿兰德·威廉姆斯桥』。再说到冯内古特写过的那个句子:『纵然爱已消亡,亲切依旧长存。』爱都有可能消亡,亲切却依旧能以另外的形式永远存在,这不能不说是美妙的事情。这让我想到,田晓菲女士——就是那位写了著名的《秋水堂论〈金瓶梅〉》,后来嫁给美国汉学家宇文所安的北大才女——曾经编译过一本古希腊伟大的女诗人萨福的作品。她在书中引用了周作人翻译萨福的一首残篇。周作人如此译道:黄昏呀,你招回一切,光明的早晨所驱散的一切你招回绵羊,招回山羊,招回小孩回到母亲的旁边萨福的诗里为什么要让黄昏招回一切呢?包括光明的早晨,包括绵羊和山羊,以及离开母亲的小孩。因为这两句诗里充满了浓烈的爱——在萨福的笔下,爱真实可见,并没有消亡。三岛由纪夫写过一部著名的剧作《萨德侯爵夫人》。剧中讲述了一个令人费解的故事。侯爵萨德入狱之后,侯爵夫人不光积极地为营救丈夫出狱而四处奔波,而且始终都坚守自己的贞节。可是,好不容易到了老年,而且萨德也终于获得自由了,侯爵夫人面对出狱后的萨德,却突然向他提出分手。这样奇怪的变故,该如何解释呢?只能说,剧中的六位女性角色,看似代表了六个不同性格的人物,但她们又完全可以是一个人的不同面——人性犹如行星变换交错,这才是最真实而不可理解的东西。这时的侯爵夫人对丈夫萨德侯爵的爱,当然是已经彻底消亡了。与其说这是多么抽象的爱,还不如就像我们都看过的章子怡担纲主演的国产电影《罗曼蒂克消亡史》一样,一个人心里的罗曼蒂克一点一点地消亡了。爱已消亡之后的萨德侯爵夫人的亲切心,我想就是她实在无法违背自我,仍然追求作为女性独立和自由的内心吧。如果为了世俗的偏见,她可能会做出相反的反应,但合乎逻辑与不合逻辑之间,最应该选择的是自己所愿意追求的秩序和生活。倒是让人感到有趣的是,同为日本人,三岛由纪夫写了一部如此冷酷到底的戏剧;而提到亲切心的村上春树,说他的亲切心就是在写作时亲切地对待自己的读者。村上还十分平静地坦承道:『我当然做不出像威廉姆斯那样的英雄之举。』不得不说,这样的村上春树真是诚实得有点儿可爱呀。我希望和自己相处得很好,愿你们也是●●●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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