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埔军校分数线95岁黄埔老兵耗时4年,给亡妻画了300多幅画,感动数万人

细水长流、坚定不移的陪伴, 才是世上最长情的告白。 平如美棠 爱情,应该是什么模样? 是轰轰烈烈,或平平淡淡? 没有海誓山盟,也没有太多曲折, 而是一个触动我的漫长而又简单的故事。 老人名叫饶平如, 妻子毛美棠9年前病逝后,
原标题:95岁黄埔老兵耗时4年,给亡妻画了300多幅画,感动数万人细水长流、坚定不移的陪伴,才是世上最长情的告白。平如美棠爱情,应该是什么模样?是轰轰烈烈,或平平淡淡?没有海誓山盟,也没有太多曲折,而是一个触动我的漫长而又简单的故事。老人名叫饶平如,妻子毛美棠9年前病逝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难过中醒来和睡去。后来,从未学过绘画的他,决定拿起毛笔,学着自己最爱的丰子恺,手绘数百幅画,记述他们从初识到相守,再到生死分别的70多年时光,有爱情的甜蜜,有平凡的生活,取名为——《我俩的故事》。或许,细水长流、坚定不移的陪伴,才是世上最长情的告白。认识美棠那一年,饶平如二十六岁,从黄埔军校毕业,在一百军六十三师一八八团迫击炮连二排,打湘西雪峰山外围战,差点丢了性命。他被枪弹压得趴在山坡上,手紧紧抓着草茎,抬眼看青山之巅,深蓝天上,白云滚滚而过。“这就是葬身之地了,也好。”他说,“那时候一个人,不怕,不知道怕,男孩子的心是粗的。”战争结束,1946年夏天,饶平如的父亲来了一封信,希望他借着假期回家订亲。“走至第三进厅堂时,我忽见左面正房窗门正开着,有个年约二十面容娇好的女子正在揽镜自照,涂抹口红——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美棠的印象。”“觉得美吗?”饶平如问父亲,“那时觉得女孩子都是好看的。”老先生老实说。两个人也没讲什么话,父亲走过去把戒指戴在姑娘指上,人生大事就这么定了。两个青年都觉得好笑。年轻时的美棠与平如平如觉得她大概是喜欢自己的,从相册中抽了几张带走。回军营路上,他穿军装站在船头,看滚滚长江上波光,觉得自己的命从此轻慢不得,因为命里多了一个人。乱世中的少年平如,在征途中打算起美好的未来。不知不觉中,平如意识到自己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一点,关于国家,关于战争,关于军队,关于家,关于她。平如最喜欢美棠的一张照片,石榴花底下少女鲜明的脸,卷发尖脸细弯眉,放大贴在军营墙上,还把照片分赠战友。平如承认“还是有几分得意的”。之前邻居有十四五岁的少女常来,有日,看到照片,问:“你女朋友?”脸色一黯,后来再没来过。内战开始,平如不想打仗了,请假回家成婚。“在遇到她以前我不怕死,不惧远行,也不曾忧虑悠长岁月,现在却从未如此真切地思虑起将来。像是突然间能够上天入地,又像是突然间无处安顿。”平如说道。1948年夏,平如和美棠在江西结婚1948年夏,平如和美棠在江西结婚。一天,两人去买结婚用品,买了两个价值不菲的红色古董碗,被岳父嘲笑了老半天,“你们不懂啊!怎么到古董店去买碗呢?”一天,美棠第一次动手做肉丸子。端上来后,平如尝试了一个,觉得味道不对劲,便问:“怎么肉圆里有些碎屑似的东西,不大好吃?”“那是肉皮呀!”她从容不迫地回答。那是平如第一次尝到美棠的手艺,发现原来是“黑暗料理”。这期间,美棠和平如发生过一次小争吵。当时二人年轻气盛,平如觉得美棠太不讲道理,一气之下,就把桌上的一个红色热水瓶往地上一摔。瓶胆应声碎裂,开水流满地板。美棠卧在床上便哭起来。“我们彼此不说话,就这样过了两三个小时,我便走过去拉她要劝解,没想到她倒喷嗤一声笑了起来。这也是我记得的唯一一次我俩之间的争吵。”平如经常用名牌口琴吹奏,美棠就卷一筒报纸当话筒高唱:“浮云散明月照人来,团圆美满今朝醉”。那段时光是平如和美棠最幸福的日子。婚后时局动荡,平如带着美棠,在贵州当雇员,为了躲劫匪,首饰藏在车轮子里头。两夫妇住在一个亭子加了四面板改成的房间里,连一张桌椅都没有。“那个时候真的不觉得苦,反而很好玩,为什么?一到那个下雨,狂风大作,那窗噼里啪啦地响,又打雷,风呼呼吹,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个诗意,水泥房子领略不到这种山间的野趣。”中国人爱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平如却觉得与美棠在一起的贫困日子,也充满了诗意。1950年,平如带着美棠来到上海,随后有了自己的女儿。1958年,饶平如无端被劳动教养。没人告诉他原委,也没有手续,直接从单位带走。单位找他妻子:“这个人你要划清界限。”关口上,美棠说的话透出一股脆利劲儿:“他要是搞什么婚外情,我就马上跟他离婚!但是我现在看他第一不是汉奸卖国贼,第二不是贪污腐败,第三不是偷拿卡要,我知道这个人是怎么一个人,我怎么能跟他离婚!”就这样,平如去了安徽一个厂子劳动改造,直到1979年。美棠自己为了补贴家用,常找些临时工的活来做,甚至曾跑去上海附近自然博物馆的工地搬水泥。一袋水泥起码五十斤重,她也从此落下腰伤,肾脏受害,埋下了病根。日子最艰难的时候,美棠不得已把她心爱的五对金手镯变卖一空。在卖最后一只手镯的前一天晚上,她把这只手镯戴在女儿的手腕上,让她戴着金手镯睡了一晚。次日早晨,美棠把手镯从女儿手腕中取了下来,拿去卖掉了。虽两地相隔,平如和美棠,从未中断过书信联系。他每年只能回来一次,二十二年,一直如此。每年春节是唯一的回家机会,平如总要装120斤的芝麻、花生、瓜子、鸡蛋千里迢迢挑回家。1979年11月,平如向厂子提出“自动离职”的申请,并于当月16日办好手续回到上海,从此,历时22年的噩梦终于结束。一周后,他们拍摄了这张全家福照片,庆祝平如和美棠重新开始走向幸福的人生道路。人生总有起伏,在过了十多年的平静生活后,1992年,美棠肾病加重。当时在政协工作的平如,推掉了所有工作,全身心照顾妻子。从那以后,他都是五点起床,给她梳头、洗脸、烧饭、做腹部透析,每天四次,消毒、口罩、接管、接倒腹水,还要打胰岛素、做记录。他不放心别人帮。但平如从没有烦躁的时候,“美棠是我的希望。”她会突然说要吃杏花楼的马蹄糕,87岁的平如就立刻骑40分钟自行车去买回来。美棠犯糊涂越来越严重,所有人都只当她是说胡话的时候,只有平如还一直拿她的话当真。美棠说她那件并不存在的黑底子红花的衣裳到哪里去了,平如会荒谬地说要去找裁缝做一件。饶平如的孙女说:“想不到老爷子神经那么脆弱,亏他是当过兵放过炮的。恩爱夫妻是很多的,但是那些事情在那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小辈都在制止,觉得做来也是徒增自己的伤心,不知道他是特别天真还是特别勇敢。”杨绛曾说:“我们一生坎坷,到了暮年才有一个安定的居所,但是老病相催,我们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2008年3月19号下午,美棠在上海徐汇区中心医院去世。平如远远地看见她睡床上,生命已经耗尽,“她看见我了,流了一滴泪,只有这一点力气。”美棠去世后有半年时间,平如无以排遣,每日睡前醒后,都是难过,只好去他俩曾经去过的地方,结婚的地方,到处坐坐看看。她的骨灰就放在他卧室里,要等到他离世后两人再一起安葬。平如翻起他俩的老照片,聊以慰藉于是他决定画下他俩的故事,临摹仿写,也许谈不上技艺,是情动于中,无可奈何而已。“死是没有办法的事,画下来的时候,人还能存在。”就这样,平如花了4年时间,绘出了300多幅画,画满了18本画册,里面全是他们的回忆。老爷子说:“古人有一种说法,‘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情重的人头发容易白,所以我头发白了这么多。”后来别人问他:“您已经九十岁了。难道这么长时间,没有把这个东西磨平了,磨淡了?”“磨平?怎么讲能磨得平呢?爱这个世界可以是很久的,这个是永远的事情。”一位老人笔下的爱情,没有笔落惊风雨,没有上穷碧落下黄泉,思念却比海还要深。平如和美棠的一生,看尽了历史的无常和动荡。他们仍有大时代中的个人情怀,无论何时,都没有相互背弃,哪怕是丝毫放弃的念头。没有海誓山盟,没有海枯石烂,但这也是爱情。娓娓道来,如醇酒,慢品是舌尖上的享受滋味。或许,最伟大的爱情,就是从青丝到白发,从一而终,不离不弃。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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