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 class杀人狂魔的证词可信吗?

- 全文共 4178字 阅读约需 11分钟- 随后那个星期二的早上十点,古斯和我来到国际刑事法庭拘留中心。拘留中心坐落在一栋旧石头城堡里,很久之前由荷兰人改造为监狱,位于席凡宁根,邻接海牙,在海滩上。 最近几天我读了很多有关卡耶维奇的文
原标题:杀人狂魔的证词可信吗?-全文共4178字阅读约需11分钟-随后那个星期二的早上十点,古斯和我来到国际刑事法庭拘留中心。拘留中心坐落在一栋旧石头城堡里,很久之前由荷兰人改造为监狱,位于席凡宁根,邻接海牙,在海滩上。最近几天我读了很多有关卡耶维奇的文章,看了视频,但我仍不知道该期待些什么。我当行业助理的那些年,审问了几个杀人犯,包括一个雇佣杀手,这个杀手身上散发着某种东西,让我心生寒意。但是卡耶维奇自成一类,他身上自带的领袖气质和狂热足以引导整个国家到达超出良知的境地。作为一个过去30年的职业生涯中对坏人做专业研究的人,我意识到今天将创造一个新纪录。幸运的话,拉扎·卡耶维奇将成为我遇到的最大的罪犯。图源网络卡耶维奇的标准配置牢房让我惊奇,那间牢房大概宽3米,装饰着舒适的薄片细木工家具,有一张真正的床——而不是美国囚犯们通常睡的那种钢板——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一台小电视机。说实话,我在路上歇脚时住的汽车旅馆也没这里吸引人。拘留中心还提供一个整洁的小图书馆;一个精神栖息之所,里面放了东正教圣像甚至鲜花;一间教室,里面有人教课,囚犯可以接触电脑;一个大到可以打全场篮球或网球的健身房。古斯和我进入时,卡耶维奇礼貌地站起身,他比我记忆中更高。他朝为我们留出的椅子挥手时高高在上的样子让我清楚地认识到他在他的总统府应该是个豪爽的主人。卡耶维奇在桌边就座,旁边是博齐克和一个做记录的年轻男助理。古斯和我坐在靠近门的金属扶手椅上,离水池和厕所有几米远。护送我们的穿制服的守卫小心地站在角落里,尽量摆出对我们说的话完全不感兴趣的冷酷表情。博齐克做了一个简单的开场声明,重复了我们的协议,强调一旦他或他的委托人愿意,他可以结束询问或拒绝回答。他还补充说:“出于礼节,我要求你们称呼我的委托人为卡耶维奇总统。”我也做了一个简单的开场白作为回答,阐明我们做出的承诺仅代表我们的法庭,保证这次谈话不会影响南斯拉夫特别法庭的指控。接着我看向我腿上的黄色便笺本,并在那上面画出了我们要勘探的区域的草图。我知道礼仪的要求,但我没法说出谢谢,即便卡耶维奇是自愿要求面谈的。“我们希望问您一些问题,卡耶维奇先生——卡耶维奇总统——有关2004年上半年的事情,尤其是波斯尼亚巴鲁普拉的一个难民营里400人消失的事件。我们还想知道这些事情与那一年你的军队和北约军队的一场交火之间可能存在的关系,先生?”“好的,”他的英语讲得很好。这一点我料到了,因为他在联合国和之后在代顿期间说过英语。据说他精通七种语言,但关于卡耶维奇,你永远不能确定什么是事实什么是吹嘘,“我同意回答你们的问题,因为我很想跟二位见面,腾·布姆先生,还因为在这场所谓的大屠杀中我是清白的。我现在就告诉你。说这些,我并非暗示我犯有其他罪行,尤其我被指控的所谓的战争罪。”“我理解你的处境。”我说。“我怀疑,”卡耶维奇机敏地一笑,介于迎合与沾沾自喜之间,“你或许会说战争本身就是犯罪。”他看上去不错,平静,甚至满足,虽然那或许由于他是主角,一个他必然享受其中的角色。他不像他身着长袍在玛多维奇的街头奔跑时那么大腹便便。娜拉告诉我他没怎么吃,不是反抗对他的监禁,而是他发现荷兰的饭菜比起波斯尼亚的精美菜肴来让人厌恶。身着监狱的短袖海军蓝连衫裤,让这个60出头的男人显得十分强健,肩膀宽阔结实。他隐藏面目的胡子被刮了,露出鱼肚白颜色的脸,不过他正要恢复他在逍遥法外期间放弃的意义深远的发型。头发从白色染料下面生出了更黑的根,于是一眼看去他像扎着束发带。他的鼻子仍然有点肿,显出一个红色肿块,有一个指节大小,接近鼻梁。“在很多情况下,卡耶维奇总统,战争就是犯罪。”“坦白说,腾·布姆先生,正相反,暴力斗争是人类天性和进化的一部分。几乎在《旧约》的每一页上,我们的部族都在袭击另一个部族。人们想要保护他们的同族,确保他们存活下来,这出于本性。列举一下没有战争的时代,没有。这是人类健康发展的一部分,因为它培育男性的力量,这是自然的规律。”图源网络卡耶维奇的自大远超过许多中年男人。他当过律师,出过诗集,我读了一点儿,荒谬的多愁善感的无聊货色,会让任何有自尊心的青少年感到尴尬。他称赞他的妻子,并且跟每一个他能说服躺下来的人做爱。说到他心爱的孩子们时,他在公众场合喋喋不休,却因为公开鞭笞自己的儿子们而出名。“战争罪的说法是荒谬的,腾·布姆先生。400个吉卜赛人被杀害了,这是战争罪?有多少次400个塞族人被杀害?我的妻子和孩子们在没完没了的监视下生存了20年,被跟踪,时刻接受双筒望远镜和激光器监视,他们的手机被装置了窃听器,就连污水也一度进行DNA检查。就因为以为我在里面,北约的法西斯分子把一个小房子的门炸掉,两个孩子因此而死,一个孩子重伤,但这些全不是战争犯罪。”“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杀呢?”我问道,“不到几天,8000多名手无寸铁的男人和男孩被一个个地枪杀,卡耶维奇总统。”博齐克举起一只手表示不回答,但卡耶维奇没有理会他,说:“我不在那里,腾·布姆先生。你叙述的情况与我听到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不过假设你说的是真的,这些手无寸铁的穆斯林怎么样了呢?大部分是作为一个军队的一部分被逮捕的。如果被释放,第二天他们就会拿起枪,重新屠杀基督徒。你知道那句话,腾·布姆先生,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对吧?”“没错。”我最后回答。“这就是正义。有多少次你们的法庭检举的战争罪犯是他们参加的战争的胜者?西方新教教徒和美国人说我是个罪犯,于是我就是个罪犯。那是权力的问题,不是正义。唯一真正的战争罪是失败。”“我们会检举美国人,如果这是你的意思,卡耶维奇先生。”“不,你们不会,”他回答说,“如果你们真的相信这一点,你们就太愚蠢了。”他很聪明,我做好了准备。“谈谈巴鲁普拉,卡耶维奇总统。”在他的委托人旁边,博齐克明智地点了点头。卡耶维奇再次否认他和听命于他的人参与了消灭巴鲁普拉吉卜赛人的行动,并且带着必然的优越感补充说:“我不可能在那里,如果有确切的依据。”这个回答回避了一个问题,该问题于上个星期在法庭的检察委员会中占据了不少时间。为什么卡耶维奇要回答问题?不考虑他对无意逮捕他的人的好奇心,他似乎不可避免地要责怪那些被他鄙视介入战争的美国人,他肯定他会赢。“你有消息吗,不管是直接的观察或听说的事情,有关在巴鲁普拉的这些吉卜赛人的下落。”“我听到了一些传闻。”他说。“你什么时候听到这些传闻的?”“2004年5月,或者6月之后的几个星期。”“传闻怎么说?”“三更半夜时,美国人去了,引爆了一些炸药,然后吉卜赛人就不见了。”“你怎么解释这些传闻?它们看上去可靠吗?”“当然。美国人认为他们无往而不胜,因而,一个所谓的战犯成功地杀戮并伤害了他们很多人时,他们必会满腔怒火。”“但为什么责怪巴鲁普拉的吉卜赛人?”“他们提供了我们在防御中用到的武器,”卡耶维奇转过脸看着我们,平静而至高无上,“想必经过调查后,你们已经知道了?”我们没有回应,卡耶维奇笑了。我们有了我们此行期待的发现:吉卜赛人提供了卡耶维奇用来枪击美国人的武器。图源网络“你们是怎么找到吉卜赛人来购买这些设备的?”“我的外甥负责再补给工作。你有外甥吗,腾·布姆先生?”“有。”“他们是什么样的人?”“非常好。非常不一样。有个是医科学生,另一个是魔术师和老师,但他们都是出色的年轻人。我姐姐的儿子。”“我的外甥不是个出色的年轻人,也是我姐姐的儿子。他是个白痴,但他是我的外甥,”卡耶维奇耸了耸肩,用现在地球上大部分成年人在谈论某些家庭成员时采用的同样感觉倒霉的动作,“而且非常忠诚。他吸毒,声称他已经痊愈了,尽管每周故态复萌。但他善于与人相处。他买了这些枪,并为自己感到骄傲。”“他跟吉卜赛人打交道?”“啊,是的,显然面对面。我事先对此一无所知。他告诉我这件事情时我除了揍他别无选择。”卡耶维奇十分平静地补充道。暴力,正如他所说,是天性的一部分。“你为什么不高兴?”“因为他跟吉卜赛人打交道。吉卜赛人只在意吉卜赛人,说他们没有廉耻心是不对的,但仅限于吉卜赛人。”“他告诉吉卜赛人这些武器是给谁的吗?”“他说没有,不过他舅舅是我,这是我外甥用来忽悠人的所有资本。比如酒吧里的女孩,管他是谁呢!我们劝告了他十几次,但是屡教不改。即便他承认这么说太不像话——这个重要的舅舅怎么会为从美国人那里偷来武器这件事表示欣喜。图兹拉或多博伊附近还有谁能用到武器吗?吉卜赛人聪明得很。我的外甥几乎告诉他们我们的准确方位让他们运送货物,这么好的机会,不跟着他再走几个街区,他们就是傻子。再加上他们是吉卜赛人,一方面把武器出售给我们,另一方面将我们的方位出卖给美国人,这可不足为奇。”“你就是这样知道美国人要来抓你的吗?推测?”“不只推测,还有期待,依据我对吉卜赛人的把握,腾·布姆先生。我知道他们会出卖我们,北约会来,但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如果我们离开,我们也许会落入美国人的圈套,于是我们准备藏起来。在波斯尼亚到处有人替我密切注意情况,你应该了解,”他转过脸,再次露出一个相当满足的傲慢神色:“我让他们密切注意,于是提前一小时左右我就知道北约在路上了。”正如我预料到的,卡耶维奇在发现漏洞方面是个天才。尽管据称是为了折磨那些死人,他或许更为满意留下几挺突击步枪让美国人丢脸。不难想象在评价卡耶维奇的得胜时,美国士兵感觉到的愤怒和难过情绪,他的沾沾自喜和按自己的喜好改变现实的强大能力让我急切地想要杀一下他的气焰。摘自美国文学大师斯科特•特罗小说《证词》内容简介|四百多个吉卜赛人一夜失踪,是被迁徙还是被屠杀?法庭上的证词是谎言还是真相?美国大兵、反政府武装、一批失踪的武器、当地地头蛇、性感对手……这是一场正义和生命的角逐,也是超越政治和种族的较量。一个用谎言编织的屠杀案,一个掩饰各方利益的“楚门世界”,吉卜赛人,美国大兵,反政府武装,一批失踪的武器,当地地头蛇,性感对手……这是一场正义和生命的角逐,也是超越政治和种族的较量。这是一个“证词”打造的“楚门世界”,除了生命,一切都是上帝之手的棋子。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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