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20分钟站起来我们都跪着,凭什么就你要站起来|杨殳专栏

父母眼里,我们永远都是孩子。 父母担心社会诱惑太多,我们容易被教坏,所以这也不准、那也不许。 “父母官”表示,他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限X令”又来了。 枪在手,跟我走:赤裸特工总动员 文|杨殳 作者简介:杨殳[shū],一个神经衰
原标题:我们都跪着,凭什么就你要站起来|杨殳专栏父母眼里,我们永远都是孩子。父母担心社会诱惑太多,我们容易被教坏,所以这也不准、那也不许。“父母官”表示,他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限X令”又来了。枪在手,跟我走:赤裸特工总动员文|杨殳作者简介:杨殳[shū],一个神经衰弱的大叔,看书,看片,吃药丸,三位一体。最大的爱好是收集古今中外药物说明书。上月写了篇题为「三观审查法」的短文,讲全民自我审查,人人都想揪出异己批斗一番。我讲得很俗,三观就像擦屁股,有人往前擦,有人朝后擦,有人双向操作。后来,评论中有人对擦屁股方向以及卫生问题展开了争论。这种争论是理性的。谁都可以不赞同别人擦屁股的方式,提出更健康卫生的操作。但要是根据擦屁股方式揣测人品和艺术水准,就是胡搅蛮缠的粗暴逻辑。这个道理,汪曾祺先生早就讲过:“有些东西,自己尽可不吃,但不要反对旁人吃。不要以为自己不吃的东西,谁吃,就是岂有此理。一个人口味要宽一点,杂一点。对食物如此,对文化或者其他的东西也是一样。”比我讲得雅太多。不过,我自认为精神上与汪先生是相通的:我们都怕吃喝拉撒被人粗暴地干涉。这不,文件说来就又要来了。1昨日微博热议:选秀节目《明日之子》要停播,上头即将发布最严限秀令,要从根上抓,重申4月份提过的“小大正”原则——小成本、大情怀、正能量,不讲排场、比阔气、拼明星,不沉溺于个人主义的浅吟低唱、自娱自乐。胆小如鼠的我又被惊到。因为不穿衣服的部门(光腚)——赤裸特工局支持率似乎又提升了。欢迎观摩微博热议盛况支持的声音大致有几类:节目太烂了;腾讯圈钱太多了;节目有黑幕;这些明星没真本事;好多选手有负面新闻。因此,活该、干得漂亮、管得好、早该整顿了,不枉我举报过。以前遇见这种事儿,我会习惯性认为赤裸特工局总急。但事实证明,是人民总急——他们眼睛竟真的雪亮。人民看谁不爽,心里就痒痒。人民刚想动手,局里就提供武器——枪在手,跟我走。群众基础就有了。一场看不见摸不着的共谋悄然闭环——不管初衷差多少,反正结果一样:整顿。“让我们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斗争中去吧”这让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穿着黑色旧西装的老男人形象——他叼着半截烟,头发蓬乱,方脸上架着黑框茶色眼镜,镜片后头眼神虚浮中透着忧虑。从墙角的阴影里扫视着喧闹的街市,淡淡吐出俩烟圈,抄起大哥大放在嘴边,慢慢说道:是该管管了。这形象哪冒出来的?可能是《我爱我家》里文兴宇老先生饰演的老干部形象,也可能来自《顽主》开场葛优戴墨镜在墙角出没的猥琐形象。二者合体,大概就是我脑中的赤裸特工形象。老干部代言人VS猥琐墨镜男你一定也在哪见过这样的特工。有他们在,局里其实一点也不急。一声枪响,遍地开花,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综艺、电影、新闻、文学——凡是跟大脑有关的地方,都可攻城略地。但冲锋在前的猛士们可能不知道也不愿细琢磨,这一场场“小大正”对抗“低俗差”的战斗背后,是一张动荡的棋盘,上面堆满了他们的钱权筹码。妈的,人人心里住着个光腚——这真不只是段子。这是一种源自中国文化深层结构里的社会人格。2请听我讲。初一那年,同桌是个胖女孩,上课爱讲话。我很烦她。有一天,她暗示我,她这么爱讲话是因为喜欢我。我急了——这哪成,我不喜欢你啊。后来轮到我值日——我是班长,枪在手啊——就把她名字写黑板批评栏里,标明罪行:讲话,打闹。还拿小本子默默记下她违反纪律的情况,时间、内容一点不漏,并略带夸大。很快,她就被班主任约谈,请家长。再后来,我挨了他哥一顿揍。他哥是校园古惑仔,在社会上有大佬,哪个学生太嚣张,他就看不惯,看不惯就揍一顿。他如何定义嚣张?凡是言行举止出风头,便是嚣张。这是中国校园古惑仔的普遍潜规则,跟从前练武的到处踢馆一个逻辑,彰显暴力,才能获得合法权威。其实,我的锦衣卫勾当和古惑仔揍人并没差别。我看人不爽,就想打小报告。他看人不爽,就动拳头。小报告和拳头都是对权力的认同。并且,我们从心底渴望这种权力。不同只是,我的武器是学校给的,他的武器是他大佬给的。《绣春刀2》中锦衣卫拿着无常簿记录他人罪状我们和权力之间,都是畸形的共生关系。心理学上,这就是权威主义人格的表现。单个个体或一个社会,都可能具有这种人格特质。一方是权威,一方是臣服,两者彼此需要。最典型的表现就是欺软怕硬,SM一般。老家县城里有很多家棋牌室,警察一般并不主动上门。但每隔一段时间,总有被突袭的。原因无外两种:一是有人输红眼了,举报棋牌室赌博,同归于尽;一是谁家挣太多,同行看红眼了,就点了你泄愤。那些常年无事的,则多半是跟警察有点拐弯抹角的亲戚,有保护伞。城乡结合部的赌场风云和校园古惑仔争霸中,投射出的是中国社会各类纷争的影子。惧怕权力,又服从权力。《古惑仔》是社会纷争的缩影我曾多次在文章里提到中国人自古没有“私人”和“个体”意识。此种意识源于中国社会组织形式,自古就是个体服务宗族、民族和国家,个体是作为工具存在的——权威主义人格生长的沃土。五四时期提出“国民性”问题,其中的“奴性”,我以为其心理根源就是权威主义人格。梁启超讲,中国人自己有奴性不说,见到“不具奴性”的人,还“举国之人,视之为怪物,视之为大逆不道”。鲁迅则打比方,说有个猴子想直立行走,其他猴子就阻止:“我们底祖先一向是爬的,不许你站!”台湾作家柏杨在80年代写文章罗列中国人十大“奴性”。其中提到:“中国人也并非都愿意做奴隶,也有少数人不愿意,他们要做主人,但是同胞们不允许,揭发他们,密告他们,于是他们被抓、被关、被砍头。”《大护法》里执法队以“疾病”之名铲除异己3其实,这件事我早就绝望透顶,不想再聊。之所以又提,是因为我骨子里也抹不掉“劣根”,总忍不住想要“党同伐异”,为枪稿的枪手杨时旸辩护几句——小时候我曾遇见个卖包子的,一听是杨姓本家,当场就免费送了我俩肉包子。我当然也要为本家辩护。前几个月,杨老师苦口婆心写文章,普及了一个常识:红头文件是权力对市场的粗暴侵入。不想,却遭到了一些质疑:不要拿欧美普世价值套东方儒家社会,市场经济都出问题了,还不能管管?枪稿留言截图市场经济是个有机体,自有其循环系统、代谢系统和免疫系统——其内核是经济自由度较高,政府权力仅以适当角色出现,比如保护法律实施、经济体独立自主和信息畅通等。若有机体生病了,政府就是手术医生,需要尊重有机体的规律,才能开刀。若脚疼砍脚,头疼砍头,看似也能解决问题,但缺点很明显:会死。只有人治、计划、僵死的官僚机器才这么干。这种机器能运行,动力就是根深蒂固的权威主义人格系统,与法治、自由和个性解放完全相悖。其实,我特别想替杨老师补充一句:那些动辄想“管管”文化产业市场的赤裸特工,到底是市场不适合你,还是你不适合市场?找几个练太极的老头去搏击俱乐部跟人干仗,结果给打死了。你能说是自由搏击的规则有问题?THEEND©版权所有未经许可禁止转载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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