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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记住我《请你记住我》|彭小莲对上海和上海电影人的浓情眷恋

长河网 • 2019-01-23 13:08:44 • 文化 • 阅读 5
《请你记住我》全国公映海报 编者按 彭小莲导演的新电影《请你记住我》将于本月30日正式公映，昨天举行了首映式。首映式上，彭导回顾了影片拍摄的艰辛过程，赞赏了摄制组精兵强将们的精湛技艺，并回答了观众现场提出的问题。 见到彭小莲导演是在她
原标题：《请你记住我》|彭小莲对上海和上海电影人的浓情眷恋《请你记住我》全国公映海报编者按彭小莲导演的新电影《请你记住我》将于本月30日正式公映，昨天举行了首映式。首映式上，彭导回顾了影片拍摄的艰辛过程，赞赏了摄制组精兵强将们的精湛技艺，并回答了观众现场提出的问题。见到彭小莲导演是在她的最新作品《请你记住我》的首映礼上，早期对导演的印象还停留在袁泉主演的电影《上海伦巴》，这位女导演对待自己生活的城市和精神家园的思考和眷恋持续的在她的艺术创作中得到体现。《请你记住我》讲述的，实际上是两代人的理想和爱情在时代激荡和变动中无处安放的伤痛。电影中重新激发了人们对老一代上海电影人的探索和好奇，也被彭小莲导演对老演员赵丹、黄宗英浓烈炙热的感情打动，她以一条为老电影人黄宗英拍摄纪录片为线索，刻画了新一代年轻人的电影梦。“我这辈子走不出上影厂”在首映礼的现场，彭小莲导演反反复复的强调这句话，虽然导演一直是独立制片的方式在不断的进行创作，但我们深刻的明白她这句话所表达的意思。从影片的成片质量来看，不论是画面、声音、讲故事的方式，你能感受到一个深受老电影厂教育和实练的电影人拥有的职业素养。彭小莲1982年被分配到上影厂，在那里经受最严格的电影训练。她曾在《胶片的温度》一文中，饱含深情的回忆过自己年轻时学习电影的日子。那是一段再也回不去的青葱岁月，彭导讲述老电影人对她的教育和言传身教的影响：拍电影时不要做好人，不能你做了好人，却拍出了烂片。年轻的彭小莲谨记老导演的教育，在上影做着一部一部电影的场记，也养成了她为拍好片不怕得罪人的火爆脾气。直到今天还能在她干练简短的行事作风和讲话表达中看出一股勃勃英姿。直到随着技术一步步的侵袭，胶片逐渐被数码所替代，当年老一代电影人为之奋斗和坚守的“胶片的温度”在新时代面前丧失了意义了。作为年轻一代，我似乎也能够体会这种失落，彭小莲曾经说胶片让我们感到电影是一种“物质”（大意），那是一种实实在在地从手中流淌的感觉，技术让一切变得便捷，但唯独失去了时间经过的痕迹和质感。彭小莲导演“我做的最好的事就是嫁给赵丹”赵丹是上个世纪上海电影届无法规避的一个名字，他从1932年，参演个人首部电影《琵琶春怨》，开始了轰轰烈烈地电影生涯，《十字街头》、《中华儿女》都是他留下的经典作品，1945年，曾执导了茅盾的话剧《清明前后》，1949年，凭借剧情电影《乌鸦与麻雀》获得中国文化部优秀影片个人一等奖，赵丹的演艺事业可以说如日中天，1950年，他主演剧情电影《武训传》，而就是这部《武训传》让赵丹展开了戏剧性的伤痕人生。而彭小莲对赵丹的敬畏其实是对整个上海老一代电影人的敬畏。那些过去的日子其实是伴随着胶片时代的消失，告诉今天的人们上海的电影往昔从此一去不复返。导演在反复强调的实际是对无法挽回的、逝去的、已经消磨的时代所产生的痛惜感。我们很惊异于在电影中关于赵丹这一段故事的讲述。它甚至有一种强烈的恐惧，那是我们作为一代后来人对当时时代无法展开想象力的惊诧。震惊于导演的大胆表述，在这一段当中让我们能够看到：在时代的裹挟下，对知识分子对老一代电影人他们所遭受的巨大的创伤。导演用了最优雅的方式让我们看到黄宗英和赵丹之间的爱情故事。一头白发黄宗英在回忆起和赵丹的爱情，仍旧会深情的表达：“我这辈子做的最好的事就是嫁给赵丹，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但我选择在在他的身后紧紧的抱住他。”浓重的深情是可以穿越时间和一切经过的痕迹，让在今天得知这段故事的受众一样得到深深的震撼。“我就是上海人”关于这部电影第三部分，我想讲的是关于上海这座城市的文化归属。彭小莲用了大段的篇幅在讲述片中的男主人公阿伟对上海的迷恋以及他不想离开这个地域表现出的固执。我们当然知道所有的电影中人物的台词所传递的情感其实都是在表达作者也就是导演的中心思想，我们无疑能够体会到彭小莲对上海深深的热爱。片中的阿伟不是不知道北京可能有更好的职业机会，但他还是选择留在了上海。对片中的女孩来说，她想去的更大的舞台是可以随着目标改变的，但对阿伟来说，上海就是上海，他要留下的就是这座城市。因为上海本身就是近代中国的一个春秋长梦。每个人都梦到过它，就好像纽约之于美国人，巴黎之于法国人一样。在这个梦里有些东西似乎从来没有变过。过去人们在这里寻找成功与财富，现在人们也在这里寻找成功与财富。但它又时时展现出来自己的喜怒不定：它属于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敞开怀抱，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同时它又不属于任何一个人：它一边在人潮汹涌之中淘走了黄金，一边又将更多砂粒推到更远处去。但有些人，属于潮涌散去留下的沙砾，阿伟是，彭小莲也是。电影《请你记住我》海报《请你记住我》观后文/金莹剧院后台，正值妙龄的戏曲演员正耐心画眉；马路上，热腾腾的生煎刚出炉，车水马龙，行人熙攘。在这生活化的场景中，片子的男女主角阿伟和彩云分别登场。一位是心怀文艺梦的片场摄影师兼杂工，业余还在参与制作一部有关黄宗英的纪录片；另一位，是在家乡已经小有名气的越剧演员，然而心中却怀揣着出人头地的明星梦。此时，他们的生活像两根并行不悖的直线，似乎永远也无法交汇。然而，彩云因为受到电影《小时代》的感召，决定只身闯上海寻找阿伟这位昔日的同乡，本片故事由此正式开始。片中与阿伟一同制作黄宗英纪录片的女导演出场的第一句台词是：“你们也太业余了吧，算了，前面我给你们拍的素材我也不要了，出租车票帮我报销总可以了吧？”看到这里不禁想笑，因为这说话的语气实在太像本片导演彭小莲自己了。作为一个土生土长在上海的第五代女导演，她拍摄的电影作品一直围绕着上海这个主题，《美丽上海》、《上海伦巴》、《上海纪事》……当她的同龄人、昔日同学们在努力抓紧资本的力量、希望在商业电影领域谋得一席之地时，她却始终走着一条与其他人完全不同的道路：反商业大片、没有高概念、聚焦生活本身、始终立足上海。而且，她还是第五代电影导演里唯一一位能在剧情与纪录这两种电影文体中自由游走的导演。距离她上一部公映的电影作品《我坚强的小船》问世已经9年，所以，当好友邀请我去观看她新作的试映版时，忍不住问：“这次是纪录片还是剧情片？”好友回答：“都是，剧情混搭纪录！”这样的形式真是让人充满好奇。看完本片，仔细梳理本片的叙事线索后才发现，这样一部90分钟的标准长度剧情片中竟然包含有4条叙事线索。第一条，阿伟与彩云两个人的爱情故事，也包括彩云对于明星梦的追逐，这是本片最重要的叙事主线；第二条，阿伟拍摄的关于老上海电影人的纪录片线索，包括他的走访；第三条，纪录片部分里黄宗英叙述当年她与赵丹相知相恋的爱情故事；第四条，阿伟和彩云扮演的当年的赵丹与黄宗英，与阿伟和彩云之间互动的故事。不知道导演彭小莲是如何想到这样一个天才创意的，但经由剧本的妙手创作，这部电影通过虚构与真实之间的不断交织，呈现出一种在中国电影史上从未出现过的新面貌。戏中的阿伟和彩云、再现场景中阿伟和彩云扮演的青年时期的赵丹和黄宗英、现实中的已经年老的真实的黄宗英，这三者之间形成了不同层次的对话，有些甚至是不可能发生的对话，但在电影的精妙结构中实现了可能。在彩云追逐明星梦受挫时，她与由她自己扮演的青年黄宗英就有一场耐人寻味的关于成名与寻找自我的对话。而在之后的文革段落时，阿伟彩云和由彩云扮演的中年黄宗英也实现了对话。因为这一形式的创新，不同的时间和空间被揉捏在了一起，通过历史资料、老电影片段、梦境、幻想、再现等方式打破了不同的藩篱，创造出一种虚实相间的立体的叙事结构，让人叹为观止。然而，虽然叙事线索如此丰富，但本片却始终围绕着一个主题：坚守。在我的理解中，坚守在本片也有着不同的层次。借由上海电影制片厂的老电影人、曾经与赵丹一起共事的徐才根的口，说出了上海左翼电影中始终关注底层民众，专拍石库门与小市民的电影传统的坚守。借着赵丹与黄宗英的爱情故事，特别是他们在建国后遭遇的私人感情关系的挑战以及文革对两人关系的伤害，讲出了爱情关系中两个人的坚守。最重要的一点，借着赵丹在文革时差点被人打瞎眼睛，差点一辈子再也无法继续演戏的经历，表达出的赵丹本人对于电影的坚守。就像他（由阿伟扮演的中年赵丹）在剧中的一句台词：“要是我演不了戏，我就成了废人啊！”其实，与这句台词相呼应的还有另一句片中女导演的台词：“放弃对我来说比选择更难，我要是放弃了，其他的事我不会干啊。”看到这里，我才明白了彭小莲，也明白了赵丹，更明白了彭小莲借由黄宗英和赵丹想表达的内心。其实，“坚守”一词本身就包含了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环境不易。作为魔都的上海，被人始终津津乐道的似乎就是被李欧梵概括为“上海摩登”的那一面：十里洋场、摩天大厦、声光电化、黑帮妓女……这一语境下的上海在如今的电影银幕上占据着资源，不管是现代版的《小时代》，还是近代版的《罗曼蒂克消亡史》，承接的都是这一路对“上海”这个符号的消费，而围绕的主题也始终离不开金钱和欲望。那么，真实的上海又在哪里呢？其实，在彭小莲的影片中，上海始终是她最具有存在感的片中角色之一。它是《我坚强的小船》里，“上海小孩”艾瑞克不停用DV镜头记录的即将被拆除的弄堂建筑，是《美丽上海》中建造于20年代的法租界花园洋房，是《假装没感觉》里母女俩不停奔走的弄堂和公寓生活，还有最新的这部《请你记住我》中那幢岌岌可危、似乎随时会被拆迁的危旧石库门。其实，真实的上海影像和声音几乎是彭小莲一条贯穿她所有电影作品的隐线。从这个意义上说，她的剧情片又多了一种纪录片的功能。她记录下的既是拍摄时当下的那个上海，从现在来看，也是已经逝去的那个上海。这一份自觉，相信与她的纪录片拍摄经历不无关系。其实，在《请你记住我》中，纪录片部分虽然篇幅占据不多，但这部分却赋予了影片最根本的力量。因为纪录片背后所承载的时间、纪录片镜头里剥落的墙皮，以及那些看似辉煌背后的沧桑，是再讲究的搭景和青春靓丽的爱情也无法替代的。纪录片本身定格了一个时代，时代里的人物和命运在看似普通的镜头里，却展现出无法重复的生命的质感，也正是这一份质感才支撑起了上海的文化。也许正因为如此，才如片名所示，需要向观众大声疾呼“请你记住我”吧。记住上海电影的昔日传统，记住赵丹黄宗英们的执着，记住彭小莲们一直以来的努力，记住上海的文化和历史，记住呈现上海的这一分责任所在。嗯，我们不会忘记。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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