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达自由自在的诗句张峰:艺术是种自由自在的表达

按 张峰将水墨的写意手法、平面的光影处理方式用于具象写实的三维的雕塑创作,在表现手法上突破了写意与写实的壁垒,在空间结构上打破了二维与三维的界限。除此之外,深受传统文化和具象写实手法影响的张峰,开始试图摆脱二者的禁锢,在他这里形式不是重
原标题:张峰:艺术是种自由自在的表达按张峰将水墨的写意手法、平面的光影处理方式用于具象写实的三维的雕塑创作,在表现手法上突破了写意与写实的壁垒,在空间结构上打破了二维与三维的界限。除此之外,深受传统文化和具象写实手法影响的张峰,开始试图摆脱二者的禁锢,在他这里形式不是重点,他所追求的是艺术的自由之境。《画廊》×张峰《画廊》:请问你对于目前的艺术生活还满意吗?你会用一个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你的状态?张峰:目前来讲还是基本满意。作为一位院校老师,随着阅历、资历的加深,在学校教育上所付出的精力越来越多,这压缩了我的艺术创作时间,对艺术创作还是有一些影响,多少觉得有点遗憾,我也试图在创作和教学两者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如果用词语来形容的话,我特别希望自己是一个自由自在的艺术家,追求一种纯粹的肆意的艺术状态。但是艺术家注定要受束缚之苦的,受限于出身、经济等等方面,不能完全左右自己,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各种束缚中挣扎出最大限度的自由。《序列号》系列木板2017《画廊》:你的雕塑作品一直以人的身体作为基本母题,这种坚持的背后有着怎样的思考?张峰:这是一个自然而然的生成过程,跟我们当时所处的的教学和创作环境都有关系,鲁美雕塑系向来是以人物雕塑为重点,我在鲁美求学期间习得了比较扎实的人体雕塑基本功,再加上我曾经到纽约艺术学院学习,这个学院与文艺复兴古典教学体系关系密切,使得我对人体雕塑有了更深度的了解,这些都促成了我以人物、人体作为表现对象。另外,我觉得艺术创作到了一定阶段,不管是人物、具象、抽象……这些都是表现形式,而非核心问题。一个艺术家所用的元素,怎样才能充分表达自己才是重要的。就我个人的创作而言,我觉得人物可以自由自在地表达自我,这是自然而然生成的状态。所有的艺术形式、语言环境最终都是为了表达艺术家对艺术的态度,对艺术的认识,对文化、社会的思考等等,相对于这些需要表达的理念而言,表达的手段反而不是那么重要。《素描》系列纸本2017《画廊》:你在不同阶段会有不同的艺术思考,相应的艺术创作也会呈现不同的面貌,你觉得你的创作可以分为哪几个阶段?张峰:说实话我很少思考这个问题,我觉得我的创作阶段很难做出一个截然的划分,很多时候都是跟那个阶段所处的环境和进行的思考有很大关系。比如说:创作之初我走的是具象写实的路子,我第一次参加全国美展获得铜奖的作品,与我后来的风格都不一样。毕业以后一段时间我依然延续了具象写实的风格。我的作品开始发生变化应该是93-95年之间,那个时候我对中国的写意水墨产生兴趣,开始研究水墨,也画了一些水墨,并在雕塑上尝试用水墨表达,我觉得都是自然而然形成的。包括到2006-2010年左右做的《人和影子》系列作品,都跟水墨、中国传统文化有关系。那个时候一直在思考:中国五千年的传统文化,如此丰厚的遗产,作为一个艺术家是不是需要从中传承、发扬,让传统的艺术文化更现代化。现在很多画水墨的艺术家的作品和传统水墨相比,画得越来越差,越来越退步了,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水墨本身并没有问题,是这些艺术家已经堕落了,没有在文化上、本土上去推动这个传统的艺术种类,使其更为现代化,所以水墨在某种程度上还是落后于现代艺术的进程。《少女与影子》水墨(左)/青铜(右)2006作为一个当代艺术家、现代艺术家,需要承担起传承文化的责任,因为我们终归是中国人,这是我大概2006-2012年之间的思考:不断去做一些艺术试验,试图从中国文化里面找到能够现代化的成分。这只是一个大致的阶段划分,是为了叙述的方便,但是我不会以此定义和局限自己的创作,所有的创作都是自然而然形成的,表达的是艺术家真正的思考,不盲从时尚、不追逐潮流的独立思考。年轻的艺术家很容易被形式和视觉所惑,误以为那才是重要的。所以他们需要时间,需要磨砺才会成材,才会修炼成一个圆融自如的系统。《水》水墨(左)/青铜(右)2006《画廊》:你作品中所塑造出来的一系列人物,可以看作是当代社会的一个身体寓言,你是如何在身体塑造和当代文化中间寻找对应的关系?张峰:一个艺术家经过自己不断的实践和创作,是踩着上一步的脚印过来的,这是我一直强调的一点。艺术家的作品中的风格、语言等,包括作品中反映的社会问题,还有艺术源的问题,都是在大量的不断的实践过程中形成的。当然,强调实践并不意味着不去思考,而是在实践中去验证或者修正自己原有的思考。每个人的创作方法不尽相同,我的方法是很少凭空去做一个作品,我比较愿意用模特,我大部分的作品都是用模特的。模特会给我的启发和启示,然后在创作过程中,不断地否定,不断地修改,这样才能不断地提高。《山水》青铜2006《山水》铜版(左)/水墨(右)2012《画廊》:你的创作过程是先用水墨画出人物的效果,从二维平面的水墨再到三维立体的泥塑,再经过材料的转换成为雕塑作品。在制作版画的时候再经过对三维立体的雕塑的平面化,描绘于铜板之上,经过腐蚀印刷变成二维的版画。这种二维与三维的作品空间转换是出于什么样的艺术思考?张峰:水墨的特别之处在于有很多的偶然性,水和墨的晕染与西方现代艺术或者抽象艺术的手段相似,当时我画水墨也是基于这一点。我特别强调不可控,比如说构图、变形等偶然出现的墨变,还有一些不可控的效果,都能够启发我的雕塑创作。水墨画中的留白以及皴法都会让我在做雕塑的时候,联想到能不能用拟画手段体现水墨的偶然性、虚实关系、空间关系。水墨中蕴含着空间关系,它的黑白结构跟现代主义的语言有很多相似之处,这就是一种转换,包括近期科技的转换,创作中材料的转换,都特别有意思。英国美学家克莱夫.贝尔曾提出一个概念“有意味的形式”,形式在不同媒介转换的过程里会产生很多有意思的艺术元,这也是我的一个创作方法和创作手段。《画廊》:《人和影子》系列非常有趣,作品中每个人物都附带着影子,这是反常规的,也是反传统雕塑造型的,背离了三维空间的正统观念,你大胆地超越了传统雕塑观念中对雕塑光影的认识,当时是什么原因使得你在创作中为本就立体的雕塑加上影子?张峰:这是一个雕塑家对空间特有的敏感,当然也跟我自身的人生经历和创作实践有关系。在创作过程中,艺术家寻找艺术灵感是没有成法和定式可言的,它是偶然的、一触即发的。我一直对老庄的思想比较感兴趣,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庄子的《齐物论》中看到罔两(影子的影子)与影子之间的对话,这给了我一些启发:实体和影子,影子和影子的影子,是相互依持的。这让我联想到真实和虚幻,平面和三维之间的转换。正是因为我从中国文化中受教良多,所以那个时候对中国文化十分感兴趣。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我特别推崇老子和庄子,像孔孟那些我是持批判的态度,相对于儒学的经世致用,我觉得老庄思想更加超功利,更加具有美学意味,更加能够启发创造性的艺术思维,能给艺术家带来更多的灵感,这也就是庄子所谓“解衣盘礴”。《云逸》青铜2009《云逸》铜版2012《画廊》:你早年在纽约艺术学院接受西方的雕塑教育,西方和中国雕塑教育方面的差别有没有令你印象最深刻的地方?张峰:感受比较深的就是纽约艺术学院强调的是用古典主义的方法,对当代艺术做出当代表达,说白了就是用具象写实的方法做当代艺术。如果将纽约艺术学院跟鲁美做对比,我觉得前者的优势特别明显。我们都是用具象写实的教学方法,尤其是全国各大美院都是如此。国内美院教育有一个问题是绝大部分体系都是来源于前苏联,前苏联的美术教育也是采用欧洲文艺复兴的古典方法,而但它对于西方真正的古典理论教育方法的解读存在着偏差和歪曲。这就导致了很多问题,比如雕塑教学方法比较表面,不是很系统,也不是很科学。古典主义教育体系从欧洲传到苏联,又从苏联传到中国,经过多重翻译,已经失去本来面目,并非原本那一套纯粹具象方法。所以我们教学上一个特别大的弊端在,我们在具象写实这一表现手法上花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实际的效果却远没有西方那么科学系统。掌握了具象写实这一基本功以后,如何在当代语境下用当代艺术的方法、语言去转化艺术,这才是我们的主要问题。《画廊》:中国雕塑界在向西方现代雕塑和后现代主义学习的同时,也将探索中国雕塑艺术的现代性的课题作为一个重要的研究方向。你热爱中国传统文化,并具备深厚的中国文化修养,同时你对当代雕塑中国意味的研究也达到一定程度,那么对于你来说“中国意味”具体来说是什么?张峰:实际我们艺术家也有在探讨这个问题,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话题。中国文化是什么?它除了五千年的传统文化以外,到了现代其实没有什么。我说得好像有点批判性,但是相对于过往五千年灿烂的古老文明而言,我们的现代文化在世界上的影响力确实远远不够。这也导致了中国人存在着一种极度的文化不自信,因为自己的现代文明是以西方为师,是舶来品,所以才会从传统文化中去寻求安全和慰藉,学习儒家思想、中国文化、文艺复兴,强调复古,我特别不赞成这种提法。无论水墨也好,老庄思想也好,都需要特定的文化环境,现代社会已经不具备那种文化环境,再去复古和复兴其实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悠然》青铜2003我觉得从整个人类文明的角度来讲,我们到底还是世界公民,比起一味复古,一味固守,我们更需要将中国艺术推向现代化、普世化。所以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在我的创作中扬弃中国因素、中国符号。从艺术角度来讲也一样。我们首先要经过现代的阶段,才有机会走入当代艺术的基础。中国目前的当代艺术在国际上并未真正被接受,中国的当代艺术家在国际上也处在比较边缘的地位。这是因为中国社会的文化没有进入到一个真正的现代文化或者是现代文明的体系,没有经历过大规模的现代艺术运动,这造成的结果就是中国的当代艺术的产生是一种空中楼阁,基础并不牢靠。中国当代艺术和当代艺术家走入国际困难重重,我认为根源还是在于这个社会、这个国家的现代文化与现代意识远远不够。《风景》青铜2006《云逸》铜版2012《画廊》:鲁美目前是否也有开设实验艺术系?张峰:也有,我们叫当代艺术系。实际上我现在在雕塑系新建的工作室,也是偏重实验性、当代性。改革开放之后,尤其是最近几年,实验艺术的氛围要宽松了许多,学生们可以摆脱意识形态的影响使用多种媒材进行自由的创作,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但从根源上讲,在中国美术教育其实做的非常不够,美术教育应该作为一种通识教育从小学开始做起,而不是到了要高考的时候才半路出家。我们看实验系的毕业作品,搞实验的、搞交互的、搞影像的……从表面上看都不差,技术和手段的学习并非难事,观念的培养却是长路漫漫。《画廊》:在这个稍显封闭的教育环境之下,你是用什么办法帮助一些学生摆脱这种教育思维模式而去去突破自己的思维?你主要是遵循怎样的教学思路来教育学生?张峰:通过联系一些不同地方不同方向的雕塑家来给我们的学生上课,如美国、日本等等地方的艺术家,这算是我打破鲁美惯有模式所采取的手段。我们的老师绝大部分都是鲁美毕业的,其他学校毕业的都很少,所以在这样一个封闭的环境里,如果仅仅让鲁美教育系统的老师给学生上课的话,就有可能导致他们的思维、创作冲动、原始的想法、创造力都被禁锢了。那我们就尽量给他们多提供一些看世界的角度。比如说去年我们鲁美雕塑系第一工作室与纽约皇后学院合作举办了一个交流活动,让学生在假期到美国呆了半个多月,几乎去了所有好的博物馆、美术馆观摩学习,例如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纽约现代美术馆等等,就是为了打破他们固有思维模式。《印象》青铜2006《画廊》:当下展示雕塑创作的平台不多,在缺乏人力物力财力的情况下,很多学生离校后创作之路可能就断了,这个问题你认为应该怎样解决?张峰:在这个问题上,我认为需要各方力量一起合作,一个是我们学院尽量给学生提供一些机会,比如说课程结束后,能够联系美术馆做展览,这是一个方法;另外一个就是鼓励学生去参加展览,如广州大新美术馆去年搞了一个创作奖,我就鼓励我的一些学生去参加这些展览,我们学校版画系的一个学生甚至得了一个20万的大奖。总之要解决这个问题,除了艺术家、学校的参与之外,还需要许多社会支持,比如一些收藏家、艺术机构、美术馆等等的扶持,要在整个社会形成一种热爱和支持艺术事业的环境,有的时候这种环境甚至比艺术家本人更加重要,因为它会造就更多的艺术家。《画廊》:你能谈一下你近期的创作计划或者展览计划吗?张峰:我现在迫切想做的创作计划希望能够抛掉中国元素和具象元素,完全追求抽象的艺术本体的东西,然后找一个适当的时机做一个不一样的展览。策划:李琼波车建全采访:邓冬燕整理:魏婷婷温可琳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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