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清土楼月亮海门票月亮是天上的土楼(外二章)

月亮是天上的土楼 (一) 客家人只是做客的,迟早要回去。 月亮里住的那几个人,桂花树,和兔子,也是要回去的。 客家人来自睫毛深处,风吹草低的记忆,比往事还遥远的是漂出水井的明晃。 月亮里的那些人,那些事,故园都出窍了,只能住在代代传
原标题:月亮是天上的土楼(外二章)月亮是天上的土楼(一)客家人只是做客的,迟早要回去。月亮里住的那几个人,桂花树,和兔子,也是要回去的。客家人来自睫毛深处,风吹草低的记忆,比往事还遥远的是漂出水井的明晃。月亮里的那些人,那些事,故园都出窍了,只能住在代代传唱的民谣里,摇啊摇……晶莹的泪珠,夜色里。有的才酝酿,有的已滴落,有的悬垂在风里。都好多年了。(二)只是时光的落款,田野的注脚,方的有,圆的有,说来都由方到圆。在闽西,在客家人风尘仆仆的长轴中。盖章者不管前传写了什么,回合描了什么,后来人注释了什么,他只找合适的留白处。草木枯荣,人代谢,王朝将相蒿草般割了一茬又一茬,平民百姓的孤茔野坟平了又隆,那么多的起伏坎坷,起草的人索然无味,看官们兴致索然,盖章者犹疑不定。盖章者也心疼啊,进出的影,悲欣的事,都是他的魂。而事实上,虽说魂儿换来换去,但皆一去不复返,居高处乘风也唤不回。客家人,说了只是做客的,说了要归去的。盖章者望了望,身后的夜色都黑了,那么远的路,门都关了……他的皱纹生,他的龙钟像,他浓浓的老人斑气息。他独坐月下,月也在穹里独坐。游人和影子都散了。天地白卷,一前一后,盖了两枚章。菩萨的心跳在头顶——过永福樱花园菩萨的发髻,在二月,都头戴发簪,琤琤淙淙,连春风都撞响,鸟鸣也低飞,天蓝只一纸。日色采采,山岭蜿蜒,菩萨从远路来,发髻端庄,层峦叠嶂,在镜中,多少有五万亩的青衿与怜悯。一树树红的,粉的,白的,在天底下摇春风,摇日影,那年那月啊,菩萨的拈花微笑有十万株。发簪插在发髻上,斑斓的蝶,那是佛在说人间禅,能听见的落英都孑孑,下山的旅人也无端记起了某种好。是有些阴影,也都轻了,那么短暂的事,二月又那么深,菩萨也动身,过人间。那都后来了,现在的永福樱花园,浓荫正拉着山道起伏,春风的碎片与落花一一合十,菩萨的心跳在头顶。白云苍狗的证词——在白云山冰臼是时间落下的哈欠,是白云苍狗的证词,是上古冰川的脚印,说好了来不及跟上的步伐。白云山冰臼啊!或许,是亘古以来蒙面而行的线索,是水落石出后不得不告诉你的日子的疤痕。那么,倾斜而下的山谷里,卵石翻滚,水声低咽,风一遍遍指认着种种流言,绿树一路把阴影参差遮掩。总归是滴水穿石的痕迹!在柔软的水面前,又有谁能竖起不可一世的旗帜?书中或现实以上,唯有让道,或左,或右,或早,或晚,如此而已。正午时分,一只蝴蝶飞过峡谷……有些醒过来的灌木又睡过去了,都侧着脸庞。我沿着冰臼由下往上爬,仿佛逆行在时光隧道里,坑坑洼洼的石臼,颠簸起伏在光影里,有的枯萎却龇牙咧嘴,有的诡异凶险又移步换形,有的圆润如珠如盘如鬼眼不眨,有的满腹心事依然条清缕析,有的众叛亲离却一意孤行。——有的比一江春水走得慢,有的比江山千里走得急,有的与大同小异的命运勾肩搭背。路尽头,回望里,大大小小的冰臼挤成团团皱纹,无言打量着一行气喘吁吁的不速之客。细草缠着枯枝,在石头的某个歇脚处。无数光年的时间里,我正走在哪个偶然的秩序?我正走在哪个失序的必然?或者,还需要多少个偶然才能与必然同行?或者,一个人踩着感觉与直觉能走多远?或者,走回内心的途中有多少想象能翱翔?或者,谁又能慢些再慢些,让我再看一眼时间的慢镜头?让我看清一些过程忏悔一些事后悔一些可能?这是盛夏时节,满坡垒石爬满心跳,草木清香替断岩交换几缕哑语。有些钟声遥遥回荡,在耳膜,在冰臼。雾在海拔,让群山飞来飞去。——本文原载《文化龙岩》2018年第7期,图片源自网络【作者简介】苏忠,福建连江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文化管理协会理事、北京城市发展研究院特约研究员,出版长篇小说、随笔集、诗集、散文诗集等9部,作品发表于《诗刊》《十月》《花城》《人民文学》《作家》《中国作家》《北京文学》《青年文学》《民族文学》等刊物,诗作被翻译成蒙古文、藏文、维文、朝鲜文、哈萨克文等发表。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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