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大人物第三部他吃喝嫖偷,是民国女大学生最想嫁的和尚,活成了乱世最干净的灵魂

乱世,掩盖不了他盖世的才华。 或许有时候会不知所措,纵然几度沉沦,但他的灵魂依然干净若处子。 0.1 “春雨楼头尺八箫,何时归看浙江潮? 芒鞋破钵无人识,踏过樱花第几桥?” 这首诗中,诗人道破身世,寥寥数笔, 勾勒出凄迷梦幻的意境
原标题:他吃喝嫖偷,是民国女大学生最想嫁的和尚,活成了乱世最干净的灵魂乱世,掩盖不了他盖世的才华。或许有时候会不知所措,纵然几度沉沦,但他的灵魂依然干净若处子。0.1“春雨楼头尺八箫,何时归看浙江潮?芒鞋破钵无人识,踏过樱花第几桥?”这首诗中,诗人道破身世,寥寥数笔,勾勒出凄迷梦幻的意境。这首诗的作者,就是大名鼎鼎的苏曼殊。他是清末民初的一位奇人,半僧半俗、癫狂放荡、才华卓绝。苏曼殊是个诗人,诗风清丽凄婉,被北大教授谢冕评为“最后一位把旧体诗作到极致的诗人”和“古典诗一座最后的山峰”。苏曼殊是个画家,画作意境空灵,当代大画家黄宾虹评价说:“曼殊一生,只留下了几十幅画,可惜他早死了,但就是那几十幅画,其分量也够抵得过我一辈子多少画!”苏曼殊是个革命家,曾和陈独秀、章太炎等革命者谈笑风生,试图谋刺过保皇派的康有为,被孙中山赞为“革命和尚”。他是位僧人,却流连红尘,贪吃贪色,五戒四犯;可虽常去逛青楼,却到死还是个处男。其实,抛开那么多外人给他强加的盛名,那个真实的情僧苏曼殊,不过是个出身不幸、又生性多情敏感、还患上忧郁症的神经质青年。苏曼殊画作0.2出身不幸,是他忧郁神经的根源苏曼殊,原名苏戬,字子谷,学名元瑛。因在家中排行第三,又称三郎。曼殊是他的法名。1884年,他出生于日本横滨。一直以来,他的身世扑朔迷离。鲁迅曾说:“曼殊和尚的日语非常好,我以为简直像日本人一样。”其实苏曼殊是中日混血儿。他的祖父苏瑞文,是广东香山人,很早就去外国营业经商,在日本打下一大片事业,退休之后,苏曼殊的父亲苏杰生,接手了家族在日本横滨的茶叶生意。苏杰生有一妻三妾,其中一名小妾日本人河合仙,是苏曼殊的养母。他的亲生母亲是河合仙的妹妹河合若子,她当时在横滨苏家做女佣。有一次,苏杰生偶然瞥见若子胸口有颗红痣,按照中国的相术,胸口有红痣,这是要生贵子的福相。苏杰生心思蠢动,背着家人,占有了若子的身子,于是珠胎暗结,有了苏曼殊。但若子产下苏曼殊不久,被父母催促回老家结婚,苏曼殊就被丢给姐姐河合仙照顾。成年以后的苏曼殊,虽然和养母关系亲密,但心里却早已了然,她并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陈独秀回忆说:“我和曼殊同在日本的时候,有一次曾见过他的母亲,而曼殊却对我讲是他亲戚。”被亲生母亲抛弃,是苏曼殊一生难以言说的痛楚。他日后所写的小说中,充满了数不清的“女追男”桥段,大体都是对母爱缺乏的一种补偿。苏曼殊和他的母亲河合仙的合影苏曼殊5岁那年,原本不打算接纳苏曼殊的苏氏宗族,因为家族内男丁缺乏,终于将苏曼殊正式认领。在他6岁的时候,他被苏家人带回了广东香山,离开了养母。但他人在苏家,一直不被苏家大部分成员喜欢,惨遭白眼和嫌弃。苏杰生后来在日本做生意惨败,家里顿时困难起来,苏曼殊这个混血种就更被人瞧不起,常被苏杰生大妾大陈氏骂为“番鬼仔”,生活待遇也一日不如一日。有一年寒冬,苏曼殊身患传染疾病,大陈氏判定他活不了,就干脆把他轰到一间柴房中隔离等死,一家数十口人全都对他坐视不管,对他不闻不问,完全没想过找医生来救治他。好在苏曼殊这一次大难不死,终究让疾病自行痊愈。然而遭遇这样非人的待遇,对于苏曼殊原本就脆弱敏感的幼小心灵,那更是一种致命的打击,从此以后他变得更加沉默、也更加孤独。神经质和忧郁症的病根,或许就是这时候落下的。苏曼殊年轻时0.3有才气的男人,多半很害羞闷骚苏曼殊15岁时,终于离开了那些嫌弃他的家人,随着表兄赴日本就读于华侨开的大同学校。在学校里,他表现得天资过人,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为了节省油费,他晚上从不点灯,在白天就把所有的功课读得滚瓜烂熟。而且也正是在这段时间,苏曼殊绘画的天分开始展现,画作流传同学间,还以一个学生的身份兼任学校美术教席。然而无论苏曼殊怎么优秀、怎么有天分,他始终是个内向害羞的小男孩。因为他在学校名气越来越大,同学们对他的身世也越来越关注,可他始终对此支支吾吾,从不敢透露半点信息,也害怕别人瞧不起他。有一次,老师忽然在课堂上问:“在座的有混血儿吗?”苏曼殊听见之后,霎时间脸红,恨不得马上跑出教室。老师看到苏曼殊神色不对劲,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苏曼殊把头低下去,脸更红了,忙说:“我不是,我不是……”同学们都哄堂大笑起来。传说苏曼殊有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也是发生在这段时间。在读书期间,他曾回养母河合仙的居处探视,与母亲邻舍的一位年龄相仿的农家女孩,一见如故,很快坠入爱河。但两人的恋情,很快传到香山老家。家人认为和日本女孩恋爱,有辱家门,决定要棒打鸳鸯。他的叔父急匆匆赶到日本,拿着枪对准女孩父母,威胁他们。女孩父母只好威逼女孩与苏曼殊断绝关系,女孩不从,在被父母痛打一顿之后,当夜投海而死。苏曼殊悲痛欲绝,返回国内,跑到广州蒲涧寺愤而出家。这个故事异常凄美惨烈,而且流传甚广,可惜,这是苏曼殊后来自己瞎编的。这时候,真实的苏曼殊其实害羞得很。同学们在一起讨论异性,在一旁听到的苏曼殊就会脸红;在学校外面的街巷中,迎面碰见年轻女人走来,他害羞得连头也不敢抬起来。他这一生,虽然喜欢女性、爱慕女性,此后也和众多女性关系密切,但始终难以有亲密的举动,甚至完全拒绝肉体的恋爱,恐怕与他难以克服内心的羞怯感大有关系。0.4忧郁神经的青年,曾经也热血冲动过“海天龙战血玄黄,披发长歌览大荒。易水萧萧人去也,一天明月白如霜。”此诗是苏曼殊的早期诗作,苍凉慷慨,和他后来诗作风格大有不同。其实那时候,他正是热血年华,也正投身风起云涌的反清革命之中。1903年,苏曼殊转入日本成城学校,结识了很多具有革命意识的留日青年,渐渐受到汹涌的革命思潮的鼓舞感染。他加入了留日学生组织的“拒俄义勇队”,还组织了“军国民教育会”,提倡以鼓吹和暗杀的方法来搞革命,该会后来还成立了“横滨暗杀团”,苏曼殊、蔡元培、章士钊、刘师培、陈独秀等人都是其中成员,准备制造炸弹谋刺清廷要员和政敌。几年之后,苏曼殊得知保皇党人康有为,假借革命之名在海外敛财,他非常愤怒,在香港找到陈少白,提出要借他的手枪。陈少白惊问:“你想干啥?”苏曼殊愤然说:“康有为欺世盗名,假公济私,敛聚钱财,污辱同志,凡有血气,当歼除之。”吓得陈少白好说歹说,才把苏曼殊劝住。陈少白苏曼殊热血冲动有余,做实事的水平未必有多高明。他在长沙时,黄兴要搞反清起义,怕把苏曼殊闲着,又让他闹情绪,就干脆分配他去做炸弹。结果苏曼殊费尽工夫,折腾了很久,搞出来的炸弹,类似于小孩子过年玩的“摔炮”,要往地下猛力投掷才有可能会爆炸,还时灵时不灵。最糟糕的是,这炸弹拿在使用者手里,一不小心受到震荡,也有可能爆炸,安全系数很低。搞得黄兴很无奈,没办法,只能憋出用人海战术,准备通过很多人一同投掷炸弹的方法,来炸死清廷官僚。可这样明火执仗的刺杀方法,显然会以惨烈失败而告终。苏曼殊虽然没搞成暗杀,做炸弹的水平也很差劲,但他更多的才能在于宣传鼓吹革命,而他的贡献,也获得了孙中山先生的认可。有一次同盟会给会员发工资,苏曼殊身上缺钱,厚着脸皮跑到廖仲恺那里去领。廖仲恺觉得奇怪,心想:“你又不是同盟会会员,为啥发给你?”跑到孙中山那里去请示。孙中山说:“发!肯定要发!在我心里,他早就是我们的同志了。”廖仲恺只好把工资全发给了苏曼殊,还把他的名字恭恭敬敬写到会员花名册里。孙中山先生后来称赞苏曼殊,说他一生都未和革命脱离联系。他的许多朋友,都是革命党人。苏曼殊后来病重,蒋介石亲自把他接到家里养病,让老婆陈洁如给他做饭,把衣服当掉给他买糖吃;他去世以后,孙中山先生亲自过问丧事细节,丧葬事宜还由汪精卫亲手料理。苏曼殊的人格魅力、革命贡献,由此可见一斑。孙中山0.5不撒谎行窃的假和尚,不是好贼秃苏曼殊、陈独秀、章士钊、何梅士四人,曾共事于《国民日日报》报社。报社在上海,所发文章大多尖锐犀利,一直在鼓动反清革命。然而,报纸没死于清廷的封锁镇压,反而因为自己人内讧,最后停刊倒闭。苏曼殊没了经济来源,又心情抑郁,动了跑路去香港的念头,但是奈何手里没钱,没法成行。于是他心生一计,趁陈独秀、章士钊外出不在,约何梅士去看戏。刚刚坐定,就急着说自己没带钱,要回去拿钱。何梅士说:“没事,这次我来请吧。”苏曼殊坚决不肯,非要回去拿钱,只得随他去。然而直到戏已看完,苏曼殊始终没有出现。回到家中,发现苏曼殊已收拾了细软跑了路,还顺手牵羊偷了章士钊30个大洋,留下一封给章士钊的书信:“你的钱我拿了,等有钱了再还。”这事后来成为朋友调侃揶揄苏曼殊的段子,每次被人说起,苏曼殊总要红着脸解释大半天。其实,他本也用不着解释,如此率性烂漫的性格,朋友们都早已心知肚明,根本也不会去和他计较些什么。苏曼殊偷了章士钊的钱,旅途中忽然彻悟,猛然间顿悟红尘,于是辗转来到惠州一间古寺,削发为僧,当了个小沙弥。这间古寺破败不堪,只有一个主持和尚,和一个叫“博经”的师兄。苏曼殊在寺庙中生活了几个月,无法忍受寺庙中艰苦单调的生活,于是有一次趁着主持外出,师兄博经也刚好病故,就偷了师兄的度牒,还搜刮了寺庙里仅有的两角钱,又重新逃回了俗世人间。从此以后,他常常身披僧衣,时而使用“博经”的法号,时而使用自取的法号曼殊,在红尘中颠三倒四、放浪而行。尽管他屡犯僧伽戒律,但一时间仍名躁当时,惹得文人名士瞩目。孙中山甚至评价苏曼殊说:“太虚近伪,曼殊率真。内典工夫,固然曼殊为优;即出世与入世之法,太虚亦逊曼殊多多也。”在他看来,苏曼殊这个“假和尚”,比民国高僧大德太虚和尚,修为更高、也更精深。章士钊与陈独秀0.6别人把他当傻子,但他却心思澄明苏曼殊一直被朋友们认为有点傻气。很多生活常识,他一概不懂。他从来分不清麦子和稻子,有一次,苏曼殊连吃四五碗饭,吃完竟啧啧称赞:“这是什么东西,竟然这么好吃?”对于男女之事,他也天真得可笑。在《国民日日报》工作时,有一天他突发奇想,问同事章士钊:“人为什么能够生小孩?”章士钊感到尴尬无比,不好意思直接回答,只能打马虎眼说:“要不你去找本生理卫生的书看看?”苏曼殊挠头说:“书上说男女在一起才能生孩子,但是实际上也有例外。我曾见过一个妇女,她先生外出多年未归,她照样生了一个孩子。可见书里面也有不准确的地方,女人不需要男人也能单独生育。”一众同事都默然。苏曼殊自以为有什么大发现,还驳倒了大家,面露得色,高兴得不得了。在日本的时候,苏曼殊的两个朋友章太炎和刘师培,因为政治主张倾向的不同,而闹起了矛盾。章太炎因为这事,始终觉得苏曼殊是个大傻子,对于这里面的纠葛看不透彻,完全不解人事。陈独秀后来说:“其实他(指苏曼殊)住在日本的时候,太炎和刘申叔(师培)冲突的原因,他完全是明白的。好在他们都当他是傻子,什么事不去回避他,而他也一声不响,只偷偷地跑来告诉我。照这样看起来,当曼殊做傻子的人,他们还在上曼殊的大当呢!”苏曼殊虽然有时候天真到犯傻,但更多时候,他心里澄明通透得很。苏曼殊在长沙明德学堂教书的时候,刚巧后来成为国民党特务头子的陈果夫,是他的学生。陈果夫表现得狡黠油滑,善于逢迎拍马,苏曼殊特别不喜欢他。有一次,陈果夫称赞苏曼殊的画:“先生的画真像出自苏黄米蔡四大家的手笔啊!”其实这四大家以书法闻名,这马屁拍得没文化、也不高明。苏曼殊勃然大怒,毫不留情地批评了陈果夫不懂装懂,溜须拍马,要他把心思要放在学习上。而且从此以后,经常在上课时对陈果夫耳提面命。可见,他对于陈果夫的未来,也早有预见,心里可并不糊涂。他的好朋友陈独秀早就看出了端倪:“至于人情世故上面,曼殊实在也是十分透澈。”所谓大智若愚,是假作糊涂,却睁眼参透人情人性,这是属于苏曼殊式的智慧。陈独秀和苏曼殊0.7逛了那么多青楼,却还是个处男“乌舍凌波肌似雪,亲持红叶索题诗。还卿一钵无情泪,恨不相逢未剃时。”这是苏曼殊《本事诗》中的一首,是写给红颜知己百助枫子的。全诗深情款款,又充满了已入佛门、不能结合的无奈与哀婉。百助枫子是日本的艺伎,据说两人曾同床共枕数夜,但是一直相安无事,没发生点啥。百助很恼火,幽幽地问他:“大师和我究竟如何?”苏曼殊答:“我怕达到沸点。”二人一直保持一种精神恋爱的状态。除了百助枫子以外,苏曼殊对于女人总是青眼有加。男人向他求画,难度很高,得把他好吃好喝伺候好才行,否则就只能学包天笑等人一样,天天守在苏曼殊门口的废纸篓旁,从苏曼殊不要的垃圾堆里面“寻宝”。而女人向他求画,他基本上从没拒绝过。有时候甚至对美女毛遂自荐:“某某,我替你作画好不好?”如果作画时要是有女郎侍立在侧,他兴致大发,会用画笔蘸点女子唇上的朱红作为绘画颜料。苏曼殊为百助枫子题《静女调筝图》苏曼殊喜欢美女,已经达到了如痴如癫的地步。有一次,他在路上看见一个美女,正准备兴冲冲地上前去搭讪,结果美女一脚踏上电车,车就要开动起来,急得苏曼殊一个踉跄,摔倒在坚硬的路面,磕掉了两个门牙。苏曼殊也因此得了个雅号:“无齿之徒”。吃花酒、逛青楼,这也是苏曼殊一生最热衷的事。他在上海时,由于上海风月场所特别多,他吃花酒的频率就尤其频繁。可他总是穿着僧装去吃酒吃肉,朋友都看不过去眼,劝他是不是得悠着点,改穿西装去吃花酒。苏曼殊死活不同意换装,坚持要穿僧装。但是没过几天,他却自动改了过来,朋友惊问其故,苏曼殊一脸严肃地回答:“吃花酒不方便呀!”苏曼殊花酒吃得太多,最后几乎全上海的青楼女子都和他十分相熟。然而即便如此,他还依然把持住了欲望,破色戒而没破淫戒,到死都还是一个处男。陈独秀曾评价说:“像曼殊这样清白的人,真是不可多得了。”苏曼殊虽人在红尘,无法放弃世俗的情爱,但始终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发乎情止乎礼”,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0.8性情中人和神经病,是同义词苏曼殊性格率真烂漫,被认为是性情中人的典范,有时候甚至达到行为乖张疯癫的地步,被人戏称为“苏神经”。他上课的时候,要是讲到有感慨的地方,要么转过身去背对着学生发呆,一发呆搞不好就是一堂课;要么就在课堂上引吭高歌,手舞足蹈起来,搞得学生都觉得很尴尬。有一次,苏曼殊、陈独秀、章士钊三人,因穷困潦倒,身上没了钱吃饭。陈、章两人让苏曼殊拿些衣服去当铺当钱买吃的,他们在家里等着。哪知道等到半夜,苏曼殊才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在看。他两人问:“钱呢?吃的呢?”苏曼殊说:“这本书我一直没找到,刚好在夜市上看到了,就买下来了。”可把两人气坏了:“你这疯和尚,我们都还饿着肚子呢!”苏曼殊说:“我还不是一样,你们起来看看这本书就不饿了。”苏曼殊曾经和刘师培夫妇同住。有一天晚上,苏曼殊突然全身赤条条,一丝不挂地闯入刘师培夫妇的房间,双眼木讷,眼睛盯着洋油灯,看了足足有半分钟,忽然发神经大骂起来,搞得刘师培夫妇莫名其妙。还有一次,苏曼殊在夜里突然放声大哭,哭得惊动众人,众人忙问缘故。苏曼殊说:“刘三骂我。”再细问之下,原来朋友刘三曾劝他娶老婆,苏曼殊说我是出家人这怎么行;结果后来苏曼殊又腆着脸去找刘三,想让他帮忙介绍女朋友,刘三果断拒绝。苏曼殊由此十分伤心,大半夜啼啼哭哭,扰人清梦,劝了好久都没用。鲁迅曾说:“我的朋友中有一个古怪的人,一有了钱就喝酒用光,没有了钱就到寺里老老实实过活。”他说的人,正是苏曼殊。苏曼殊没钱的时候,枯坐屋内,喝凉水度日;一有钱,就花天酒地、吃吃喝喝,从来不考虑节约储蓄。有一次,孙中山看苏曼殊生活太困难,就派宋教仁接济了他两百块。苏曼殊拿钱后大喜,然后广发请柬,邀请亲朋好友吃喝,孙、宋两人也在被邀之列。两人拿到请柬,简直哭笑不得。还有朋友去看他,发现他数日没吃饭,躺在床上呻吟,赶紧送几百钱让他买吃的填饱肚子。但他自己还刚刚吃饱,在路上遇见一个乞丐,也是三天没有吃饭了,顿时神经发作,将兜里的钱,全部倾囊相赠给乞丐。苏曼殊在写给陈独秀的诗中说:“无端狂笑无端哭,纵有欢肠已似冰。”这是苏曼殊在自述心境。要么无端狂笑,要么无端狂哭,在现代心理学看来,苏曼殊就是高度神经质的人格。但恰巧是这种敏感神经兮兮的性格,让身处污浊混乱世道中的苏曼殊,显得那么的率性可爱、恣意洒脱。0.9暴饮暴食,是他的自杀手段苏曼殊一生酷爱美食,尤其喜欢吃糖,曾经把自己两颗镶好的金门牙敲下来,拿去换钱买糖。他吃糖无度,丝毫没有节制,被时人戏称为“糖僧”。馋嘴的苏曼殊,好暴饮暴食,往往令友人惊骇莫名。有一次,他去朋友易白沙家中玩。一顿饭,吃下了一碗炒面、两盘虾,外加十个春卷和两把糖。把易白沙吓坏了,以为他在路上饿得不轻,就请他明天再来吃。苏曼殊连忙摆手:“不行了,今天吃多了,明天会生病,后天肯定起不来,所以我大后天再来吧。”陈去病有天晚上买了一包糖炒栗子,和女儿、苏曼殊同吃。苏曼殊吃完觉得不过瘾,又独自下楼,自己买了一包。陈去病忙劝他:“栗子不能吃太多,胀肚子。”苏曼殊偏不听,一口气吃完,结果晚上肚子痛,难受得在床上呻吟了一整夜:“我肚子胀痛得快爆炸啦!”更夸张的是,苏曼殊在日本的时候,曾一天之内饮冰五六斤,吃完之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把朋友都吓坏了,以为他死了,急匆匆跑过去探他鼻息,发现苏曼殊还有气,才舒了一口气。结果第二天,苏曼殊又生龙活虎起来,照昨天一样狂饮狂吃。苏曼殊饕餮无度,最终搞坏了自己的身体,让自己患上脑疾、疮痛、寒疾、痢疾、咯血症、肠病、肝跳症,还差点胃肠急症发作,死在他乡。在他死的前三年,常常“两日一小便、五日一大便”,肠胃功能已经十分紊乱。在他生命中最后的日子,医生告诫他要饮食规律,他从不听从,依旧暴饮暴食无度,结果病情恶化,每日腹泻已达六七次。最终,苏曼殊因肠胃病而病殁。享年仅仅三十四岁。在他死后,还从他病床的枕头下,搜出很多他偷藏的糖炒栗子。几乎没有人理解,为什么苏曼殊要暴饮暴食。还是最懂他的朋友陈独秀道出了真相:“曼殊的贪吃,人家也都引为笑柄,其实正是他的自杀政策。”苏曼殊患上的,正是抑郁性暴食症。童年不幸、再加上他敏感神经的性格,面对纷乱黑暗的现实,让他在人生的早年,就已经养成了绝望厌世的倾向。生而无聊,但求速死解脱;这样的结局,也许未尝不是一个好的结果。10苏曼殊临死之前,曾写下偈语:“一切有情,皆无挂碍。”他狂放疯癫、浪漫洒脱的性格,却感染了一批又一批后世学人。在他死后,他的文章小说一版再版,风行天下;民国时期许多青年学生视他为偶像,甚至有女学生把他的照片悬在蚊帐内,读着他的小说哭泣流泪。中国历史上,每逢世道浑浊黑暗的年代,从不缺少像苏曼殊这样的“狂士”“疯子”,兵祸连连的春秋战国时期,有凤歌笑孔丘的楚狂接舆;政治黑暗的魏晋南北朝,有洒脱风流的“竹林七贤”;而遇到“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晚清民国,兵连祸结、政治更加动荡,中国面临着前所未有的生死存亡的考验,苏曼殊接续了中国狂士的传统,演绎出了浪漫癫狂的新篇章。他的出尘入世,他的洒脱不羁,也许都是“佯狂难免假成真”,故作疯癫愚痴,掩饰他内心的敏感、脆弱和抑郁。有人赞他是才子,有人说他是奇人,有人说他是虚无主义者和颓废派,但他,只是身世不幸和国家不幸,造就的这么一个神经质青年苏曼殊。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苏曼殊,黑暗世道里最干净纯洁的灵魂。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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