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class战地绒花分外美丽

这是发生在胶东解放区的一个真实的故事…… 1947年仲夏,正是杏子泛黄、绒花盛开的季节。 鸡叫头遍,高主任就已等在了村口。 昨天午后,她把村“妇救会”的妇女们做的一百多双军鞋收齐,赶了二十里路送到了县民主政府。 在警卫营办公室,当营长
原标题:战地绒花分外美丽这是发生在胶东解放区的一个真实的故事……1947年仲夏,正是杏子泛黄、绒花盛开的季节。鸡叫头遍,高主任就已等在了村口。昨天午后,她把村“妇救会”的妇女们做的一百多双军鞋收齐,赶了二十里路送到了县民主政府。在警卫营办公室,当营长笑呵呵地接过两大包袱军鞋,谢字还未说出口,高主任忙恳求说:“请首长给我们民兵支援点武器吧?”年轻营长爽快的答应了,转身写了张纸条,盖上章后交到高主任手中:“带人到咱兵工厂领吧。”高主任接过纸条,向营长鞠个躬,转身连蹦带跳地跑出了警卫营。要不是等警卫营长耽搁了一个多时辰,和邻村“妇救会”主任一起走,现在应该快到家了。高主任想到这儿,看看夕阳,不禁加快了脚步。掌灯时分,高主任回到村里,饭也顾不上吃一口,忙找到民兵队长“二驴”,安排好明日领武器的事,才放心地回家啃口地瓜干。“高主任!”“二驴”队长闷声的叫着,随后带仨伙伴已到了跟前。“路条带了吗?”“带了。每人还带了条口袋。”“好,我们快走吧!”自从去年秋后开展了土地改革,解放区的穷苦百姓分到了土地,当家做了主人,大家扬眉吐气,心情舒畅,拥护八路军和民主政府,积极性异常高涨,不管参军、支前、交公粮还是站岗放哨,只要政府一号召,都相互动员着争着去做,人人唯恐落后。解放区秩序井然,夜不闭户,到处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边赶路边听着村庄里传来儿童团员们的阵阵歌声,田间地头劳动者欢乐的笑声,高主任心里充满了喜悦。心想:这年景要是没有战争该多好啊!其实,高主任知道国民党军队已向山东解放区发动了进攻,可并不知道已兵临城下。为保卫胜利果实,打退进攻解放区之敌,此时此刻,胶东军区八路军已向掖县、莱西、招远三地交界处的郭家店、扒头张家、夏甸一线山区秘密集结。“二驴队长,咱们快点,到前面岔路口歇会儿。”高主任回头招呼着。走到岔路口,再翻过西北面的小冈,还有十里路就到兵工厂了。高主任看看天,还未到半头晌,便招呼大家到路边小树林吃点干粮歇会儿。“一道上净是查路条的,耽误事。”“二驴”队长边吃边嘟囔。高主任朝“二驴”笑笑,抬头向东望去,见不远处有俩人朝这边走来,随站了起来。快到跟前,看清是八路军,身上背满枪支,忙上前打招呼。两个八路军都是大高个。清瘦一点的背着三支枪,对高主任招呼道:“嗨小嫚,你们在这干什么呀?”“二驴”腾地站起来,“这是我们高主任!”“呵呵……高主任,失敬了。”“来,大谭,我们也歇会儿。”那个叫“大谭”的战士身体较结实,肩上扛着一挺轻机枪,身上还背了四支步枪。“好的副班长”。等两名八路军取下身上的枪支,架在路边树下。高主任才打量起副班长来,清瘦的身材,英俊的脸庞,眉清目秀,一套洗得发白的军装穿在身上十分合体。高主任把目光从副班长身上移开说:“副班长好,我们要去兵工厂领武器。”“我说怎么都拿条口袋,装手榴弹?”没等高主任回答副班长又说:“我们一路,去兵工厂修枪。”高主任和副班长站在路边小声攀谈着,得知是同乡后都非常高兴。“大谭”却被大伙围了起来,他们仿佛像久别的亲人,瞬间亲热、亲密起来。“轰……轰……”几声巨响从东边传来,大伙立马站了起来,笑谈声也戛然而止,望着不远处山坡腾空浓烟,个个顿时紧张起来。副班长忙大声说:“大伙别怕,是我们部队在进行攻城爆破演练。”“大伙走吧!”副班长接着招呼道。等会儿大伙都反应了过来,忙去抢过枪,扛在肩上,自觉在“大谭”身后排成队,一路向兵工厂行进。副班长和高主任并肩走在前面,高主任边走边不时仰脸看看副班长。忽然,对面路上驶来一辆花轱辘马车,跑到队伍跟前遇到一个泥坑,车一颠一歪,车帮朝高主任身上砸了过来,高主任没注意,也来不及躲闪。副班长眼尖手快,一把抓住高主任的胳膊,把她拽了过来。好险,高主任差一点被碰到。马车过后,高主任的心一阵乱跳,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脸颊顿时一红,忙把头转到一旁,好赖副班长和大伙没有察觉,她才长松一口气,迈开大步走在了队伍和副班长的前头。兵工厂就在马连庄村东的一栋前后四合套院里,过了小河就到。高主任领到四个“铁西瓜”和十五棵手榴弹,看看天还没到晌午,就叫大伙把“宝贝”装好,因还要回村组织妇女们开会,动员小青年大参军,不能歇息,便带领大家往回撵。副班长和“大谭”把武器一送到车间,就在那儿帮忙干起活来,等会儿才想起高主任他们,忙去寻找,看看工厂里没有,随追出大门口,向东见大伙没走多远,便追着大喊:“高……主任……”高主任刚趟过小河,听到喊声回过头,见是副班长朝这边跑来,便停住脚步。副班长顾不上脱鞋,从小河水中跑过,气喘吁吁的来到高主任跟前,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塞进高主任背的粗布包里说:“就要打仗了,多保重!”然后笑了笑,转身头也不回的又迅速返回了兵工厂。忙到深夜,高主任回到家,点上豆油灯,才从粗布包里拿出副班长送的小本子细看。这是一个用黄包装纸裁成,自己用针线装订的,还没有写字的新本子,十几页本子中间夹着一朵绒花,闻闻,绒花仍有鲜香味儿。看了会儿,累了,瞌睡了,高主任合上本子,放在胸口,吹熄灯,闭上眼睛,遐想着、微笑着进入梦乡。第二年又到仲夏。那天水沟头赶大集,高主任把自己织的一块土布卖完,和同伴一起回家,刚过潴河桥,在桥南头上坡拐弯处看到有个年轻人很面熟,像是副班长。高主任惊喜的大声喊:“副班长!”副班长回过头,也惊喜的脱口而出:“高主任,怎么是你?”。高主任笑着把擓在胳膊上的扁蓝交给同伴,让其先走后,忙捋了捋头发走上前。两个一年没见的年轻人,一见面彼此非常激动,倍感亲切。从上次一别,这一年中都经历了战争的生死的考验,都在火与血的洗礼中成长成熟起来。“大谭还好吧?”高主任先轻声问。副班长脸沉了下来,转头往西指了指说:“去年八月在那次阻击战中牺牲了,和牺牲的战友一块埋在北沙堤,他们墓牌上连名字都没有留下。”沉默会儿,高主任又先开口:“那你还好吧?”副班长的脸由阴转晴后,调侃似的道:“我呀,好啊,这不活着吗?”稍等片刻,副班长苦笑着继续说:“阻击战那天傍晚,部队撤退到七格庄继续阻敌时,我也在战斗中不幸负了重伤,被送到军区后方医院,养了半年多。伤好归队后,老部队要西进,因我体力不支,就把我留在了独立团,这不,独立团又要归建十三纵,我因残首长就动员我转地方工作,在县委当通讯员。哥哥姐姐都在咱队伍上,家里就剩下老父亲和老母亲了。领导给了我几天假,让回家看看。”副班长说完瞅瞅高主任问:“二驴呢?”“二驴参军了。去年到兵工厂领武器回来,就开始动员大参军,那次,俺村一下有六个小青年戴上了大红花呢。”两人越说越热乎,越说越兴奋,越说心越近,都觉得这世界上仿佛就他们俩儿似的。在一棵福榕树下他们停了下来,到岔道要分手了,心里的话还没有说完呢。高主任抬头望着盛开的绒花,突然问:“副班长,你……你有媳妇了吗?”副班长不加思索的说:“像我这样,打仗负过伤,不能干体力活了,家里的地都种不了,哪家的嫚还愿意跟呢?”“你还记得去年送我的小本子吗?”高主任话锋一转,说完望着副班长的眼睛。副班长发觉后害羞起来,不好意思的移开目光低下头。高主任靠前一步,很认真又很肯定的说:“我大你一岁,是姐,要不……以后就由姐照顾你吧!”说完直接伸手拉住副班长的手。两个年轻人的手第一次拉在了一起。三年后,高主任和副班长手牵手,幸福的走到了一起,从此,再也没有分开过。而今虽然都已耳聋背驼,步履蹒跚,仍恩爱如初,幸福依然。世上有朵美丽的花,那是青春吐芳华,铮铮硬骨绽花开,滴滴鲜血染红它……作者简介:李勋修(奎先达坂西),山东莱西市人,1976年2月入伍,曾在原铁道兵5师和新疆军区某摩步师服役。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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