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美惊艳了岁月是你的美惊艳了我的岁月——《悲情时光》观后感

11月25日,在蓬蒿剧场看了一出很特别的戏。说它特别,是因为它的宣传册上写着这是一部“独白剧”。据我了解,独白剧应该属于西方戏剧里的一个概念,在中国并没有太多原创的独白剧。这跟国内的戏剧观念有关:无论院团或艺术院校里,都是以冲突型的情节戏剧
原标题:是你的美惊艳了我的岁月——《悲情时光》观后感11月25日,在蓬蒿剧场看了一出很特别的戏。说它特别,是因为它的宣传册上写着这是一部“独白剧”。据我了解,独白剧应该属于西方戏剧里的一个概念,在中国并没有太多原创的独白剧。这跟国内的戏剧观念有关:无论院团或艺术院校里,都是以冲突型的情节戏剧和写实主义的表演为主;而独白剧偏偏注重的是语言功底,一不小心就会弄成一个沉闷乏味的演出。去年我在蓬蒿剧场也看了一部叫《杀死秋天的梦》的独白剧,编剧是钟海清。一看《悲情时光》的介绍——果然又是他在做独白剧。精彩剧照人生又逢独白时恕我直言,一开始的时候,这出戏我看得云里雾里的。不但缺乏了情节的框架,连哪个演员在演哪个角色都不太清楚。后来才慢慢明白:这是一个表现多重人格的戏。舞台上的五个演员其实演着同一个人,只不过因为人格的分裂——演员时而在说梦,时而在读信,时而像一个悬疑剧那样出现“寻人的行动线”。最后刘家宇明白了:自己在寻找着自己。原来李开华本是一名乡村邮递员,送信时认识了十三岁半就出嫁的海小鑫。但海小鑫跟一个有钱的老男人好上了,致使李开华因爱生恨,将她推下山崖。悔恨之中的李开华觉得自己就是海小鑫,于是做了变性手术。他也因此失去了工作,无法在社会上立足,反而被人歧视和调戏,只能通过出卖肉身以换得生存的机会。结果他染上了爱滋,在痛苦中又得了人格分裂的精神病。病房里的李开华幻想出两重人格:一个是不停给自己写信的人,另一个是对他照顾有加的刘家宇。随着病情的加重,李开华时而清醒,时而癫疯。当他清醒时,想起了海小鑫有一个生了肺癌的父亲。于是他逃出病房,找到海小鑫的腐臭的父亲,照顾他的吃喝拉撒。当他癫疯时,则幻想刘宇家通过自己的书信和梦的日记来寻找自己……宣传册上写着一句话:人生又逢独白时,落梦时节谁是君。也许,李开华的一生就是独白的一生,他在分裂的梦与书信中,通过独白来撕破自己,同时也在救赎自己。精彩剧照我迷失自己是为了更疯狂地爱你宣传册上有一段文字特别引起我的关注:这个剧本也不想刻意反思什么,无非沿用了我常用的反爱主题。我就纳闷了:什么叫反爱主题?难道编剧竟敢公开反对人间的爱情?但好像也不是。从台词看来,编剧写了许多富有诗意的爱情句子。我想:一个反对爱情的人应该不可能写得出来吧。那到底是什么一回事?也许,戏里总在反复着的一句台词提供了答案:我迷失自己是为了更疯狂地爱你。或者说,如果一个人在爱情中迷失自己,还该不该继续深爱下去?正因为李开华忘不了昔日所爱,令他由爱生恨。于是在悔恨中改变了自己的性别:变性;又在悔恨中越发地迷失自我:分裂。如果这个故事到此结束,顶多是一部俗套的甚至有些变态的情杀剧而已。但它没有停留于此,而是让主人公在最后的悲情时光里,拼出了自己的余生去照顾海小鑫得了肺癌的父亲。虽然那腐臭难闻的气味让他十分痛苦,但他还是照顾到这个老人入土为安。正是这份死亡前难得的良知深深地打动了我,让我感受到主人公在迷失中,终于得到了一丝安息的救赎。所以我觉得编剧所说的“反爱”,可以解读成一种对爱情的反思。换句话说,如果爱情不曾令你迷失自我,那这份爱情到底算不算一种深刻的真爱?也许这个问题永远没有答案,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答案。精彩剧照雪白的飞信比雪花还要轻盈看戏前,就怕这是一个沉闷的独白剧:主人公说着大段大段的絮絮叨叨的台词。戏结束后,方知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这个独白剧在肢体的表现上,甚至比一般的现实主义戏剧还要丰富。饶洁湘导演在谢幕时提到了,她将心理姿势、方法派、视点训练等多种表演法糅合在一起了,打了一套风格化的“综合有机法”。怪不得在看戏的时候,出现了几处风格上并不一致的肢体场面:时而有纯肢体的呈现,时而有跑来跑去的视点表演,时而有富于视觉冲击力的心理姿势,时而又有三者兼备的戏剧场面。应该说,舞台上的肢体呈现绝不是纯粹的生理逻辑,它们不会无缘无故地随便产生,其发生及表达都是导演的美学追求,并根植于导演的情感文化中。这个戏的精彩之处在于独白与肢体的交融之中,将一个人格分裂的精神病人的内心世界,以一种丰富的审美维度展现在剧场里。鲁迅曾说过,悲剧是将有价值的东西撕毁给人看。如果这样来看的话,那《悲情时光》可以算是一个悲剧。但它是一个自己撕毁自己的悲剧——这跟传统的命运悲剧、性格悲剧和社会悲剧不一样。在这一点上,我是十分欣赏饶洁湘导演使用“综合有机法”的肢体表演以呈现出人的复杂多变的内心状态。精彩剧照血色弥漫了逆流成河的时光哪怕一出再好的戏,也不可能做到每一分钟都是精彩的。所以一出戏只要有两三个“惊艳的场面”,便能打动观众,并且让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以后甚至忘记了这个戏的情节或者人物,但只要一想起这些“惊艳的场面”,便能回想起当时曾经看过这出戏,以及这个戏在脑海里所留下的抹不去的印记。固然《悲情时光》是一个小剧场的演出,剧组也没有太多的资金用于制造贵重的景片。然而从演出的效果来看,却是十分令人出乎意料的。首先是饶洁湘导演对道具和色彩的处理。空空的舞台中央,有一个洁白的浴缸,每当穿红裙子的女演员在上面表演时就会产生一种强烈的色彩对比。而临近结尾,又有“血色”弥漫在另一个女演员的白衣身上,这让观众直接从富有质感的色泽中感受到一种“记忆逆流成河”的气氛。其次是对舞台造型感的强调。我特别欣赏这个戏油画般的空间造型,甚至沉浸在其中久久不能忘怀。如果说建筑是凝固的音乐,那《悲情时光》的演出可归为一种流动的舞台造型。在色彩的强烈渲染之下,每个空间的造型处理都恰到好处,令人如同置身于一段“既血色又梦幻的时光”之中。再者是对灯光及影子的运用。这出戏的“悲情气氛”很大部分得益于灯光的营造——那些冷暖分明的光柱及光棱,如同浓浓的雾霭笼罩在观众的心灵里了。尤其当海小鑫的影子被凄红的光晕打在飘忽的白纱时,刹那间产生了一种惊心动魄的诡异和令人压抑的悲情。而当一具硕大狰狞的身影之上长出了“四颗吐着舌钩的头颅”——这无疑是人格分裂的诗意的形象种子。当然,最惊艳的场面乃是在结尾处李开华临死前癫疯的多重人格同时出现在舞台上,恰如其分地形成了一种“空间意义上的五重奏”的悲情隐喻。精彩剧照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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