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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华中学原型【中国西部散文学会】和振华|穿越无量河

长河网 • 2019-01-23 12:03:15 • 旅游 • 阅读 4
2018年第252期 总第378期 穿越无量河 诗在那里？诗在无穷远方的山水间。为了寻找远方的诗，在这个八月，我来了一次走川西。 离开龙蟠金沙江上香格里拉，车和人就如登山，一路挺拔高山和斑斓草原扑面而来，当然少不了一碧如玉的高原湖泊，比
原标题：【中国西部散文学会】和振华|穿越无量河2018年第252期总第378期穿越无量河诗在那里？诗在无穷远方的山水间。为了寻找远方的诗，在这个八月，我来了一次走川西。离开龙蟠金沙江上香格里拉，车和人就如登山，一路挺拔高山和斑斓草原扑面而来，当然少不了一碧如玉的高原湖泊，比如伊拉草原怀抱中的纳帕海，只有过奔子栏，金沙江奔腾起来并转个大弯，华丽转身入川西德荣，惊叹东旺河与许曲河汇流的大峡谷鬼斧神工，可与虎跳峡媲美，去学水电站更有高峡出平湖壮观。往北，痴迷于冬虫夏草滋润的色拉草原花海，感乡城、稻城岂止是群山环抱中一座座山城，且还是空中花园和天空之城。只有到了俄初山丫口，往回望，仙乃日（观音菩萨）、央迈勇（文殊菩萨）、夏洛多吉（金刚手菩萨）众神山簇拥的稻城亚丁是如此美不胜收，还有若隐若现的贡嘎神山，那是有学者研究纳西族送魂线路，推断贡嘎山可能是东巴经中常说的居那若罗神山。我头晕目眩，不是海拨5146米的高原反应，而是美得让人脑血栓，人文厚重得让人窒息。好在望见一条河，如银练舞于神山之间，向导俄亚东巴年若说，那是稻城河又称冲天河和无量河，发源于稻城县北海子山，经理塘、木里，在宁蒗县三江口汇入金沙江，当年号称“西方纳西学之父”的探险家洛克，就是在纳西人的帮助下骑马沿无量河到稻城的。经幡高扬，我在年若的东巴祈福仪式声中，走进了无量河，重走了纳西族祖先迁徙路和洛克的探险之路。虽然在八月的洪水季节，我眼前的无量河，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河，连同两岸的青山，虽然听不到猿声，却有鸟声和着牧歌，鸣奏着和谐曲欢快地在谷底流过，人与车都披着原始森林的绿色地衣，吸引着大自然氧吧里散发出源源不断的清新空气，快乐无比地穿行于行云流水间。也有绿草如毡披在山坡上，牛羊成群在吃草嬉戏漫步其间，偶尔会看到斗气的一幕。山间，到处是茂密的林子；林间，不时有飞瀑从天泻下，给酷热的大地降温；瀑边是一幢幢的新式藏居、彝人的古寨子，纳西人的碉楼式土掌房。无量河就这样挟持着巍巍高山，调皮地敲击出如雷的响声，在百鸟鸣谷的欢歌中，在天籁中静寂，在炊烟里透出盎然生机，从亿万年的洪荒中走来，在横断山中穿云破雾，由北向南，走向辉煌的今天。我的心穿着行于藏、彝、纳西等多元文化的走廊里，如多情的无量河弯弯向南而流。山中方半日，穿行已百里。到了稻城的吉呷乡，一看车上的里程表，已出亚丁一百多公里，人困车乏，路旁有东义加油站给车加满油，那是车行一百多公里后看到的加油站。有几家小食店，也是出亚丁百多公里看到的食店，得吃藏餐。这是新建亚三（稻城亚丁到三江口）路的中途补给点了，当然，美景无处不在，美无边的日骨龙沟河冲关夺隘在此寻找到归宿，汇入浩浩荡荡的冲天河。往南行二十多公里俄牙同乡下同村到了，冲天河上，古断桥边，引发人的万丈豪情，江山如此多娇，但是且慢，年若东巴说，这里是东巴经送魂线路必经之路，桥东俄牙大村的纳西人民风剽悍，以前曾在这桥上引发武装冲突，不远处还有碉楼遗址，由此往南就到木里县俄亚纳西族乡了。振臂欢呼一声：俄亚我来了。俄亚是镶在无量河上的一颗绿宝石，香拍山和拉坎山挟着的拉吉河，是俄亚纳西人的母亲河，百川归江，最终汇入无量河归入金沙江。拉吉河哺育了两岸的纳西族众生，这支四百年多前由木氏土司派来屯垦纳西人，如今已发展到几千号的人口，聚居于俄亚大村蜂巢状碉堡般的土掌房里，并辐射于稻城、木里依吉乡等地，散居于广袤无量河流域。远方的俄亚大村，除了好山好水，还可体验到完整保存的东巴、农耕、游牧、狩猎、渔、鹰、火塘、黄酒、古建筑、水磨房、庄房、婚俗、马帮文化，让我品到诗情画意，更找到久违的乡愁，我一住就是十天。可我最终狼狈不堪逃离俄亚。那一场暴雨，把出俄亚通往亚丁往木里县城的两条出山公路全冲断，那该死的雨连绵十日。没电、没手机信号、没出去的路，宛若把我们一夜打回到解放前。也许是俄亚的东巴们不停地烧天香祈福念经感动了上天，到第十天，天终于放晴，我们等不及公路抢修通，踏上了返程。出俄亚，群山仍然巍峨，拉吉河与冲天河交汇后，水势却更加壮观，真正惊涛骇浪。才十天时间，河水已经完成了嬗变，变得浑白，由流牛奶变成流酥油茶。到洪水冲击得嘭嘭作响的克作桥，东巴年若说，这是古时走永宁的桥，不过得走两天。我跃跃欲试，大家劝我走亚三路更近些，遂作罢。过俄碧村而下，路越来越难走，一会又看到宁朗河汇入冲天河的三河并流奇观，无量河已经进入下段了，也叫水洛河了。到去依吉乡的岔路口，有一道过河钢吊桥，桥上彩旗猎猎，桥对面进依吉的公路却垮下一座小山严实地堵住，没有人在修，估计十天半月才会通。沿冲天河南下，亚三路也断，所幸看到几台挖掘机还冒着烟施工，就艰难决定弃车步行走亚三路。进俄亚时，我还埋怨司机车开得太快，心里喊着车儿呀你慢些走，让我看看无量河的美景；现在得徒步了，可饱览无量河风景了，却高兴不起来。电视剧《西游记》主题歌《敢问路在何方》涌上喉咙：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自我安慰而已。悲壮的徒步之旅开始，我们一行七人背上行李往南进发，掏出手机看，信号仍然没有，但看到时间是早上九点，沿路风光无限却难以顾及，连平日里痴迷于摄影的四个云南艺术学院的学生，也不得不抬头看路。虽说雨后初晴路却十分泥泞，甚至无路可走，有了坐装载机车斗过滑坡地段的神奇经历。只有向导东巴年若三句不离本行，指着水洛河东岸的一个依山而建寨子说，那是依吉乡争伍村，也是纳西族寨子，历史上出过很多大东巴，现在也有好些东巴的。我说地灵人吉，但怕天黑前走不出无量河赶不到三江口，赶路最要紧。约走了七八公里，多次战战兢兢过了滑坡地带，我们松了口气，更高兴的是来了手机信号，年若说，水洛河东岸丽江宁蒗拉伯来的信号，覆盖了水洛河西岸的俄亚辖区。不管信号从那来，我们小憩片刻，忙着打电话发微信报平安。仿佛走回到了现代文明里。我问那里叫什么？年若说山上叫巩本，对面是宁蒗县油米村了。我们计划过溜索到油米村，大家看到江河咆哮，五六十米宽江面上高高地架着一根溜索，要溜索过江就胆战心惊了。喊来渡江溜索工，他名叫吉晓古吉，他用纳西语说，从这里到三江口都没有桥，只有几根溜索，我这根溜索过了很多人，没有人掉过河，不用怕。大有“自古华山一条道”之感。溜索渡工不断给我们打气，反而使我们心里打起退堂鼓。正鼓起视死如归勇气时，恰好杨杰宏博士给油米村石宝寿东巴打通了电话，回复说从油米到三江口路也塌方，得走路。就临时改变路线，没有过溜索，而是继续沿亚三路南行，大家松了口气。不用过溜，又有了手机信号壮胆，我们就叫向导年若返回俄亚去守车。他眼眶红了起来，毕竟相处了十来天，安慰他几句。我们继续沿河南下。无量河下游河流更加湍急，不同寻常的是河东西两岸山势一点也不平缓，反而更加险峻。有几座山陡峭得仰望，颇有千山飞鸟绝之感，好在路边的河边种有柑橘芭蕉之类，包谷地里不时会飞出斑鸠，少了苍凉。可我还是往山望，西边俄亚山上，远远看到快到山巅有一座碉堡，沿路问，纳西族人说，那是陪本山碉堡，也是一块巨石，古时有个扛着“劳呛”（火枪）守关。也有人说，那是关妖魔鬼怪地方，你千万不要上去。我的妈呀！惊叫了一声。就不敢上去，而是沿河谷赶路。此时午阳在上，又走了六七公里，爬了几道滑坡，众人汗流浃背在河边休息，带来的水和干粮已经吃完，弹尽粮绝之际，恰有三个汉子也在路旁休息，一问是巩本村民要去丽江，热情请我们喝包谷酒，烈日下那酒一下肚很烧肠。杨博士就给江东拉伯东巴打电话，他们用溜索送过来饮料和糕点，暂时度过了难关。又往下得爬坡过木桥，险象环生，好在结伴而行的那三个猎人后代身手不凡，不时拉我们一把，否则，说不定有人会掉入无量河喂鱼了。说声感谢，他们说巩本地名的本意是不忘祖先从丽江搬来的，都是纳西人不分彼此。看我背的行李重，还帮我背了个包。往东看，宁蒗加泽、树枝等村落也布在岩石上，十分险要。三伏天的无量河谷，炎热涌来，口渴难耐，在荒滩上撒泡尿沙地也滋滋作响并冒出青烟。好不容易在路边包谷地里看到一个人家，进去发现是开小卖铺的，买了王老吉就喝，铺子里没有多少东西，我们九人一下就喝光了饮料吃完了饼干，给我们一个八磅开水壶也立马见底，小卖铺老板娘以为我们是从沙漠里冒出的骆驼，能喝那么多水。就叫他儿子去烧水，他那读俄亚完小儿子惊恐万状，以为来了一伙强人，我安慰他，我们是纳西人，大大的好人！雨季的亚三路早已停工，到处是塌方断路，到处是前不巴村，后不着店，荒无人烟。出立碧村又是一道山岩，险得连一群山羊也在牧鞭下才过去，我们又在三个巩本人的拉扶下，足足爬了半个小时才过岗，又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发怒的冲天河总归要入江，天路终有尽头。在林子遮天蔽日，岩壁奇险无比，清泉石上飞流，飞禽走兽出没其间的沿路绝景中，审美疲劳中遥望布洛村快到，离三江口仅有十公里左右，看到有船泊于布洛码头，一行人呼喊一阵，坐上船浩浩荡荡向三江口进发。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到三江口。黄昏，登上丽江那头奉科地界。回望行走亚三路，我命大福大，感叹远方不仅的诗，还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庆幸在亚三路未修通时，我抢先坐车徒步穿越了沿路无量河全程，虽不敢说征服却可得瑟一辈子了，心花怒放于三江口，激动得不顾生死疲劳在江岸跳起，跳回了丽江。本期责编：雷响玲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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