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婚姻经典语录波德莱尔|宁要不幸但不要死亡,宁要地狱但不要虚无

图/by:艺术家Alessandro Bavari《罪恶之地》系列 || 今晚你将说什么,孤独的灵魂 译者:郭宏安 今晚你将说什么,孤独的灵魂 我的心、憔悴的心,你将说什么, 对那个很美、很好、很亲近的人? 她目光神圣,你突然青
原标题:波德莱尔|宁要不幸但不要死亡,宁要地狱但不要虚无图/by:艺术家AlessandroBavari《罪恶之地》系列||今晚你将说什么,孤独的灵魂译者:郭宏安今晚你将说什么,孤独的灵魂我的心、憔悴的心,你将说什么,对那个很美、很好、很亲近的人?她目光神圣,你突然青春重获。——我们用我们的骄傲把她颂扬,她的威严比什么都温柔甜蜜,她的超凡肉体有天使的馨香,她的眼给我们披上了光之衣,无论是在黑夜,还是在孤独中,无论是在小巷,还是在人群中,她的幽灵有如火炬在空中飞,有时她说:“我是美的,我命令你,为了我的爱情,你只能热爱美,我是天使,我是缪斯,我是圣母。”||毁灭译者:郭宏安魔鬼不停地在我的身旁蠢动,像摸不着的空气在周围荡漾;我把它吞下,胸膛里阵阵灼痛,还充满了永恒的、罪恶的欲望。它知道我酷爱艺术,有的时候就化作女人最是妩媚妖娆,并且以虚伪作为动听的借口,使我的嘴唇习惯下流的春药。就这样使我远离上帝的视野,并把疲惫不堪、气喘吁吁的我带进了幽深荒芜的厌倦之原,在我的充满了混乱的眼睛里扔进张口的创伤、肮脏的衣衫,还有那“毁灭”的器具鲜血淋漓!||两个好姐妹译者:郭宏安放荡和死亡,两个可爱的姑娘,从不吝惜亲吻,身体亦很壮健,肚皮永葆童贞,衣衫百孔千疮,无休止的耕作,却永远不出产。可悲的诗人,这位家庭的仇敌,地狱的座上宾,没有钱的廷臣,坟墓和妓院在它们的绿荫里为他备下悔恨不曾光顾的床。棺材卧室充满对神明的亵渎,像是两个好姐妹向我们供应可怕的快乐以及骇人的温情。放荡胳膊丑,你何时让我入土?与它争雄的死亡啊,你何时来给恶臭的桃金娘嫁接上黑柏?||忘川译者:苏凤哲占据着我的心,你这冷酷的灵魂,可恨又可爱的老虎,你这怪物;我要把战栗的手指久久地伸入你那浓密稠厚的金发深处;我充满痛苦的头深深地埋在你那香气回溢的衣裙里;像闻一朵凋谢的花,呼吸着那消亡的爱情残留的芳香气息。我要沉睡!长眠而不愿醒!沉入死人般朦胧的梦境,在你光滑迷人的肉体上深深留下我毫无悔恨的吻痕。我犹存的哭泣与悲伤,全部沉没消失于你的温床;你的嘴边早已把我的情遗忘,你的亲吻中含着悔意与忧伤。我服从着命运的按排,在宿命之中寻求未来的欢乐;像顺从的殉教者,无辜的囚人,虔诚的接受痛苦的折磨,我要在这赤诚奔放的,酥胸高凸迷人的乳峰上,吸吮消愁药和毒芹的甜汁,以此熄灭我心中的怨恨。||吸血鬼的化身译者:苏凤哲女人像炭火上的蛇舞动着腰肢,双手揉捏着胸衣铁罩上的乳房,殷红的口中吐出充满麝香味的言词:“我湿润的口唇,能在卧床深处将旧俗清除。我用丰硕的乳房把眼泪吸干,使老年人呈现儿童的笑脸。我娇艳的裸体的光辉可代替月亮、太阳、天空和星辰!亲爱的学者,我对享乐很精通,我把男人搂在柔软的手臂中,听凭男人来狂吻我这羞惭、淫荡、柔弱而又结实的上身,在这多情狂动的肉垫之上,阳痿天使亦甘心为我入地狱!”当她把我的骨髓全部吸干,当我软绵绵地对她报以爱情之物,只见他腰间粘糊糊、脓液布满整个躯体!我内心恐怖地闭上我的双眼,当我再睁开眼睛看那生命之躯,只见一个储血的人体模型,我身旁,再也看不到她的形影,仅剩下残留的尸骨胡乱抖动,就像寒冬的夜晚,北风吹动的风向标,随风飘来飘去,发出阵阵叫声。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1821年4月9日-1867年8月31日),法国十九世纪最著名的现代派诗人,象征派诗歌先驱,其作品《恶之花》是十九世纪最具影响力的诗集之一。从1843年起,波德莱尔开始陆续创作后来收入《恶之花》的诗歌,诗集出版后不久,因“有碍公共道德及风化”等罪名受到轻罪法庭的判罚。图/by:陈雨夏尔·波德莱尔:没有氛围的星作者:沈苇从巴音郭楞某宾馆15楼的一个房间(我在这里住了整整一星期)往下看,我看到了一个深渊:杂乱的、缺乏布局的城市,几乎一夜之间冒出来的幢幢新楼夹杂着低矮的平房。汽车的奔驰有些慌乱,如同中了邪,人群四散而无言,看不清他们的面孔,“假如我们可以洞察所有人的内心,那么人世间又有谁是不可同情的呢?”(圣伯夫)由于持续的尘雾,太阳是苍白的,仿佛在预告从人到物的一个必然崩溃的前景。各种声音挣扎着浮了上来:汽车的尖叫,工厂机器的呻吟,以及那些平房中的狗吠,羊咩,鸡鸣,高音喇叭突然播放的一段乐曲,一个看不见的人敲打石头的声音……这一切混成一团,以便找到一只聆听的耳朵去轰炸。那么人的声音呢?尽管我耐心地等待,但那些胸腔中的苦闷、灵魂中的不安或者道貌岸然下的恐慌从来不发出一点声响。整整一星期,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风暴将沙尘送到巴音郭楞,落到桌上我带来的《恶之花》上。这次孤独的南疆之行,有夏尔·波德莱尔与我为伴。波德莱尔的作品有一种下坠的疯狂和陶醉,抵达了深渊的底部,而后上升到令人眩晕的高度——高处的深渊。我想象着100多年前的他,登上巴黎的某幢高楼眺望这个第二帝国首都的情景,波德莱尔看到的与我看到的又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呢?与《恶之花》(插图本)一起带在我身边的是瓦尔特·本雅明的《发达资本主义时代的抒情诗人》。这本书是专门讨论波德莱尔的,是本雅明雄心勃勃的“19世纪的巴黎”研究的重要部分。本雅明对波德莱尔下了这样一个结论:“他的诗在第二帝国的天空上闪耀,像一颗没有氛围的星。”“没有氛围的星”借自尼采,可以从两层含义来理解:一方面它在它所处的夜空(时代)是绝对的孤独,另一方面它的光芒(像是有毒的)使周围变得荒芜起来。波德莱尔在他的时代找不到他喜欢的事物,对读者——“虚伪的读者,——我的兄弟和同类!”(《致读者》)——也不抱太大的希望。这颗“没有氛围的星”要开始下坠,如同云中之君信天翁,当它们“出没于暴风雨,敢把弓手笑看,/一旦落地,就被嘲笑团团围住”(《信天翁》),在甲板上,它们笨拙而羞怯,又大又白的翅膀,像双桨一样可怜地垂在身旁,水手们还用烟斗去戏弄它们的嘴。无疑,波德莱尔在坠落的信天翁身上找到了诗人最恰当的比喻——巨大的翅膀妨碍了他(它)们的行进。但坠落似乎还坠落得不够,于是他在《被诅咒的女人》中写道:“堕落下去吧,下去吧,可怜的牺牲者,/堕落到永劫的地狱的道路上去吧。”他一意孤行地继续坠落,在《赌博》中写出了这样的句子——宁要不幸但不要死亡,宁要地狱但不要虚无。这像是灵魂的一份宣言,宣告了坠落和崩溃的全部意义,而且是作为现代人的首次宣告。至此,波德莱尔可以说是彻底地坠落了。这个惊世骇俗的异端,这个从人群中分离出去的愤怒的城市英雄,这个一意孤行的反面美的热爱者,不断地向下、向下,终于接住了但丁从地狱中递过来的灯盏。———个局部的但丁诞生了。躺在我桌上的《恶之花》是宁静的,早被经典化了,仿佛在做着一个深沉而漫长的梦,但在它首次出版时,无疑是投向巴黎沙龙、虚伪读者、浪漫主义老朽和道貌岸然文人群的一枚炸弹,激起了狂涛巨浪。时至今日,《恶之花》在波德莱尔所有作品中仍是影响最大的,虽然《巴黎的忧郁》也十分优秀,但只能看作是以散文体形式对《恶之花》精神的延续。《恶之花》是波德莱尔多年磨砺的结果。我们注意到1856年12月23日波德莱尔写给他母亲的一封信:“一旦我重获那种偶尔有过的朝气和力量,我将用骇人的书发泄我的愤怒,我要使整个人类起来同我作对。其中的快乐能给我无限的安慰。”作为这一想法的体现,次年的6月25日,《恶之花》正式出版并在巴黎的几家书店出售。初版共100首,分《忧郁和理想》《巴黎即景》《酒》《恶之花》《叛逆》和《死亡》六辑。它的确是一本“骇人的书”。不久,因“亵渎宗教”和“伤风败俗”的双重罪名,波德莱尔被送上了第二帝国的法庭。经审判,亵渎宗教罪未能成立,便以伤风败俗罪勒令波德莱尔删除其中的6首诗,并罚款300法郎。直到1949年5月31日,法国最高法院刑事法庭受理法国文化人协会的上诉,才取消对波德莱尔的指控,并称《恶之花》中“不包含任何下流甚至粗俗的词句,在表现形式上也没有超出艺术家可以享有的自由”。波德莱尔在法庭辩护中称《恶之花》是一本“表现精神在恶中骚动”的书。的确,“恶”是他最大的主题。恶来自事物的反面,来自世界的阴影,来自“病态的花朵”,来自忧郁、痛苦、罪恶、疾病。“愚蠢和错误,罪孽和吝啬,/占据我们的心灵;折磨我们的肉体,/我们培养我们喜爱的悔恨,/就像乞丐饲养他们的白虱。”(《致读者》)仅从诗歌标题上,就可以看出波德莱尔对反面美的洞察:病缪斯、坏修士、仇敌、厄运、唐璜下地狱、腐尸、吸血鬼、死后的悔恨、一个幽灵、苦闷和流浪、月之愁、快乐的死者、破裂的钟、忧郁、7个老头子、小老太婆、骷髅农夫、醉酒的拾破烂者……他写“污秽的伟大!崇高的卑鄙!”(《你把全世界放在……》),写“丑恶之魅力只能使强者销魂”(《骷髅舞》),写“痛苦乃是唯一的高贵”(《祝福》),写“古老首都曲曲弯弯的褶皱里,/一切,甚至丑恶都变成了奇观”(《小老太婆》),写“你(撒旦)无所不知,你这地下的君王,/常常医治人类的焦虑和恐慌”(《献给撒旦的祷文》)。如果说作为万恶之源的撒旦与波德莱尔无关的话,那么,作为伟大叛逆者和被压迫者的撒旦,却是他重要的精神支柱。波德莱尔是忧郁之王、地狱旅行家和死神论者的混合体。他以灵魂的袒露抵达惊世骇俗,以大胆的亵渎抵达真实,以地狱般的受难抵达精神的升华。他第一次将“当代性”全面引入诗歌,以叛逆的方式接近他的时代,以反抗的方式深入他的时代。对于他所处的时代来说,波德莱尔走得太远了,——他只能是一名孤零零的独行者,“一颗没有氛围的星”。将波德莱尔称为“死尸文学诗人”,视作消极、淫荡、颓废、厌世的代名词,显然是愚蠢肤浅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波德莱尔是“病态”的,但“病态”正是他力量之所在——波德莱尔的“病态”与歌德的“健康”是两种不同的高度。他描写恶,并不是赞美恶、歌颂恶、与恶同流合污;他是要挖掘恶中之美,通过恶这一净化剂的净化,由恶向善——穿越恶而抵达更高的善。因此,他从本质上又回到了人道主义者的行列,正如古尔蒙所说的:“即便在神经质的高叫中,波德莱尔仍然保留着健康的东西。”恶之花既是波德莱尔自己所说的“病态的花朵”,更是惊世之花、稀世之花。在巴黎,波德莱尔将自己的头发染成绿色,频频出入妓院、酒吧、咖啡馆,口吐狂言,举止古怪,过着游手好闲、行踪不定而又穷困潦倒的生活。他的全部作品只为他挣了15000法郎,而同时代的拉马丁《纪龙德人的故事》一书就挣了60万法郎,欧仁·苏的《巴黎的秘密》收益10万法郎。1853年他给母亲写信说:“某种程度上我已习惯于肉体的折磨。我能很老练地用稻草甚至用纸塞住鞋子上的洞眼。必须避免任何突然的动作或走太远的路,因为害怕把衣服的破口弄得更大。”肉体的或者生活的折磨并没有使波德莱尔在精神上屈服,他始终保持了一种卓尔不群的英雄主义写作方式,并按着英雄的形象来塑造艺术家的形象。他称写作是一种“奇袭”,强调“毅力”和“力量”,尤其认为写作是“奇异剑术”的练习(兰波把它发展为“语言炼金术”)。《太阳》一诗展现了“奇异剑术”带来的奇迹——沿着古老的市郊,那儿的破房都拉下了暗藏春色的百叶窗,当毒辣的太阳用一支支火箭射向城市和郊野,屋顶和麦田,我独自去练习我奇异的剑术,向四面八方嗅寻偶然的韵律绊在字眼上,像绊在石子路上,有时碰到了长久梦想的诗行。1867年8月31日,在受尽失语症和半身不遂的折磨后,波德莱尔在母亲怀里逝世。下面,我们来听听几位重要人物对他的评价——圣伯夫:“在诗的领域中,任何地方都被占领了。拉马丁占了天空。雨果占了大地,还不止于大地。拉普拉德占了森林。缪塞占了激情和令人眩晕的狂欢。其他人占了家庭,乡村生活,等等。……剩下的就是波德莱尔所占的。”保尔·瓦雷里:“波德莱尔最大的光荣在于孕育了几位很伟大的诗人。无论是魏尔伦,还是马拉美,还是兰波,假使他们不是在决定性的年龄上读了《恶之花》的话,他们是不会成为后来那个样子的。”T.S.艾略特:“波德莱尔是现代所有国家中诗人的楷模。”【注】:本文经授权选自《正午的诗神》《正午的诗神》作者:沈苇出版: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8年10月)▼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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