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杯【骏马杯作品】张小华:房子里的幸福

大赛入围作品第32号 房子里的幸福 文 / 张小华 晚饭后,燥热难耐,海的爹抱起哭闹不止的小孙女儿,“噢噢”哄着出了门。 海的娘收拾停当,站在院子里,抬眼看了下刚落成的新房——“凹”形结构,上下两层,整十六间,棕红色瓷砖外墙,威风得
原标题:【骏马杯作品】张小华:房子里的幸福大赛入围作品第32号房子里的幸福文/张小华晚饭后,燥热难耐,海的爹抱起哭闹不止的小孙女儿,“噢噢”哄着出了门。海的娘收拾停当,站在院子里,抬眼看了下刚落成的新房——“凹”形结构,上下两层,整十六间,棕红色瓷砖外墙,威风得不可一世。她在电视上看过外国人的城堡,不过如此。最后一所了。仨儿子,三个院儿,老两口盖了一辈子房,秃噜了几层皮都不知道了。唉!海的娘重重叹了口气。想起该给大牛二牛洗个澡,俩小人儿土鳖一样。她拿了大盆放在院子中央,接了一桶凉水倒进去。喊半天,俩屁孩儿就是不出来,叽叽喳喳在堂屋看动画片。海的娘终于没了耐性,拿了笤帚进屋,叮叮咣咣稀里哗啦……大牛第一个跑了出来,扛起肚子,扯着嗓子:“王花儿(奶奶的名字),俺妈说你是老不死的,我想杀死你,就能天天看电视了。”海的娘不止一次听大牛说这样的混帐话,这会儿倒不气了,从里屋拿俩核桃哄了二牛乖乖出来,把他拖进盆里,二牛哆嗦了一下,说:“奶奶,水凉。”“一会儿就好了,二牛最乖,以后有好吃的都给你,馋死大牛。”海的娘蹲下来,往二牛身上撩水。“奶奶,妈妈打你疼吗?”二牛突然歪着脖子说,“我长大了替你报仇。”海的娘眼睛湿了,不知道该欣慰还是难过。停了一会儿说:“二牛,半年没见妈妈了,想妈妈了吧?等会儿让爷爷打电话,爸妈就都回来了……你自己再洗一会儿,奶奶累了。”海的娘坐在矮凳上,身子像散了架一样。想起了婆婆——婆婆四十出头开始熬寡,古怪了一辈子,一个人守着一棵树,三间老屋(死活不让翻拆),硬挺到了八十五岁。临终把儿子媳妇叫到床前,用最后一丝气力从枕下摸出一皱巴巴蓝手绢儿,示意儿子打开:结结实实卷着一沓儿纸币。海的爹数了两遍,三千整。老人头一歪,合上了双眼。砍那棵柳树做棺材时,海的娘无意中发现树叉上有一行小字:吾妻申青莲。海的娘告诉海的爹,海的爹眼圈儿红了:“听老娘说过,这颗树是和爹结婚那年栽的,爹经常教她写字儿……娘一辈子不让翻拆她的老屋,原因是土坯墙上有咱爹留下的许多字儿!”海的娘想到这里,突然迷茫了,这是她第一次想起婆婆没有了恨意。当年为了想老屋重建没少和婆婆干仗,如今竟然从内心生出异样的情感——难道是婆婆的魂灵在旁边?暗示着什么?嫉妒了,嫉妒瞬间孕育了感动,感动顷刻成长为尊敬。后悔自己醒悟得太迟,如今住着大房子,没有丝毫快乐可言,哪比得了婆婆的三间老屋!海的爹抱着熟睡的孙女儿回家了。海的娘坐在十五瓦灯泡射出的昏黄光影里:“咱倆唠唠吧。”海的爹直觉应该有特别严肃的话题了。搬个凳子,坐了下来。“你给海两口打个电话吧,就说我说的,别闹了,按艳红的意思办,给他们十万交首付。”“胡说,三儿还没有结婚呢,不得给他预备着?”海的爹嗓门儿大,加上急,差点儿吵醒了孩子。“三儿在广州干得好好的,不会回来了。真不该给他盖这么大的房子,他不稀罕农村,就他有出息,咱别拉后腿了。”海的爹在裤袋里摸索一会儿,掏出半根儿烟,点着了,猛吸两口,“嘘嘘”吐了出来。“听说前庄的地都量过了,房也拍照了,新农村改造,咱这房刚盖起,你说这……”海的娘幽幽地说。“怕啥,拆了还能不赔咱?城里拆个房几百万呢!”“听说公家给盖成套房,按人口分。唉!只要不是自己盖,咋着都中,盖房盖怕了,你看看,咱倆都老成啥了,一辈子是吃肚子里还是喝肚子里了?”“说类啥话,这不是过来了,儿孙一大片,有你享福的时候。”“享龟孙福”……屋里电话叮铃铃骤响,急促得让人心烦。海的爹腿麻了,站了几次没起来,海的娘去接了。电话那头火急火燎:“妈,我是三儿,恁和爹手上还有多少钱,广州郊区的房子都两万一平了,再不买更买不起,我打算首付,明天最好给我打二十万……”海的娘许久不说话,头有点儿晕,眼皮儿千斤重,扶着桌腿慢慢蹲下来,感觉身体越来越轻……她极度疲惫地合上双眼。房子里的灯光瞬间熄灭了。作者简介:张小华,浙江金华市人,原籍河南开封。爱好文学,坚持写作多年,擅长写乡村题材和城市底层人物的命运,揭示社会现实,发人深思。在金华日报、网刊平台和地方期刊杂志上发表作品四十余篇。征稿:十点半文学长期有偿征集各类原创文学作品,投稿邮箱sdbwxtg@126.com。投稿时请附上个人简历和近期高清生活照片。优秀作品由【云南骏马影业有限公司】择优改编拍摄微电影。声明:本平台所有图文除注明原创外,其余均摘自网络、报刊等,版权属原作者及媒体,若有侵权,请联系删除,联系QQ:1033095899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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