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湖杯小小说骏马杯|小小说大赛7号入围作品|马卫:死树

大赛入围作品第7号 死 树 文 / 马卫 三峡水库蓄水后,每年夏天都会有消落带裸现。为了保持水土,上级要求在消落带栽树——水杉。据说,水淹不死它。 分给我们单位的地盘在长江右岸,离长江大桥约10公里处的覃家湾。单位没有专们的机构来管
原标题:骏马杯|小小说大赛7号入围作品|马卫:死树大赛入围作品第7号死树文/马卫三峡水库蓄水后,每年夏天都会有消落带裸现。为了保持水土,上级要求在消落带栽树——水杉。据说,水淹不死它。分给我们单位的地盘在长江右岸,离长江大桥约10公里处的覃家湾。单位没有专们的机构来管这类工作,责任自然落在我的肩上,谁叫我是工会专职副主席呢?树苗由国家提供,苗圃精心培育,并负责运来。第一年,我们栽了500棵水杉,挖半米深的坑,还施了化肥,淋了水。派去栽树的全是青壮年,40岁以下。收工后,我安排了酒饭。那时还没有“八项规定”,自然要上酒水。男的喝得脸红耳赤,几个女同胞,她们是安排来做后勤的,也喝了点啤酒,一个个像花儿一样绽放。第二年三月,我们再来时,全都茫然了——只有两棵树苗成活。我惊讶:一是树苗好好的;二是栽树也是按要求没有偷工减料;三是还施了化肥。我是学中文的,不懂植物学。拔起死树苗,半天也看不出是啥子原因。这次,挖掉死树,在原窝子继续栽水杉。只是大家却没有去年的激情,完成任务似地应付。树死了,酒还得喝。喝着喝着,大家也就忘了死树,就当次乡村游吧。长期关在城里,闷,出来放放风,轻松轻松。第三年植树节前几天,又接到栽树通知,我有点担忧,心中有种魔魇——怕又是死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果不其然,去年栽的树,大面积死亡,只存活了五棵,比上一年存活两根有点进步。一个电活,需要补栽的树苗很快运到。这次,大家沉默,一个个像哑巴似的不愿说话。连平时喳喳喳的女同胞,也闭紧了嘴。干完活,继续安排吃饭喝酒,可竟然没有人响应。有几个酒瘾大的,见大伙不积极,也不好意思吱声。我说,这样吧,既然大家不愿集体去吃饭,那一人发50块钱,自己安排。那几个酒鬼找地方喝酒,其余人散了。我问后勤科张三:你不是很喜欢喝酒吗?怎么不去?张三答:树都死了,还有啥子乐的?未必我们来栽树,就是为了混顿酒喝?张三在单位,吊儿郎当,20年工龄,至今还是科员。没想到他有这样的觉悟,倒叫我一时没话可说。我问王红:你也不想和大家聚聚?王红性格外向,在单位是宣传干事。王红说:马主席,栽树就像养娃儿,见自己养的娃儿没有活,还有乐吗?我默然无语。养树就像养娃儿,多高的觉悟呵。我问薛兴:你离婚了,回家一个人,冷锅冷灶,也不愿和大家一起吃饭喝酒?薛兴说:见了死树,我心里难受呵,就像我的婚姻,我倾注了那么多热情,结果死亡。我还有兴趣喝酒吗?薛兴大学读的工科,在单位是技术权威,想不到他也有诗人的多愁善感。第四年春天,我提前去覃家湾看看,去年栽的树成活了五棵,可是,第一年栽的又死了一棵。看着枯死的树苗,我再也无法忍受。我跑到林科所询问,人家回答:水杉就适合水里生长?那土鳖就是土地长的?望文生义,哪行呢!我郁闷极了,刚好接到今年继续栽树的通知。我安排好人力和经费,不过,这次没有人积极报名,只好给各科室硬下指示。植树节那天一大早,正准备出发,领导来说,解散解散,今年不栽树了。我一脸茫然。领导把我叫进办公室,给我一个急件:据查,县分管领导某某某,这几年来,以在消落带栽水杉为名,从各苗圃受贿100多万元,昨晚被“双规”。我更加茫然,一个人来到覃家湾,对死亡的树苗一一致歉,如果它们不栽消落带,它们会活下来,成为参天大树,成为栋梁之材。现在只能是死树,是枯枝,连烧火都没人要。可惜死树不能回答我。身边的长江流水,哗哗哗地哭泣。作者简介:马卫,重庆市作协会员,《何其芳文墅》副主编,《海河文学》副主编。公开发表文学作品有100多万字。出版小小说集《一只从水井跳出的青蛙》,散文集《疯长的石头》和长篇小说《李蔚如》。作品入选有60余本集子,多次进入中国小小说年选和杂文年选。多篇散文和小小说入选中学教辅和高、中考试题。小小说《错别字》获冰心儿童图书奖。作品多次被《小说选刊》《读者》《青年文摘》《微型小说选刊》《小小说选刊》《杂文选刊》《散文选刊》转载。征稿:十点半文学长期有偿征集各类原创文学作品,投稿邮箱sdbwxtg@126.com。投稿时请附上个人简历和近期高清生活照片。优秀作品由【云南骏马影业有限公司】择优改编拍摄微电影。声明:本平台所有图文除注明原创外,其余均摘自网络、报刊等,版权属原作者及媒体,若有侵权,请联系删除,联系QQ:1033095899责任编辑:

本文来自投稿,不代表长河网立场,转载请注明出处: http://www.changhe99.com/a/aN6N9Evdzm.html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