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染墨白清凌&墨白:作家要有自己的精神高地_小说

互联网时代如何阅读?墨白在《网络时代,我们怎样做“上帝”》里有所思,他提出阅读是生命对生命的阅读,阅读就是在寻找自己的无知,一个作家应该站在人类的精神高度来看自己的处境,这样会使自己的阅读和写作更清醒

原标题:墨白:作家要有自己的精神高地

互联网时代如何阅读?墨白在《网络时代,我们怎样做“上帝”》里有所思,他提出阅读是生命对生命的阅读,阅读就是在寻找自己的无知,一个作家应该站在人类的精神高度来看自己的处境,这样会使自己的阅读和写作更清醒,那就是要有自己的精神高地。

墨白的作品大多以其生活过的豫东平原为背景。在他众多的小说中,虚构了一个名叫“颍河镇”的豫东小镇,作品里的众多人物都与这个小镇有关。他的小说用典雅的语言、梦幻般的意象,表现生活在那里的人们心灵内部和外在生存环境的悖谬,为读者一次次地展示着那个由他创造出来的近似梦魇般奇特的世界。对人类生存的痛苦、死亡与生命神秘未知的探索,成为他作品里的一个重要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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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墨白小说中,最为重要的一个关键词是“神秘”。他曾经说:“现实生活中的神秘是我写作的叙事策略,同时也是我的小说立场”。一般来说,神秘意味着对确定性把握的放弃。在墨白的小说中,不确定性有时表现为对某一具体之事或具体之物的不确定,有时则表现为存在本身的不确定,而这个存在本身的不确定正是墨白小说神秘性的价值所在。

《飘失的声音》写了青年作家谭渔的一场不期而至的艳遇。他曾在邮局寄书时即兴题赠给女营业员一本自己的著作,随后便把这件事忘记了。两年后,这位女营业员突然找来了。一切都如白日梦一样自然地发展:倾吐崇拜之情,诉说自己的身世,约请吃饭,情感的水乳交融……但是,紧接着小说在这里突转,在一夜风流之后,女主人公消失不见了。所有的线索都证明,这是一个压根不存在的女人。于是,真切的经历与实际的幻影之间构成巨大的反差,而支撑这一巨大反差的就是神秘。墨白小说对于这种不确定的“神秘”的表述和思考也指向了历史。《寻找外景地》中对于墓园来历的几种不同的讲述,使得历史带上了扑朔迷离的色彩。利用这种对于历史真相的不同回忆,墨白显然暗示了历史的不确定性。

墨白小说中常用的另外一个意象是出走与寻找,以此实现对形而上的探求。墨白显然对于人生的过程有着自己的思考。在他看来,人的一生当中几乎充满了寻找,但是,寻找的最后,可能并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或者说,已经失去了寻找的方向和意义。所以,人类的寻找,也许意义就在于寻找这个过程本身,而不是寻找的结果。

或许,墨白对于每个人的人生当中几乎不断处于“寻找”状态的体验和感受实在是太强烈了,因而,他的许多小说差不多都或多或少、有意无意地体现着“寻找”:《寻找旧书的主人》中对于已经失去联系二十多年的恋人的寻找;《讨债者》中对于狡猾的杳无踪迹的欠债人的寻找;《航行与梦想》中的主人公对于那个神秘的种樱桃的女孩的寻找;《爱情的面孔》中对于真正所爱的女孩小慧的寻找等。在这些小说中,“寻找”被当基本的叙事线索。但是,与这个实际存在的寻找动作、过程形成对立的是,其“寻找”的对象都被作家虚化了,有的甚至在现实生活中根本就不存在。例如《讨债者》这篇小说,一开始看上去所寻找的对象是非常具体的,但是随着小说的进展,我们发现被寻找的对象越来越模糊,最后根本就消失了。于是,讨债者的坚定不移的寻找就成了完全没有目标的,而且一直是被欺骗和耍弄着的毫无意义的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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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个“神秘的房间”,其中的很多秘密是无法为我们所洞察的,而我们的人生过程,可能就是其小说中不同主人公们的不同的徒劳的寻找。这种不同的寻找方式显然也是作家从现实人生当中高度提炼的结果,通过“寻找”主题的表达,墨白深刻地揭示了人类普遍存在,而又常常被经历者所忽视的人生价值和意义。

墨白小说的丰富性还在于,他对现实生活中人类生存苦难的深刻关注,这使他的作品十分沉重。关注底层人的生存境遇是墨白写作的一贯主题。墨白小说的主角常常是从乡下进城的贫困青年。这些青年因贫寒而奔向了富足的城市,但是他们却并没有受到城市的欢迎,反而遭到了来自各方面的挤压,实际上是一群无家可归的寄居在城市的流浪者,找不到真实的生存感觉。所以,他小说里的人物永远夹在城市和乡村中间,或出走,或回归,在外部的压力之下艰苦地生存。在这里,墨白从不掩饰现实之中的不平等,不掩饰新的城乡冲突和不同阶层的对立。现代主义的表现方法和现实主义的创作情怀,一表一里,集中于他的小说中,使得他的创作获得了极大的内在张力。

墨白在小说的叙事艺术上充满了探索的热情。首先,在整体的叙事结构上,墨白小说完全打破了那种传统的封闭式的小说结构方式,而开创了一种发散性与开放性的小说样式。在他小说中,主干故事往往只是起一种线索的作用,或者只是起一个串联的作用。在这样的一条线索的串联之下,小说中每一个细节都具有它自己的独立意义,而不只是为主情节服务。

另外,典雅的叙事语言和民间日常生活语言的结合,使墨白自己的叙事语言形成了独特的风格,在新时期的小说创作中独树一帜。他独特的叙事结构和叙事语言,使他的小说达到了艺术情境神秘化的境界,梦想与现实、历史与现在复杂的交织,使他的小说具有梦幻迷离的色彩。

简介:

墨白,本名孙郁,1958年生人,河南淮阳人。墨白先后当过农民、搬运工人、漆匠、小学教师、文学编辑。1978年考入淮阳师范艺术学校专业学习绘画。1984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开始在国内文学刊物《收获》、《钟山》、《花城》、《大家》、《人民文学》、《上海文学》上发表作品,为20世纪90年代中国文坛新生代的重要作家。

先后出版了长篇小说《梦游症患者》、《寻找外景地》、《欲望与恐惧》、《映在镜子里的时光》、《来访的陌生人》等;小说集《孤独者》、《爱情的面孔》、《重访锦城》、《事实真相》、《雨中的墓园》、《精神病患者》、《霍乱》、《怀念拥有阳光的日子》、《墨白小说精选集》等。

其作品《秋夜》、《洗产包的老人》、《风景》、《怀念拥有阳光的日子》曾分别获得全国小小说第一届、第二届、第三届、第四届优秀作品奖。曾获得25届电视剧“飞天奖”优秀编剧奖。

(来源:河南文学史、河南日报、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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