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工作者雅昌专稿丨往事丹青文物工作者陈岩和他的半生朋友圈

扩展阅读:雅昌艺术网关于“以冒用'雅昌'名义骗取艺术品等犯罪行为”的声明 说起当年,已然76岁的陈岩先生侃侃而谈,奇人趣事不断,而与老前辈们的种种过往,更让如今这位老人一时间哽咽。傅抱石、李可染、李苦禅、启功、黄胄、蒋兆和、程十发、黄苗子
原标题:雅昌专稿丨往事丹青文物工作者陈岩和他的半生朋友圈扩展阅读:雅昌艺术网关于“以冒用\'雅昌\'名义骗取艺术品等犯罪行为”的声明说起当年,已然76岁的陈岩先生侃侃而谈,奇人趣事不断,而与老前辈们的种种过往,更让如今这位老人一时间哽咽。傅抱石、李可染、李苦禅、启功、黄胄、蒋兆和、程十发、黄苗子、白雪石……但如今,在老一辈中,仅剩下一位黄永玉先生独自战斗,但大部分人已永远地离我们而去了。▲黄永玉为陈岩画的剪影▲开幕式现场陈岩先生(左)与中华文化促进会主席王石先生(右)在开幕式上致辞“不是请大家看我,而是看看这些老先生们,他们的作品和人品都才是真的大师。”这是陈岩先生说的第一句话。由于工作关系,他有整整五十年的时间与这些老先生相随相伴。▲1984年,经组织上的任命,陈岩担任宝古斋文物商店经理,结束了之前的整库工作。在任经理的工作期间,全面担起宝古斋各个板块的经营工作。▲1984年宝古斋文物商店店内高中毕业后,陈岩就被分配到北京市文物商店工作,开始学习文物书画鉴定,跟着师傅看门市,上文物鉴定培训班,再到出去“单飞”采购,曾经的小学徒积累了不少本领,成为新中国培养的第一代鉴定人才。更在文革后,大胆的组织了第一次近现代国画展,开风气之先河;筹办《宝古斋》画刊,参与1993年中国嘉德首次书画拍卖,与黄胄一同筹建炎黄艺术馆,为黄永玉修建“万荷堂”,主持编撰《近代国画名家》大型画册……目睹中国当代书画业的发展与变迁,陈岩成为近三十年书画行业的亲历者和见证人。▲宝古斋举办的徐州画派展览会上,李可染先生亲临现场助阵。▲因征集画稿,陈岩与徒弟高洪地找到了书画名家白雪石左起:高洪地、白雪石、陈岩在这次“往事丹青——陈岩和陈岩的朋友们”艺术文献展上,陈岩先生拿出近百件琉璃厂旧照、前辈合影还有交往的书信,这些泛着老旧色彩的“朋友圈”展现了琉璃厂半世纪的缩影,记录着与老先生们一起的酸甜苦辣。“喜欢画”琉璃厂的学徒生涯1962年,陈岩20岁。还是在三年自然灾害的困难时期里,高中毕业的陈岩被北京市文化局招了去。怀着以后就要去电影院“卖票”的忐忑,他走进了报到处,和同一批年轻同学们等待着一个一个进去谈话。你喜欢什么?我喜欢书。好,你到中国书店去。你喜欢什么?我喜欢画。好,那你去文物商店。就是这样一场非常简单的问话,使得陈岩和书画,还有书画艺术家们勾连起此后半生甚至这一生的际遇。▲旧时的琉璃厂荣宝斋1962年,北京文物商店刚从四店合一的“新华书店、中国书店、外文书店、文物商店”四马分肥中独立出来。最早文物商店的使命则是为国家把文物保护起来。“文物商店其实并非‘商店’,而是事业单位。我们也不是在‘做买卖’,而是在‘抢救’。从清朝末期、军阀混战,再到抗日和解放战争,国家的珍贵文物散落在民间各地,我们想重新将他们收集起来,但困难重重。因此,文物商店没有‘成本’一说,只要是值得的,国家需要的,就必须争取到手。”陈岩先生先讲了一段大家对文物商店的误解。▲雕刻版画板▲裱画作为“社会主义革命接班人”,陈岩开始了琉璃厂的学徒生涯。而他的师傅们,正是解放前琉璃厂的掌柜们,大部分是古玩行的业主,也是一辈子从事“三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的古董生意高手。陈岩在内的五个小青年作为“新鲜血液”,被输送到文物事业中来了,后来他也才知道,他们这五个高中生是解放以后古玩行招收的第一批学徒。▲拓片▲篆刻自打五个小青年加入之后,文物商店的总人数似乎正好是一百零八人,号称“一百单八将”。“这些人里,陶瓷、青铜鉴定专家二十四人,书画鉴定专家二十一人,碑帖鉴定专家九人。这些师傅们在1960年5月1日文物商店成立后不久,就被故宫博物院,历史博物馆等单位聘为专家顾问,像碑帖专家张彦升生先生,陶瓷鉴定专家黄静涵先生以及青铜器专家程长新先生,都是文物商店的工作人员。”▲解放前的琉璃厂庙会还有,故宫书画征集的专家王一平、刘九庵先生,瓷器鉴定专家耿宝昌先生,都是琉璃厂出身。这么说来,琉璃厂堪称我国文化鉴定人才的“黄埔军校”了。而就当时而言,一百零八将的平均年龄是五十五岁,因此培养古玩书画事业的接班人在政策的指示下开始推进。就这样,报到后的第三天,陈岩迈入新街口的悦雅堂。文物行分两大类,一是“软片”,指的是书画碑帖等;另一类称作“硬片”,指的是金石陶瓷。悦雅堂“通吃”,还有一部分木板书,收货也卖货,属于综合门市。店面不大,地方有点吃紧,但摆放的古董字画,还是保持着古玩店的那份高雅的品味。▲展览现场“徐镇伯师傅是我的首任老师,五十来岁,头发总是整齐光亮的,他‘出身’于琉璃厂的大字号明珍斋,鉴定明清书画和宋元明清陶瓷是拿手好戏。谢子陶师傅的特长是书画和碑帖鉴定。第三个曹文铎师傅那时已经六十多岁,长得像达摩。听他讲过自己用搪瓷盘换了人家买馅饼的盘子,还是一只宣德青花,卖了几千大洋给姑娘办嫁妆,还剩下来不少。还有一位赵嘉章师傅,琉璃厂敦华斋出身,是耿宝昌先生的师兄。别看他说话办事爱嘀咕,但他是看明清官窑的专家,眼睛厉害着呢。”拜了师,老规矩是三年零一节出师,但是具体怎么学,陈岩这个刚出校门的学生,看着一堆堆的秦砖汉瓦、书画陶瓷,一头雾水。他想起最开始领着大家挨个看门市的老张同志说的话,要慢慢“熏”。▲展览现场除了日常的上下护窗板、扫地、整理货架子,陈岩也跟随师傅“坐台”收货,从这里实打实的看到了古玩行的生意,还有这些“走宝”、“捡宝”的轶事。“有一天,我跟着曹师傅看门市,来了一位顾客,拎着包,是要卖货的。行里规矩,卖货的不管是谁,一定要让他自己打开包儿。开包之后一看,是一件类似宜兴茶盘子或文具盘的东西。”曹师傅没动声色说:“您是要出让?”对方回答:“是。”“那好,这个茶盘很容易碎,再说了脏了也不容易洗,您看,上面的蓝墨水就洗不掉了。”“我一看,盘子上就是有一圈痕迹,兴许就是放墨水瓶的结果。卖东西一听很快就出让了,可能就十几块钱。但顾客刚一出门,曹师傅兴奋的交代给我说让收好,明天送故宫!”陈岩愣了,这是什么宝贝?原来,这个不起眼的茶盘,却是清代嘉道年间有名的宜兴制壶名手杨彭年的《河洛图盘》,是个真品。“好家伙,真是神了。”陈岩不敢怠慢,找了纸墨,做了个扑子,就把文字、花纹拓下保留起来了。第二天一早,送到故宫后,立刻就被收购了,而且价格不菲。这是陈岩第一次旁观古董买卖的全过程。“这件事对我印象很深,很兴奋,我就下定决心,得好好干。”▲启功对陈岩的鉴定业务评定书不只是文物商店的师傅们有“火眼金睛”,来店里的私人藏家、老先生们也都不乏行家高手,南京航空学院的校长邓永清收到了八大早期的精品梅花册,主席身边的大秘书田家英、陈秉忱常来选些明清书法,研究做的更是深刻。傅增湘的后人傅仲模先生岁数已经很大了,他是个鉴定玉器的行家,店里收到的好玉件,师傅也要请他老人家掌掌眼。小老头关祖章收藏的铜镜,可谓丰富之极。古籍善本收藏大家康生也时常在琉璃厂“淘宝”。在陈岩学徒不久,康生就在悦雅堂放一般拓本的货架上翻出了一个拓本。“名字忘了,标价才十几块,他什么也没说,当时就买了下来。等过了几天,专营碑帖的庆云堂就打电话来问。”这一问可不得了,原来康生挑中的是一个宋拓,价值四五千元。这是“漏”啊,店里师傅一听连声的惋惜。四五千元是什么概念呢?当时,一幅郑板桥画竹石的大幅中堂才一百元左右。为啥叫“黑老虎”?就是因为稍有不慎就会因为看错拓片年代儿被“咬”着,所以行里人才这么戏称的。▲1981年国家文物局开设了全国书画鉴定培训提高班前排左起:马斌、潘深亮、刘九庵、徐邦达、张慈生、王春福、沈珠二排左起:高丽娟、台立业、李遇春、我、章津才、刘光启、冯经湖、张守敬、李凯三排左起:于淑英、黄玉兰、刘国展、王志敏解放后的学徒教育和旧制已经不同,学徒是公家的人,除了跟着师傅们观摩实战,还进行统一正规的培训。陈岩最开始参加的是1963年文物商店召开的文物鉴定训练班,师资力量极为雄厚,启功、徐邦达、张安治、孙会元、黄静涵、傅大卣等诸位先生传道授业。1981年又参加了国家文物局开设了全国书画鉴定培训提高班。“先讲发展史,后是鉴定常识,再往后就是鉴定要点。编写讲义,正式讲解、授课,这在当时文物鉴定上算史无前例了。”从这些珍贵的学习中,陈岩逐步积累了各种文物的认知。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熏”的含义他明了了,就是在长期熟悉的过程中,掌握感觉。在陈岩当老师给文物鉴定训练班的学员们上课时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虽然是‘凭感觉’,但对鉴定来说,相关的考据要牢牢记住,丝毫马虎不得。”丹青往来两位黄先生2003年12月10日,羊年岁末,陈岩应黄永玉先生之约,参加他荣获由中宣部颁发的“终生成就奖”颁奖仪式。随着主持人的一句“请七位老先生上台领奖”,顿时镁光灯一片闪烁,黄永玉、吴冠中等七位老先生徐徐地向台上走去。▲黄胄和陈岩“黄永玉先生穿着漂亮的西服,迈着轻盈的步子,像个小伙子,红光满面,显得格外年轻。原来在年龄上,他老人家也的确是其中最年轻的一位,八十岁!”望着台上的老先生们,陈岩心中又是一番感慨。而这次文献展的前言是节选了一段黄永玉先生曾在2005年给陈岩的书《往事丹青》写下的序言,标题叫做“活到当今的六朝人”。何谓六朝人,说的是陈岩的秉性,黄永玉写道:读的书,脑子里记的东西,眼睛练出来的本事,有一种稀有的感觉,一种难得的文物经历,像我们湘西人讲的话:手里捏得不算宝,沉香当作烂柴烧……一个对自己事业懒散,对朋友情感积极,浑身本领的人,怕只有汉魏六朝才有,不幸的是,陈岩晚生了两千年。今天,欣赏这味道的人也不多了。”这就是黄永玉对这位年轻二十岁朋友做出的评价。▲展览现场陈岩与黄永玉的相识还是在“批黑画”的时节,因为征画成了南沙沟的常客。“黄先生和别的画家不同,透着一股子洋气,招呼人很直白,没有什么虚情假意。但讲起中国的文学艺术、四书五经,那是信手拈来。”陈岩那是经常去家里,一待就是傍晚或到深夜看他画画,大多数时间听他讲故事,两人就这么熟悉起来。陈岩还在黄永玉面前显露了一手,用生石膏和502将已经成碎片的唐三彩的马给修复了,“黄先生太激动了,赶紧给老丁打电话,我才知道,这匹马是美院附中丁井文老校长送的。”1979年,刚刚经历了10年“文革”浩劫的中国百废待兴。有人提议每年出一套生肖邮票,12年为一个轮回,这一创意马上得到邮票总局的认可。而此次要制作“生肖邮票”,黄永玉的学生——国家邮政总局前总设计师邵柏林自然而然想到黄老。▲这张珍贵的猴票初稿明信片单独陈列展厅的墙上邵柏林根据黄永玉的画稿为邮票作了后期装帧设计。这套名为“庚申年”的猴票,于1980年2月15日发行,成了新中国首枚生肖邮票。“1979年初,黄先生打电话让我去家里,办完事,说是再要送封信到颐和园藻鉴堂去。但我不认识颐和园藻鉴堂在什么地方,他就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张明信片,反过去,边说边画,在背面画了一个路线图,我就揣起出发了。”▲陈岩收藏的黄永玉设计猴票底稿这张卡片之后就遗忘在了陈岩的羽绒服里面,等到一个冬天过去,要收拾衣服的时候才发现。“想着随手扔掉,但仔细一看,贴邮票地方上面有一张红底邮票,还是画上去的。这个发现我很激动,因为知道黄先生在设计猴年邮票了,这个一定是设计底稿。”陈岩赶紧找了笔,在正面写下文字:此为黄永玉先生所设计猴年邮票底稿,于一月二十五晚亲手赠吾,百年之后定为珍品无疑,八〇年春节发行,特此记之。已未冬三月,陈岩。没想到,这套文革结束后第一套生肖邮票中的第一张“猴票”发行轰动全国,获得了极大的成功。之后,邵柏林又找黄永玉再设计一套仙鹤的邮票。“早些年黄先生设计的猴票草稿在我这里保存着呢。”陈岩当时也在旁边,说完,黄永玉就让他拿过来,要题字。他在底稿上面写下:此稿为余之初稿,重睹是图时,余等方自风雨中过来,衣衫尚湿也。陈岩、小雷一笑。黄永玉乙丑题。又拿来“黄永玉”、“梅玉馆”两方大印重重的加盖上去。“而为了这张底稿,菲律宾的陈淑藩找过我,让我提条件,还有美国的棉花大王周孝先也曾找我,愿意拿半个楼交换。可我和黄先生的情谊,更感怀所题写文字的那段岁月,这是多少酸甜苦辣,如何出让得了呢。”这份底稿陈岩一直保留至今。▲展览现场之后在陈岩的帮助下黄永玉盖成了著名的万荷堂,其中还有一段插曲。1997年春节前,黄永玉从香港回到北京。有天,陈岩和柳运宠到家里去,黄永玉说:“我想在北京盖个大一点的画室,有没有地方。”先是看了金盏乡,之后又找到了一个更好了地,就是现在的万荷堂。1997年4月27日,万荷堂正式开工了。房子工期紧张,做家具时间也着急。“先是在院子北头盖了一个U型小二层楼,前面再盖一座中式的画室。画家盖房子,思维是跳跃式的,一边盖,一边改。黄先生一直在电话里说往高里盖,结果围墙从两米加至三米,家具尺寸加大了两倍多。”▲刚刚挂好的万荷堂牌匾,以此留念。“万荷堂”三个字是陈征题写的。右起:柳运宠、王存孝、黄永玉先生和陈岩“大家快马加鞭,只用了四个多月时间就建成了。家具也配置好,桌子、椅子、柜子,四十多件,一水的鸂鶒木。”这套鸂鶒木的家具是当时陈岩之前许诺送给黄永玉的生日礼物。黄永玉下了飞机后,还给他开玩笑,怕他放空炮。“黄先生看了这批家具很满意,向全世界朋友说了自己这套鸂鶒木家具,来看的人也越多。我心里打鼓了,因为这是我认定的啊,万一不是,不但我没面子,摆在大厅里,黄先生也是没面子的。”终于有一天,陈岩得知王世襄先生要来万荷堂,是高兴又紧张,这可是专家要来了。老人参观完了回到大厅,就围坐在东边的桌子旁。陈岩觉得机会来了。一边倒茶,一边问:“王老,您看这桌椅是鸂鶒木的吗?”“我当时心到嗓子眼了,王老端茶喝了一口,用手捋着宽大的扶手,一边捋,一边慢悠悠的说,这是上好的鸂鶒木。”一下子,陈岩心落地了。▲万荷堂建成后的第一个中秋节,黄永玉邀请众亲友一起包饺子过中秋,抓阄儿在陈岩的故事中,还有另一位交往密切的黄先生,就是黄胄。黄胄的家也在南沙沟的大院,黄永玉在前一排的西头,后一排就是黄胄的家,因为离得近,有时找黄先生竟会走错门。“驴贩子”黄胄,这是文革时期留给他最深刻的记忆。从悦雅堂学徒时曾见过一面后,直到1977年古宝斋准备举办第一次近现代国画展前夕,才再次得见。“再次登门后,黄胄先生热情接待了我,穿着白色汗衫,身子板还是显得粗壮。他拿来一本画册,一边翻着,一边让我选,什么样子好,他就给我们画。”▲黄胄对陈岩的鉴定业务评定书举行画展的时候,黄胄已经住进了友谊医院,医院诊断是“蜘蛛网膜炎”,从外表看不出来,但是一动,四肢使不上力,成了“软瘫”。当时“帽子”都已经摘掉了,老朋友们的感情都涌了过来,在医院期间,几乎从早到晚的你来我往。黄胄住院后,陈岩几乎每天去看望他,陪他一整晚。黄胄住院还带着笔墨纸砚,准备画画,但也并不容易,对画家来说,那是何等的打击。“黄胄先生是在和命运抗争,之前是被说成反社会,想画不敢画,现在身体有病,是忍着疼画。他让家人拿来很多纸,我估算每年画掉的宣纸,竟有七八刀之多。现在有一批黄胄的画,都题有‘练笔’的字样,就是在住院期间的作品。”▲炎黄艺术馆聘用书除了去看望,陈岩用职务之便,将黄胄画的画收了很多。按照1978年3月至8月的统计,从黄胄手里收走了82件作品,稿酬共计3890元。“这些稿酬别看不多,但是当时一名科级干部每月才七八十元,不管怎么说,不挨批了,画还可以换钱,在当时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安慰。1978年编辑《古宝斋》画刊的同时,我特意用来三个页面介绍黄胄的作品和他的常用章,还特意登出他在医院穿着病号服作画的照片。这些对关心先生的朋友而言,也算是安慰吧。”▲1989年10月3日,炎黄艺术馆奠基仪式前排右起钱炳昭、武柄昇、李可染、黄胄,二排中间为陈岩历经波折,克服种种困难之下,1991年炎黄艺术馆终于建成,准备搞一场书画展当作开馆仪式。陈岩担任布展工作,除了黄胄的画,还有很多近现代的大家大作。楼上楼下,一万多平米空间需要布展,丈二、丈六的大小画,更是不在少数。陈岩带着裱工师傅、木工师傅夜以继日的干,现场装裱、装框,大家光着脚丫子,跑来跑去。1991年9月27日早晨五六点钟,东方迎来了第一缕曙光。黄胄从炎黄艺术馆的卧室中走出,陈岩刚好把裱好的最后一张参展作品—四尺整张的毛驴,找到它的位置。“黄胄先生和我都光着脚,他穿着睡衣,拄着拐杖,对我说:陈岩,这么多年来,我所有的画展,这是最整齐的一次。”1991年9月28日,天气晴朗,李瑞环、万里、谷牧等诸多领导以及港澳台、海外朋友欢聚一堂。张学良先生特意让侄女张闾蘅送来他亲笔题写的“炎黄艺术馆”五个大字,更让大家感到这次聚会的珍贵。▲嘉宾合影左起:李兆荣秘书长、王石主席、陈岩先生、夫人雷文琳女士、高小棋馆长、林庭申董事、陈雷总经理以上也只是往事中几个片段,还有更多真切的回忆,一幕幕场景,整整齐齐的一段历程,都在陈岩先生的脑子里珍藏着。“整整40年时间,曾和这些老人有过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些日子、那些故事和书画一想起,就觉得是人间美事。一拨大师的出现,就像是上天派他们来的,能跟他们在一起是一种幸运……“陈岩先生再一次感慨。“作为一名文物工作者,我能够有幸和这些可敬可爱的老人们交往,他们的音容笑貌,他们的艺术成就,永远让我敬佩,他们的品德,他们的为人处世,永远是我心目中的榜样。”(图片来自于大千当代艺术中心“往事丹青——陈岩和陈岩的朋友们”艺术文献展)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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