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为女alpha后的荒谬生化自死,作为一种对生之荒谬的反抗

编者按:在《独自迈向生命的尽头》一书中,埃默里将自死称为是一种“最为激烈的自由”。埃默里相信充满谎言的生活之必然性,我们每一个人都多少经历或说过谎言;他认为,从认识论角度来看,“真理”这个概念都是不合理的——只有在选择自死的时候,才是“真理
原标题:自死,作为一种对生之荒谬的反抗编者按:在《独自迈向生命的尽头》一书中,埃默里将自死称为是一种“最为激烈的自由”。埃默里相信充满谎言的生活之必然性,我们每一个人都多少经历或说过谎言;他认为,从认识论角度来看,“真理”这个概念都是不合理的——只有在选择自死的时候,才是“真理的时刻”(laminutedevérité),我们才能够完全“属于自己”地自省和行事。这样的思考与他在集中营的经历不无关系。在《罪与罚的彼岸》一书中,埃默里就曾提到“精神无法应付集中营中的现实”。在集中营里,精神无法发挥发挥一种社会功能,践行人性和尊严也无法让集中营中的一切变得更好忍受一些。这时候,我们是否应该认可那些“想要以人性、尊严与自由的名义反叛规则,荒谬地把自身内在之荒谬击溃的人”?今天节选的书摘出自《独自迈向生命的尽头》的最后部分。虽然埃默里谈论的主题是“自死”,但其中绕不开对“此在的荒谬”的探讨。在埃默里看来,那些怀自杀意愿者和自杀者的处境都很糟糕。而自死,作为他们对生命之荒谬的一种反抗,应该为人所尊重。自死,作为一种对生之荒谬的反抗文/让·埃默里译/徐迟节选自《独自迈向生命的尽头》但现在最迫切的希望是那条通往野外的路。而不是自欺欺人地随着认知而行。认知总是以结构良好、逻辑语法上无懈可击的语言,或仅仅用那模糊不清的模棱两可去说明,通往野外的路实际上是一种虚妄。没有硕果累累的伊甸园,也没有摇曳的树荫下可供休憩的苔藓,那里和我们的宇航员第一次踏上的寒石遍布的月球表面一样荒芜—那里连石头也没有一块。野外不再是野外,而这条通往野外的路却依然还是路。人们踏上这条路,只为结束他们的痛苦。在前进的途中,他们的目光随着脚下的高度起伏,每一刻都带着离别的忧伤,这无法摆脱的感受成了他太过沉重的负累。之后降临的事,都与他人相关。在将来,他们要去决定是记住我,还是把我忘怀—若是要预先想这些的话,那其中也或多或少蕴藏了不自由。让我把视野转移到文学史上吧。人们把特奥多尔·科尔纳(TheodorKörner)推上了大作家的神坛,而很快他就又被排斥了,再也没有人读他的《奇瑞尼》(Zriny)这部越来越珍稀的剧作了。而其他的名字则消逝得更迅速了:特奥多尔·克拉默(TheodorKramer)、恩斯特·瓦丁戈尔(ErnstWaldinger),他们也作为其中的一员,很快被活着的人冷漠地淡忘了。而隔壁的木匠和鞋匠,记得他们的也只有几个活着的亲戚了。“他是个多好的人啊,喜欢吃酸白菜。”他们这么说道。这也维持不了多久,他们很快也就不会再说什么了,这个爱吃酸白菜的人也不复存在了。活着的人宝贵的名字终将湮灭于墓碑上,而雨还是依旧下着。要是能成为艺术与历史的木乃伊,那是最好了。那费尔提蒂(Nefertiti)的头颅极美,这已成为历史学家的谈资。华伦斯坦(Wallenstein)说,他愿陷入长眠之中,而与他有着相同愿望的,也许还有戈洛·曼。没有人能够再现大将军的戎马生涯,他的生命也只可能是他的。这就是说,当我走上这条通向野外的路,把自己全然奉献给他者的时候,比起我此前生命中计划的失败和确切的失败,或在死亡面前一贯的失败,更为不可撤销,而且不再是清晰可辨的了。荷尔德林无法驳斥诺伯特·冯·海林格拉特(NorbertvonHellingrath),在皮埃尔·贝尔图(PierreBertaux)面前也只能沉默。“死亡是一个偶然的事实。”(Lamortestunfaitcontingent.)萨特语。它确实是。那它特殊的形式——自死呢?我认为,它是一种与他者的撕裂。它作为自由之死,在我的个人经验之中并非偶然,而是处在所谓“自然死亡”的对立面。它一方面是一种计划。而另一方面,因为我并没有与它一起共赴那条通往野外的路,所以它又成了一种新的偶然,变得和那个独一无二的之于真实的生命谎言一样完全是错误的了。它在我或盲目或审慎地结束生命的过程中确实把我引渡给了他者。而他做得却比我自身所示范的毁灭更为激烈。萨特生命的谎言。有谁能够极大胆地保证,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谎言,只生活在真实之中?绝无可能。因为他若只为自己恒久地建立起这样的标准,那他也同时长久地摧毁了它,使它消失,他越是热切地追求它,它便越灵巧地消隐在雾中。人可以重塑、追溯曾经的足迹。我在1919年所经历的——我开始念小学,同时,一个骄傲的帝国覆灭了——在1930年看来是虚假的,而到了1940年又变成了真实,但要是我今天再回头看,它又变回了谎言。我是否已经对我的现况说了谎,还是我此刻正在蒙骗自己呢?我把我的昨天变得和我的当下一样不真切,而恰恰是因为我今天以谎言的名义,才使已逝亡之物得以归返?从认识论的角度很容易就可以得出证明,真理(也包括真实性)这个概念是不合理的。虚假、充满谎言的生活之必然性,以及向全世界和对自己说过的谎言之必然性,却会被每一个人从其流逝的记忆中再次唤回——即便是不需要充满智性、理论保证的自我或许也是如此。而当我们开始要决定起草人之自死(Freitod)的时候,“内在的目标”(FinisOperis)将是我们首先要写下的。对自我的温柔和对生命的厌恶、生命之谎言所囊括的幸福记忆以及认知中的不幸交织成一张无法再解开的网。有人会问,为什么在昏暗的疗养公园里,一个用着闻起来很廉价的香皂、名字很奇怪的女孩于他而言,却是一个有着致命吸引力的女人(femmefatal)?是否只是因为别的原因她才如此令人心魄动摇呢?那如果她以上帝的名义有着一个波西米亚式小而笔挺的鼻子,怎么看都是个轻薄的荡妇,穿着自己剪裁得非常不合体的衣服,用来遮盖她那深不可测的败坏本性,又如何呢?这就像麦克白不可能陶醉于小城观众完全不知道在演什么却依然孩子气的鼓掌声是一样的。许多微小的谎言汇集起来就变得硕大无比了。这个例子反映了日常生活的愚蠢:每个人都想要为自己寻找一个其他的,甚至是更为体面的形象。他要是在谎言中生活过,最终就会懂得萨特在他那早期作品中所用的表述“完全迷惑”(complètementmystifié)的意义了。他的《词语》一书就是揭开他自己童年神秘的尝试,而它又因为其文学上的辉煌而成为新的神秘。事实是,我们只有在选择自死的时候才拥有完整的自由。只有那才是“真理的时刻”(laminutedevérité)。我思,故我在:这句话的含意是值得推敲的,维特根斯坦就不遗余力地去这么做了。我死,故我不在:这话不可动摇,是我们主观真理的磐石,而当我们粉身碎骨之时,它亦成为客观。《独自迈向生命的尽头》书影。还有别的论据能够向我们证明,矛盾中的自死才是唯一通向野外的路。它虽然荒谬,但绝非疯癫,因为它的荒诞并没有让生命扩张,而是使它萎缩了。至少,我们能够认同的是,它带走了所有我们承受过的生命谎言,它有能力去承担这些谎言。有时候我认为,自杀与其他被看作一条通往绝对的路径或是通道的死亡相较,必定不会更为荒谬,就好像是被当作前哥伦比亚时代的象征的那扇小门,其实只是一道微小的裂缝而已,在那之后空空如也。所以这条路径也只通向虚妄,不过是一个屈服于强烈欲望的审美噱头而已。这种欲望无法用语言表述清楚,而要是我继续推敲下去的话,一定会发现,所谓“绝对”也不过是一个词语罢了。没有任何能够想象到的现实与之相符,只有那非现实的、被非现实化的需求才做得到,只给人留下不佳的印象。有人说,他在渴望着什么,但他不知道他真正渴望的是什么,他只知道他想摆脱的是什么,这种可能性也许其他所有人也都曾经历过。有人则说起他所皈依的上帝,他死后就回归他的身旁。而问起上帝的特点,他都拒绝作答。之后,当预审法官以他的权力要求他对其提出指控的话,他也无法说出他为他带来的烦忧。然而这确实已经困扰到他了:法官已经把他的沉默当作对自我的控告了。上帝这个语汇空泛无物,所以也就是虚妄,并不比“绝对”好上多少,而把主当作真善美的保障这件事根本不值得向任何人夸耀。有人说,他的敌手是荒谬的、向死而生的生命,它以它无法看透的谎言引发了他的厌恶,而死亡倾向则是依据他存在的重负而衍生出来的唯一态度,且其他人的上帝对他来说不过只是个造物主罢了。但自死,作为一种抉择、一种行动,即便并未成功,也是所有无法解答或是不指望去解答的问题的答案——这比人们的上帝、比“绝对”要好多了。也有人在等待死神可怕而无法估量的身姿的降临,它是他们曾存活于人世的代表。最好的应该是心脏骤停。而导致呼吸中枢麻痹的脑组织软化呢?引发的巨大痛苦的生命“存在之增生”的四处扩散的肿瘤呢?让人只能依赖着医疗器械维生,整日只能躺在医院病榻上像个活死人般发出呼噜声的肾衰竭呢?我知道,叔本华不至于那么愚蠢,把抽象的崩溃或肺结核称为意志,而让我们非得去经历、去承受作为本能的自我延续和物种保护。他们本就是极为相异的,因为要在这场从伊始就被判负的战争中斗争到底,已经是非常强大的了,所以,意志虽然无法和此在的荒谬相比较,但至少可以去与之抗衡。我明白,这种意志是在向我们索取尊重。服从它的人,就已依从了天性,执行了最高阶的存在法则。呼唤通向野外之路的人,是疯狂的,几乎是罪恶的。“人总是要活下去的”或者“是人都想活下去”这类的话我已听过太多。然而,并非每个人类都是这里所说的“人”。对于那些想要以人性、尊严与自由的名义反叛规则,想要荒谬地把自身内在之荒谬击溃的人,我们虽然不能够将其奉为英雄(这大概和老兵聚会一样可笑),但我们至少要认可他们自我收割的行为。想自杀的人最向往看到的是我们把“没有什么通往野外的路”这句无意义的玩笑话收回。维庸(Villon)和布莱希特为穷苦人所写的诗,也可以挪用至自杀者的身上:“在我们之后活着的人类兄弟啊!/你们的心切勿对我们冷酷。”而这个请求根本不会被应允,他们的心冷酷得一点兄弟情谊都没有,否则它就违反了常例。想要走上通向野外之路的人,必定也将此计算在内了。它就像从未存在过,抑或,像须臾就被解开的方程那样。我已言尽于此。或者我应该重新开始探究“跃出之前”的情境。但一切可能只是重复,无穷无尽,像一首《卡农》,或是一首没人能唱完的歌谣。我的思维之路于此终结了。这个循环到头了,当我们观察它的时候,我们陷入了沉思,因为我们根本无法寻找到它的源头,也找不到它的终结。是到了总结对于自死的思考的时候了:但是它其实与死亡一样,无人能够真正经历。唯一能够知道的只是生与死的荒谬(就因为这样才有人选择自死),还有一声荒诞的自由之啸。但它意义匪浅。因为,当时机来临时,它如同一道闪电般掠过我们,而所有的认知于彼时都是非真实的。因为光是认知,对生命是毫无助益的。因为即使是想要自杀的人,在他接近跃出之前的门槛时,也要去证实生命对其展现出的极度的狂妄自大,否则他就无法寻到那条通往野外的路,就像是集中营里不敢沿着铁丝网行走的囚犯似的,他将继续狼吞虎咽地吃完他的晚餐,还有明早的一杯热橡子茶,中午的甜菜汤……就这样周而复始下去。然而,生命的需求于此(且不仅局限于此)是要让这没有尊严、没有人性,也没有自由的生命消逝。所以这种向死而生的生命,在出生的时候就已被宣判了死亡。就算是否定只此一次成为肯定,也是虚妄之物罢了。逻辑和辩证法也在以一种悲喜剧式的和解中失效了。唯一仍旧生效的,是自杀者主体的选择。但活下去的人是正确的吗?他们只是因为尊严、人性与自由才继续微笑、呼吸、行走的吗?那么,这个选择的有效性是建立在反驳了这种正确之上的吗?其尊严也是以反对他人尊严为先决条件的吗?而其人性也是驳斥了这些仍微笑着、呼吸着、行走着的人类吗?奥斯维辛集中营。怀自杀意愿者的处境很糟,而自杀者的处境则更为恶劣。我们应该尊重他们的所作所为,不应当否定他们对于生命的参与,特别是不要在他们面前为我们自己描画一个光辉的形象。让自己彻头彻尾地暴露在别人面前,是件很可悲的事情。所以,我们就应放轻姿态,以自由无拘、平静、平常的方式谈论他们。▼《独自迈向生命的尽头》徐迟译ISBN:9787545915068▼让·埃默里自杀前的最后一部著作从的黑暗中爬出的灵魂,再探死亡的边界宗教和社会对自杀的谴责使其好像是一桩罪行,一种不自然、极荒唐的举动,但这些观念和偏见是否传达出一种虚假的客观性?让·埃默里没有把“自死”看作一种行为,反而将其视为一种对抗社会学和心理学陈词滥调的个人思想和意愿。他并非在为自杀辩护,而是希望人们承认一个最基本的事实:一个人是他/她自己肉身最基本的主宰者,一个人的身体,与其所处的社交网络无关,也与“生”之宿命无关。编辑|咬咬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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