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d船长《梦里寒江浪里船-叮咛》作者:原上菁

《梦里寒江浪里船•叮咛》 作者:原上菁 周末晚,父嘱:“明天我们起早去买烟丝,然后去汉阳老矶头寻找颜家木船,老屋里有干虾子萝卜丝儿带来。” 弟弟跳往和之:“我去一个,可以买三包!”, 母亲急阻拦:“路太远你不可去,哥哥去还能隔襄河认出
原标题:《梦里寒江浪里船-叮咛》作者:原上菁《梦里寒江浪里船•叮咛》作者:原上菁周末晚,父嘱:“明天我们起早去买烟丝,然后去汉阳老矶头寻找颜家木船,老屋里有干虾子萝卜丝儿带来。”弟弟跳往和之:“我去一个,可以买三包!”,母亲急阻拦:“路太远你不可去,哥哥去还能隔襄河认出对岸泊靠的朱河船。”旧时的襄河即是今日汉江,那时候“春来江水绿如蓝”。“隔水识泊舟”,故事道来就有分教。弟不悦,心却诚服。若无隔岸观船工夫,待摆渡过去再行逐船打探,千樯万楫,偌大船阵犹如天撒八卦,是处撞木钟会把你惹得五心焦躁,乱石垒垒,进退都是难。烟丝收囊,父携我急奔集稼咀码头寻渡过河。冬日的汉江水落石出,风萧萧,浊浪卷起白泡沫无休止地撞击岸石,寒气森森,江上一片铅灰。上船之前我早早一马当先隔岸观阵,寻找故乡来的颜家木船。汉江南岸龟山脚下南岸咀老矶头一字儿长蛇阵摆开数百只木船。登高一望之,断岸千层,浊水青赭,船儿木色,天底下正好铺开来一幅木版画,那气象萧瑟把个山河壮色刻画象刀砍斧凿一般。凛风在斑驳的赭石色上肆虐,扫出一层灰蒙蒙的调子。一眼就辨认出颜家木船。典型的洞庭船型大小一共七八只儿——“清一色将‘子杆’拖在水里”,说是先辈人传下来的招式。与众不同朱河船漂零天下总会让自家人一望而识得之。父亲挚我手冰凉凉,绕“之”字形泥径下陡坡抢上渡船去,此刻寒气透骨,自江底扑袭而来刷在脸上生疼,叫人喘气不赢。江声嘈杂风声紧,但闻父亲叮咛:“小心啊,小心驶得万年船!”摆渡的木船凌急流求稳当被打造得宽实厚墩墩,木跳板长长的悬在水滩上颠悠悠,人行在上面,蹦弹像蚂蚱,煞是惊象慑人。驾船的乃三位老儿,为首的一位五短三粗,圆融似桶,无缘无故发出的吼声如炸雷。老远就见他兀立船头,当风横一杉篙粗声喝喏,“神气武扬”一付教师爷架式。他要让你实信“我的船稳当”,没有一点儿“兀驾子气”怎能镇得住这江上萧瑟!两员副将虽是一把年纪,龟背含胸并不搭话,只顾侧面摇橹吱吱嘎嘎,铁锈色救身衣紧紧地绑在老棉袄上,气鼓气胀倒是不在寒风里打哆嗦。汉水涸,撑篙只照岸石上一点,艨舸早已跌落江心,急切里铁锈红救生衣一高一矮三把二橹,船儿早已摆渡到彼岸汉阳城。遥想当年的汉阳名城,木船摆渡,清静水码头,石板街,低屋檐,逼仄巷道,曲径幽深,几家小店铺,细细的和言碎语,单单的无心无计,去留都是汉阳古风。说到古风,偌大汉江人力渡河,零排放。每客3分钱,价格实在是“功德”。凡四方散客,姗姗来迟,悠哉游哉,慢生活。只有恰逢开船呼声紧时,方有人疾步抢登船,小跑步,和着跳板颠忽一阵风声水响。顶露天拣四围舷杠上坐了,迟到的站立中仓并无扶手,生人生面也会相互扶将。每有人打趣说“同船过渡,500年所修嘛!”杂然呵应。一席汉腔俏皮话,鸡杂鸭杂调侃不休,船客早已忘乎了江上风寒。颜家亲戚都是漂泊船家,浪跡江湖,终年少踏地气。大城市里家乡人偶然相会当然都很高兴。老家带来的东西都是城里难得见到的希罕物,小鱼小虾萝卜丝儿,晒得干干的,看得出是三五家子凑拢来的,显然花费了不少心血。父亲久未晤故乡人,更是“相见语依依”,问出一些飘篷颜家并不知晓的柳家田园农事。谈笑投机,父亲亮出刚刚买到手的“花楼烟丝”招待船家,锡纸一包就叭哒叭哒抽起来。他又拿出母亲预先包好的家里省下来的火柴,肥皂送给颜家佬俵。船家是社会散客,是不会被发放计划物质的。颜家船娘捧出一篮红皮白萝卜送给城里人,竹篮在江水里几撮几撮,算是洗净了。圆鼓隆咚一人生吃一只,大口咬下去胸口生辣生辣直打嗝。颜家表叔问我如何知道“朱河泊船会将子杆拖在水里”,答曰:“朱河外邦船惯走洞庭,惊涛骇浪。泊船子杆拖在水里犹如鸟儿滑翔张开的翅膀,求平稳不颠簸,船上一家老小不受惊吓”。其实,父亲和伯父早年从注滋口流浪到岳州投奔姑祖父老颜家船帮,也就是缘此认寻朱河船的。知识份子一挨整,心里就无定数了!旧事如烟渐生模糊,只有童年印象却是磨灭不了的。就象父亲的“华容学堂歌”一样,几十年就在睡梦里低回婉转,形成一种生命跡象,昨夜就听见父亲泣唱了好几辙:晴天高,燕逐嬉,秋风起来雁群飞;排成一字一行齐——好象啊,哥哥弟弟,相亲相爱手相携……困难时期,老屋里时常捎来吃的,见物思亲,父亲感慨良多。梦回华容,哽咽夜唱,声声号泣,惨入至情,个中沧桑,肯与谁人说?父亲当着颜家亲戚面对我说:“你大些,吃一个行了,其余的带回去给弟弟妹妹吃!”我的胸口辣,并没有打算啃第二只萝卜。回家的路上我肩背着干虾子红皮白萝卜受教,父曰:“兄弟姐妹只有今生没有来世啊!你懂不懂?”“累了吧?什么叫极限?就是说不管你有多累,其累的极限比你说的累还要累!你说回家的路远,极限的远比你的任意远还要远一点!这就是极限。”“你懂了没有?”我只饿,不着声。“梦里寒江”早已随全球变暖而不复存世,“毕竟东流去”了;“浪里木船”也去无了踪迹。“花楼烟丝”更不知随风飞烬多少年了,都模糊了。只有父亲的叮咛,寒风冻雨,断岸千层,挥不去!公元2012-12-18约培记之2018年5月《上上阁》录作者:原上菁,河东堂人。巷陌行走,柳下听琴。少时向往豪壮近身不得,青年下放农村浪失“青葱”;亲历“大有作为”不实,鸣金收兵返城。及壮咸鱼翻身,壮怀激烈,袖囊清贫;尝明白自诩,奈五味杂陈。始知不好收拾,岁月不饶人。比及鬂须花甲,年光虚掷,早晚欠安,惶恐伴残生。因梦忆青涩,自省自惊,浮生不易,落叶纷纷!还好,落得个怀旧梦里淘金意淫......“难得糊涂”,糊塗岜是本心!本心性本平淡。平淡也好,天下之大江湖一览风清......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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