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专栏特刊】秦刚|追梦时光（中篇四）儿子双手打躬作揖，说：莫上纲上线教训我，我会努力的。您接着讲你们的校园生活。我认可儿子头脑灵活，花样多，认错快，息事宁人，就接着说：同学们意识到时间的宝贵，学到本领的重要，又刻苦又自觉，给班委建议，每周末的晚会就不开了，改成唱歌和辩论赛，丰富大家的音乐知识，陶冶大家的情操，锻炼大家的口才。每周六晚上，贺明宴把歌词曲谱写在黑板上，先教我们曲，再教我们唱，几乎每周一歌。《酒干倘卖无》《妈妈的吻》《外婆的澎湖湾》《小城故事》《年轻的朋友来相会》等名曲就是那时学会的，我至今还能声情并茂地唱，不忘歌词不走调。儿子理解地说：怪不得您走到哪里都哼唱这些歌曲，一脸的得意陶醉满足模样。我欣慰地说：那是，是时代的记忆嘛。我们唱完歌，就是辩论赛。全班同学分成两个组，各坐教室一边，由李佳媛出辩论题目，班委一部分人当裁判，另一部分人也参加辩论。她提出问题的正反两个论点，激烈的辩论开始。同学们踊跃发言，引经据典，滔滔不绝，摆事实，讲道理，雄辩对方，精彩纷呈。一些少说话的，腼腆的同学就是在这种辩论中锻炼出众，有了好口才，走上工作岗位，加以灵活运用，当上科长、局长、处长、县区市长、书记，甚至厅级领导的。儿子赞叹说：的确好处多，锻炼人。听说现在的大学这种活动也多，我一定多参加，多锻炼。我对儿子的表态满意，说：好。很快，两个多月过去了，一个学期接近尾声。同学们忙复习考试之际，给班委提出暑假集体游峨眉山。这是两年学习的最后一个暑假，值得好好珍惜利用。钱真铸找王老师汇报。王老师当即拍板，说：可以啊，统计一下有多少同学参加。班上还有一些经费，照相也有一些钱，给参加旅游的同学补贴一点。有32个同学报名参加。儿子一脸期待，问：您参加了吗？我心里有些不好受，低声说：你爷爷生病躺在床上，要不间断吃药医病，家里经济条件差，我敢报名吗？那次集体旅游没有去，我至今感到失落，留下永久的遗憾。儿子大拇指一翘，说：老爸，您真懂事。峨眉山您后来不是去游过三次了，算是补偿嘛。我对儿子善于劝导人感到满意，附和说：那倒是，我是去寻梦，了却心愿。我和贺明宴住同室，关系又好，他参加了的，下学期开学之初，我特地把他请到操场旁边的树林里，贿赂他一瓶可乐，请他把游峨眉山的经过讲给我听。他讲得很生动，我听得很感动，这里向你复述一遍。放暑假的第二天，游峨眉山的同学就出发了。同学们坐上午九点去成都的火车，在车上唱歌说笑，阳光了一车厢旅客。到达成都火车北站，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原计划在成都住一晚上，同学们兴致高，要求赶到峨眉县，也就是现在的峨眉山市去住，好早点爬山。钱真铸和钟擎去北站对面的青年旅行社，说明情况，要求租一辆客车，人家爽快答应派一辆旅游大巴送大家立即出行。虽然路况不好，但是，技术过硬的师傅把车开得又快又平稳。到达峨眉县，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大家在客运站附近一家中档旅店写好号，很快入睡，为明天爬山积蓄体能。天刚亮，都起了床，你喊我叫，催促快出发。大家在客运站前坐中巴车赶往峨眉山。游客多，中巴车一辆接着一辆开过来，坐满游客就走。车在山间公路行，弯道多，速度慢。天气一会儿晴，一会儿雨。植被也是随着海拔高度变化，印证名句“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同学们的眼睛贪婪地望着窗外，看山中美景，听泉水叮咚，指指点点，评价一番，兴奋异常。在雷洞坪下车。师傅介绍说：前面没有公路了，这是终点站，在这里买门票爬山吧。金顶是峨眉山的顶峰，爬上去可能要两个小时。爬不动的，有背夫背，有滑竿抬，只是要价高。祝你们爬山愉快，玩得尽兴。雷洞坪的游客真多，赶集似的。买门票的游客排起了长龙。钱真铸排队给大家买票，钟擎和李佳媛给大家买喝的水，吃的干粮。大家站在小卖部前等他们。王老师征求大家的意见，说：想不想在山上看日出，也许有云看不见。想看，就在山上住一晚上，肯定住宿费贵，吃的喝的也贵，我们好多买一些带上去。同学们意见不统一。钱真铸充满深情地说：同学们，大家来一次不容易，也许这一生就这一次在一起爬峨眉山，不管看不看得到日出，住一晚上为好，莫留下遗憾。大家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同意了。钟擎算了算大家可能吃的喝的，买下来，比县城贵一些，后悔昨晚到县城就该买好。彭东润主动请缨，说：我人高大，多背些吃食。他一带头，身体结实的张华伟、李志辉、刘安水也主动要求背。同学们七嘴八舌说：你们少背一些，我们每人手里拿一点，减轻你们背的重量。爬山太累人了，你们好轻松一点。有租大衣和雨伞的。王老师望一眼天，说：暑天，山上下雨的可能性小，雨伞就不租了，租几件大衣备用，应付上面可能出现的较低气温。有遮阳帽卖，一些同学提议给每个人买一顶。王老师点头说：钟擎给大家买吧。钟擎买好帽子，散发给大家。准备就绪，开始爬山。游客太多，山路又窄，上上下下，显得拥挤。王老师担心同学们走散，安排钱真铸和几个男同学走前面，女同学全部在中间，他和其余男同学殿后。起先，同学们说笑着往上爬，感觉轻松，没爬多远，速度慢下来的就多起来了，特别是女同学。大家都是一身汗水。王老师叫同学们互相传话，爬一段，歇一阵。不时问下山的游客，上面的路如何，离金顶还有多远，盼望早点登上最高峰。大家互相鼓励，互相打气，抖擞精神，爬过陡梯，走过缓坡，徐徐上行。来到一片缓冲地带，听到猴子的叫声。大家停下来，循声望路边树林。距他们十几米远的树上站着几只大小猴子，专注地看着他们。说时早，那时快，一只大猴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到李佳媛身旁，从她手里夺去了用塑料袋装的一瓶水和一袋干粮，又跳到树上，和其他猴子分享胜利果实，惊得大家呼声一片，拍手称奇。中午一时多，爬过最后一个陡梯，终于到达金顶地带。上面不冷，感觉凉爽。大家挥舞遮阳帽，高声欢呼，互相击掌祝贺。王老师安排起来，说：都很累了，歇一歇，吃干粮喝水。时间不早了，钱真铸和钟擎赶快去找旅馆写号。我们人多，写不到号，就麻烦了。还好，写号顺利。旅店都很简陋，收费高，钟擎数钱时嘴唇动了动，牙痛似的。大家住进去时，王老师提醒说：同学们休息到三点钟，一起游金顶，莫睡过头了。不到三点，大家结伴而行，往金顶走去。游人比雷洞坪还多，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几座庙宇里香烟袅袅，善男信女在佛祖前打躬作揖，烧香磕头的不少。一些游客还往功德箱里丢钱，有几位同学也去捐款。有些同学站在旁边看，互相取笑。有说去许愿分一个好单位的，有说找个好对象的，有说一路平安的，有说身体健康的，有说搞好同志关系的，内容不一，逗人发笑。几个同学挡不住诱惑，还真付诸行动了。他们跪在蒲团上，面对佛祖，双手合十，拜了几拜，嘴里念念有词。随着游人来到舍身崖前，云雾缭绕，似走入电视电影里面的仙境去了。云雾从皮肤上轻轻抹过去，带来麻酥酥、凉飕飕的感觉。放眼望去，云雾白茫茫的，无边无际，看不见远近的任何景物。王老师探身瞅几眼崖下，讲解起来，说：舍身崖处，每年有不少人因各种原因跳崖，催生出收尸队。他们用绳子绑住腰，到山脚下收尸，亲人给收尸费，很昂贵。听说下面白骨森森，怪虫怪物很多，没有哪个探险队敢去探险。听得大家毛骨悚然，唏嘘不已，一脸惊诧。突然，刘更生大声说：还愣着干啥，照相留影啊。大家才惊醒过来。背相机的几个同学忙碌开了，招呼大家照相。同学们自由组合，摆好姿势，做好表情，让他们照个不停。要不是王芳菲提醒留几个胶圈明早晨照日出，他们要把所有胶卷照完。儿子不解，说：怎么用胶卷，不用数码相机？我解释说：那时科学技术没现在发达，没有数码相机，胶卷是通常用的，几乎全是照黑白相片，彩色的稀缺，昂贵。相机要么是珠江135牌的，要么就是傻瓜相机，这些现在都是有收藏价值的古董了。在金顶玩到天近黄昏，暮色苍茫，游人稀少，同学们才尽兴回旅店。钟擎和彭东润分给每位同学一瓶水，一些干粮，吃晚饭。大家正说着今天的见闻，自己的感受，钱真铸来提醒大家早点休息，明天凌晨四点钟起床看日出。第二天凌晨四点，钱真铸和方正圆逐个房间敲门，催促大家赶快起床，去附近空坝看日出，去晚了就没有空位置了。好些同学没睡醒，穿衣服时，迷迷糊糊，支支吾吾，说困倦得很，腿肚子痛，下山就困难了。出旅店门，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抬头不见月牙。好在看日出的空坝不远，在旅店的后面，昨天写号时，服务员已经给钱真铸和钟擎指点过了。大家手牵手摸去空坝，已经有不少游客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了。气温低，大家瑟瑟发抖。只有几件大衣，都不愿意穿，推来让去，最后，给几位体质较弱的同学穿了。王老师几次埋怨自己该同意多租几件，低估了山上的气温。同学们席地而坐，眼睛都盯着东方的天际，期待日出的到来。漆黑的东方逐渐变成了深紫色，一会儿，转换成宝蓝色，同学们一脸惊喜，说着这些颜色的好看，天色就转换成鱼肚白色了。随即，鱼肚白加亮，红艳艳的太阳在天际出现，一点点往上升，呈小月牙，小半圆，中半圆，大半圆，直至全圆，红得鲜艳欲滴，挂在天空。下面，是白白的云海，互相映衬，美如仙境。所有看日出的游人都站起来，又跳又叫：日出好美丽，我们看到日出啦。几分钟后，太阳光红得没有那么耀眼了，照在大家身上，个个染上一层浅浅的金黄色。大家意犹未尽，惊奇的目光还在贪婪地望着太阳。太阳变得没有那么清晰了，有些刺眼了。云海在翻滚着，似煮沸的一大锅开水散发出的浓浓蒸汽，还是望不到边。王老师喊：照相！不要只顾看，忘记了照相。几个同学一跳，拿起相机就乱照一气。有的泄气地说：可惜错过照日出了，看得太专注忘情了。今后有机会再来爬山看日出，得补上。在旅店收拾行囊，打道回府，下山。真是上山容易下山难。山路陡峭，很多地方必须伸脚站稳一步石梯，再伸脚放入下一步石梯，往山下趟去。腿肚子不是很痛的同学好一些，否则，那真的是腿肚子抽筋，每下一步腿痛不说，还打闪，有些折磨人的。有几位女同学没走几步，就一脸痛苦，几乎难以下行。王老师看着，有些急，说：这样子不行，大家拉住手，互相牵着、扶着走，胆子大些，不要胆怯。女同学的坤包让男同学背。路越来越陡，女同学走得更加艰难了，王老师皱眉说：找几个滑竿抬下去。钟擎有些急地说：坐滑竿很贵，钱不多了，得精打细算用，坐了滑竿大家的路费堪忧。钱真铸建议说：那我们身体壮的几个男同学就背着几个女同学走。女同学一脸红云，不愿意，王老师打气说：这有啥，放开些，安全下山要紧。这办法好，下行的速度就快多了，却苦了几位男同学，他们额头上的汗珠豆粒大，直往下掉，脸色发红，皮肤发烫。不过，做了好事有好报。钱真铸的夫人，我们的同学柴多萍不要他背，他说：难道你想留在山上和猴子在一起？我背你是帮助你，忌讳啥子呢？说着，背一弓，双手反转去，搂住柴多萍的细腰，背起就走。此后，同学们回忆，柴多萍看钱真铸眼里就多了一层迷人的东西，好多时候一看就是几秒钟，很是专注。钱真铸虎背熊腰的身子也打得更直，迈的步子更大更沉稳，手甩得更高，脸上的光泽更明亮，魅力十足。毕业没多久，他们就玫瑰相送，结为连理，具体细节就不好给你说，人家的秘密隐私要保护，莫探听。我看你那神态想说啥子话，打住，留在肚子里最好。终于，下到雷洞坪了。彭东润放下背着的女同学，双手一举，做个有力动作，大吼一声：我们下山啰！山中回响起他的吼声，下山啰下山啰下山啰……儿子点赞说：嗯，团队精神强，同学情谊深。如果我们大学同学结伴旅游，我就宣传你们，给他们打气鼓劲。我赞同儿子的观点，说：是啊，感人至深，难以忘怀。开几次同学会，大家都在津津有味地说这件事。其他事情也在说，没有说这件事兴奋来劲。暑假很快过去了，秋季开学之际，王老师给我们训话，说：这一学期和上一学期一样，学习统计的主要知识，课程安排得多，很繁重，必须集中精力搞好学习。为缓解大家的学习压力，学到更多技能，班上要举行读书比赛和演讲比赛。李佳媛召集爱好文学的曹德森、刘安水、尹露绩，还有喜欢唱歌跳舞的胡虹等研究，决定把读书的重点放在文学和社科书籍方面，提高大家的综合素质。外国名著有《简·爱》《牛虻》《雾都孤儿》、《百万英镑》《巴黎圣母院》《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国内名著有《红楼梦》《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聊斋志异》《家》《春》《秋》《许茂和他的女儿们》《芙蓉镇》，社科书目有《社交礼仪大全》《为人处事宝典》《说话的艺术》《演讲与口才技巧》。李佳媛把这些书目写在黑板上，对同学们说：每位同学读其中三分之一以上的书，写出不少于1500字的学习心得体会，于十二月份交给曹德森，班委统一评奖，评出一等奖二名，二等奖五名，三等奖八名，优秀奖若干名，到时再说奖励啥子。这些书，学校图书馆里面有，随时可以借阅。儿子显然对我读多少本书上心，问：老爸，您读了其中几本书？我对儿子小看我有点生气，说：臭小子，探你老爸爱不爱学习吧？啥子读了其中几本书，我全部都读了的。十二月份前，我还剩几本书没有读，就记下书目，后来有时间，补读了的，我可不是一个偷懒的人。儿子吐了一下舌头，做了一个鬼脸。我挥一下手，说：我观察，同学们也没有懈怠，有时间也在抓紧时间读这些书。我就听见好多师生议论我们班这么拼，不是在读中专，而是在读大学，对我们充满敬意。另一项活动就是举行演讲比赛。每周举行一次，一般在星期天上午，有时在教室，有时在操场，有时在西林寺公园，场地不定。比赛设一、二、三等奖若干名，奖励8元、6元、4元不等的菜票。不在钱多，重在鼓励参与。比赛前几天，李佳媛就公布参赛题目和参赛同学名单。每次参赛为5人，叫大家做好准备，用普通话演讲。有了上学期辩论赛打下的基础，同学们口才都比较好，演讲起来声情并茂，抑扬顿挫，口齿伶俐，绘声绘色。王老师和班委是评委，演讲完，评委亮分，通常是李佳媛或曹德森唱分，负责记分的同学吴伟当场计算出总分数，最后，公布排名，生活委员现场发菜票，显得有些简单，也显出有些隆重，不失喜庆气氛，更有风趣幽默感。王老师特地提醒李佳媛，要顾及班上每一位同学，都有参加锻炼提高的机会。全班55位同学，要演讲11次，李佳媛安排近三个月，快到学期结束，才安排完演讲事宜。儿子认真地问：老爸，您演讲得如何？我谦虚地说：一般，就得了个第二名。儿子乐呵呵笑说：老爸和第二名有缘分啊。又有趣地问：演讲比赛开展得如火如荼，那读书比赛又怎么样呢？我慈祥地说：乖儿子，这件事情本来准备后面讲，你这么急想知道，我就先告诉你吧。不到要求交卷的十二月份，同学们已经写好了1500字以上的读书心得体会，陆续交给了曹德森。班委开会，评审几个晚自习，终于评出一、二、三等奖和优秀奖。一天下午，李佳媛通知我和曹德森、胡虹等几个同学上城，为一等奖买了枕巾，二等奖买了背心，三等奖买了钢笔，优秀奖买了日记本。儿子，你莫皱眉头，那个年代时兴奖励这些，不错的了。当天晚自习，王老师到班上，开了一个简单的颁奖晚会。李佳媛主持晚会，王老师和其他班委给获奖同学发奖。上台领奖的同学接过奖品，高举挥手，一脸荣光，同学们掌声祝贺。我喉咙讲得有些发热发干，端起茶杯，猛喝几口芳香绿茶，说：八十年代，处于改革初期，穿着打扮仿照港澳的多，港台的流行歌曲也唱得欢，没想到交谊舞也很快流行起来，出乎同学们的意料。儿子好奇地说：难道你们还跳起交谊舞来了？在那个年代，搂肩搭背的，多时髦啊。我心里舒服，说：那当然，我们班做很多事都是时髦的，年轻人赶时髦多正常，好事情嘛。一个周末黄昏，我在图书馆看书，突然，很抒情，很有节奏感的好听歌曲从教学楼传来，打破了校园的宁静，也使我无法再专心看书。儿子，你知道老爸喜欢唱歌，听见音乐就全身有了反应，闲不住的。我还了书，似有啥子无形力量牵引着我，朝教学大楼走去。原来，音乐来自局长培训班。我们学校经常举办内容不同的局长培训班，时间短的10天，长的2个月。这个班在五楼。我来到教室门口，已经有些学生站在那里专注地望里面。我来到他们身旁，踮高脚尖，也往里面看。二十几对男女局长搂肩搭背，随着音乐节拍翩翩起舞。这舞蹈我从来没有见过，很协调好看，把我的眼睛都看直了，热血沸腾。待一曲跳完，局长们站四周休息，我挤进去，很感兴趣地问一位局长：请问这是啥子舞？太好看了。他用好听的普通话回答：交谊舞的一种，慢三步，也叫华尔兹。是西方国家社交常跳的舞蹈，我们国家沿海一带刚流行。我若有所悟地唔一声，挤出来，拔腿就往我们教室跑去，找贺明宴，他不在。我又往寝室跑去找他，速度有些快。有了校运会的长跑经历，同学们给我取了一个雅号“飞毛腿”。贺明宴正在寝室洗衣服，一手的肥皂泡。我拉起他就跑，他趔趄着说：等等，我还没有洗手。啥子事这么火烧眉毛的，等我洗了手晾了衣服再走嘛。我急躁躁地说：有急事好事，去教学楼，你看了就知道了。我们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局长培训班，看热闹的学生更多了，教室门口已经被看热闹的学生堵死了。我们往里面挤着说：我们有事找局长，请让一下。大家才好不容易给我们让出一条窄道。我们侧身进去，局长们正随歌曲《月亮走，我也走》跳中四步。舞曲动听，局长的舞步生动传情。我看贺明宴，他眼睛瞪得很大，黑少白多。待舞曲完，大家停止跳舞，他才惊叹说：天，这是啥子舞，太好看了。跳着肯定很享受。我炫耀地说：不知道吧，这叫交谊舞。他惊叹地说：交谊舞是这么跳的，搂肩搭背，手儿相牵，脚步轻盈，随步传情？作者简介秦刚，男，生于1966年，四川省武胜县人，现在武胜县国家税务局工作。爱好广泛，已出版小说集五部，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创作心得：越写越快乐，为大家提供精神食粮。责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