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亭公园门票多少钱陶然亭纪游:公园里的一句清代诗人的联语,仿佛述说着游者的心情

文:葛维屏 我是从陶然亭的北门进去的,当时刚刚下过一场雨,空气中的湿度很大,走过了寡然无味的靠近北门处的一溜烟摆开的恐龙阵,向公园的深处走去。 公园的感觉很高阔,很深远,灌注了浓密水气的空气,包裹了那郁郁葱葱的树木。几乎用不着按照浏览图向
原标题:陶然亭纪游:公园里的一句清代诗人的联语,仿佛述说着游者的心情文:葛维屏我是从陶然亭的北门进去的,当时刚刚下过一场雨,空气中的湿度很大,走过了寡然无味的靠近北门处的一溜烟摆开的恐龙阵,向公园的深处走去。公园的感觉很高阔,很深远,灌注了浓密水气的空气,包裹了那郁郁葱葱的树木。几乎用不着按照浏览图向前迈进,只要顺着道路向前走,就能大体走进公园的纵深。踏上了榭树桥,可以看到桥下面的空阔的水面,向右边看去,是一片浩大的水域,那应该是湖的主体,而相对而言,左边则显得有一些孤寂,看来,湖的热闹繁华区是在我的右边,也就是西边。桥上两个北京人在闲谈,说今天房山那一边有山塌了,说马上还有下雨呢。我心里说,我昨天才去过房山,如果今天去就去不成了。过了桥,天光开始暗淡下来。一座颇为豪华的门牌楼,桥北一座,桥南一座,两相对称,看那阵势,都是新造的,本来这里站着的是从长安街上那里移过来的老牌楼,但在文革期间被毁。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现在这座新牌楼看上去,焕发出青春的气息,让人觉得它的健硕与朝气。在牌楼下,有两个人在打羽毛球。我避开他们的挥打劈杀,走到牌楼后面,发现有一只小猫疾快地穿过空地,躲到了长椅的下面,这是我在公园里见到的第一只猫,之后,还会有更多的猫碰见。而公园里的人,并不是很多。毕竟天气已经渐晚了。在牌楼的边上有高宇群墓,走过去,周边围着栏杆,无法进去,远远地可以看见一座白色雕塑,在暮色中静静地伫立着一隅,享受着两个人不被干扰的幽静时光,也许我也不应该打扰他们吧,对于他们在历史上的功绩,自在历史记载在,而对我来说,他们就像一个遥远的存在,局处于一隅,我对他们的最好的接近,就是远离他们。我回到主轴线上,爬上了一座小山,然后看到了进入园子之后的第一座亭子锦秋亭,它们大同小异地屹立在小土坡上,之后在这个公园里还会遇到如出一辙的亭子的同门兄弟,我对它们的逐一寻找,似乎只是为了满足我把它们从散落在各个角落的零星状态,捡拾起来,丢到我的寻访中。似乎这就是游览的意义吗?我只能按照这样的想法,为我的踏访寻找意义。下了这座小山,又看到了西边那一片浩大的水域。近水的一边,有一座三层飞檐叠印在一起的小亭子,伴着湖光,相依着湖边上的一簇郁郁葱葱的莲叶,显出它的与众不同的亭亭玉立的气质来,我禁不住被它优美的体型吸引,回过头去,尽量沿着那傍湖的弯曲的道路,去感受它给我的最优雅的气息。如果不是亭子里有两个人占在那里,我可能会跳下岸边的路,通过那层层的台阶,沿着平整的石道,走近那个亭子边,去近身感受一下,它依偎着湖水、氤氲着水气所拥有的那一份特立独行的风韵。但是那个亭子已经被亭子里的人,划定为他们的独自的公共区间,我贸然地走向他们,更多地会因为侵犯他们的领地,而引来他们的警觉,而同时也会为我的踏访带来他们的反弹。在我为那个占据在亭子里的两个人耿耿于怀的时候,我却发现,在亭子外面,靠近水的地方,有一个身着一袭白衣的女孩,把她自己散漫地摆放在湖水的边缘,而她随意地摘取了那一片茂盛得欲从湖里流淌出来的连绵的绿意,作为她的身边一团相得益彰的点缀,使得那一边绿色,成了她白衣辉映出来的一团纯洁的支持与烘托力量。我的目光也被这一团白色的衣着给牢牢地捕获了,觉得这个身影一下子成为这一片水面上皎洁的光亮,成为渐渐地走近夜晚的湖面上的一团最炫耀的光泽。出于同样的原因,我更没有理由走近湖边,去贴近那只可遥观不可近看的水边人。于是,我重新回到了路上,路边有一个大叔悠闲自在地迈步,我努力与他保持着距离,以免因为在这浩大的空间里与一个人过度的接近而造成彼此的尴尬,而紧接着我在这个公园里与猫的接触,也是因为一次次对人与动物的安全距离的打破,而造成了猫的惊慌,使得猫呈现出种种不自在,而这种不自在却使我感到这是我在这个公园里唯一产生的互动,我无法惊动公园里的暮色,无法去扰动那永远固着不动的形形色色的亭子,无法去打破那在公园的核心地段并没有留下人们无事生非地闲走的痕迹,只有那些猫,成为了这个公园里的灵动部分,在告诉我来过的唯一蝴蝶效应,就是我在它们的眼睛里容纳了,在它们的防备的眼神里留下了我没事找事地对它们的逗弄。在路边上花池里,一座像书页一样的雕塑建筑,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注意地看着上面呈对偶状态的联语,被它们散发出的古典诗意而产生了一种微薰的快感。以前走在那些古典建筑里,对那些连篇累牍地刻录在门边的联语,我从来没有留下我的关注,但是后来有一天我觉得这些被书写出来的对偶句,很好地表达了古人眼睛里同样景物的抽象式的存在,它是一种对自然景物的中国意象的勾勒,能够让我们最接近地接触到中国古人的心灵波光,这种波光里,又反过来映射出这些景物的一种文化与符号的存在,在这些里联语里,包藏着我们先辈们为什么这样设计自然,又是如何地看待自然的心灵秘密。明白了这一点,我之后每次到一个古迹里游逛的时候总是在有联语出现的地方,逗留一下我的疲惫的脚步,去辨识那些用龙飞凤舞字体标注在大门两边的两两对称的中文孪生兄弟,从中去感受到一个曾经的心灵在这一刻傍和着“此刻的实在”的跃动。我看到有一个联语:“邀客不辞来细雨,留人偏好趁夕阳”,立刻把我脚步钉在了那里,这一句早已刻制在路边的联语,仿佛不请自来地图说着我此刻的心境,我仿佛被一截汉字早早地固定成了一种类型,成为超脱不了历史的存在。我们能走出多少与古人、前人不同的新意?我们的一种行进方式,有多少是在重复着前人有过的姿态,有多少是前辈们已经尝试过的一种状态?谁在邀我而来?我没有辞别这种前来踏访的善意,但是却来了“细雨如注”,仿佛是对我欢迎,而后一句夕阳的时光,正是此刻暮色沉重之中的浓郁的氛围,我被这首诗概括了。有谁能这么料事如神啊?我查了一下资料,这首诗是清朝一个叫杨庚的人写的,在徐世昌挂名编撰的清诗汇集《晚晴簃诗汇》有介绍:作者“字少白,一字星山,江安人。嘉庆癸酉举人,历官湖北汉黄德道。有《星山诗草》。”该诗名叫《秋雨后游龙树寺登看山阁小饮》,全诗如下:“城南烟树郁苍苍,难得新秋又早凉。邀客不辞来细雨,留人偏好趁斜阳。楼头帘卷山如画,篱角花开酒亦香。我辈偶间拌一醉,归心莫共岭云忙。”他说不上一个大诗人,几乎没有他的诗集出版,但是他的一句诗却留在了陶然亭湖畔,把他当年的思想移花接木到这张冠李戴的景物与心境中,竟然如此看不出一星半点的龃龉。历史的烟尘荡涤了多少鲜活的思想,我们偶一翻检,总是从那沉睡着的字句中,复原了曾经的情思与跃动,这是否就是我们对自然的寻访的意义,对傍依着自然而存在的人文记载孜孜不倦以探求的价值呢?因为对这个清代诗人的不期而至的兴趣,我查了一下书库目录,发现这位诗人的诗集竟然没有任何一本简体本重印过,至多有一些影印本收录了一些他的作品,可见,我们对清代的文化的整理与挖掘还是一片尚未开垦的处女地。陶然亭公园还有更多的发现等着我,让我慢慢地继续踱步向前。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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