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羌溪白塔老街之韦羌溪头(二)

文/落日楼主 王子芳/摄影 供图/马陆富 吕师囊起义的另一个后果是加速了白塔西面人文地理的变迁。正如我们上文所提到的,韦羌溪的改道可能是源自南宋初期的一次洪水偶然冲刷的结果,但此结果的形成与吕师囊起义的失败不无关系。当地民间传说,由于白塔
原标题:白塔老街之韦羌溪头(二)文/落日楼主王子芳/摄影供图/马陆富吕师囊起义的另一个后果是加速了白塔西面人文地理的变迁。正如我们上文所提到的,韦羌溪的改道可能是源自南宋初期的一次洪水偶然冲刷的结果,但此结果的形成与吕师囊起义的失败不无关系。当地民间传说,由于白塔南面、东面西暨、下崔等村落的兴起,村民们曾在圳口等地的韦羌溪岸边堆积石块,把原先流向八角园、西暨后门、罂桐园、下崔的韦羌溪水道改流向卢高田、白塔上街西面汇入永安溪。如果传说可信,那么作为曾经因叛乱遭到屠戮、人丁单薄的卢高田村来说,自然是无力予以抗争。他们不可能再召集力量在圳口处修复旧有的拦水堤坝,所能做的可能仅限于在村落的西面和北面重新筑造防洪大堤。而其后不久,韦羌溪曾经流经的村落聚居力量,将旧有的水道改造成了引水灌溉的感德堰,则使韦羌溪的改道更加变得现实。大约是在南宋嘉定年间前夕,韦羌溪的改道已将白塔平原硬生生的分成了东西两面,又因为溪阔水深,在白塔上街的西面形成了渡口,也即我们后来所说的韦羌渡。羌渡是宋代仙居八大渡口之一。据南宋陈耆卿《嘉定赤城志》记载,宋时仙居计有石牛、清口、赵岙、石井、河头、榉溪、广业、韦羌八个大的渡口,其中韦羌渡排在第六。若按照东、西、南、北的方位来排,韦羌渡属于仙居县城西面第三道渡口。尔时,自仙居县城出发,翻越管山头,过石井渡和榉溪渡,过田头市、白塔市,再渡过韦羌溪,方可抵达仙居西部的广大区域。有关韦羌渡口在宋代的具体情况,我们由于资料的缺失,现在不得而知。但南宋时,白塔、皤滩皆已兴盛为市集,作为连接两大市集间的渡口,且位于东西部的交通通衢之上,其繁忙是显而易见的,而后来与其相关的牛轭潭义渡的设置似乎也恰好补充说明了这一点。牛轭潭义渡位于韦羌溪圳口村处,是距离韦羌渡南面不远的一个渡口。据《圳口村志》载,清同治八年(1870),由里人王建中、周作屏等捐田八亩设置了牛轭潭义渡,渡口有船屋三间供撑船者居住,并组织有船会专门予以管理。一个互通十七都与十三都之间的小渡口便有如此规模,那么,作为互通仙居东西部的韦羌渡的规模就可想而知了。南宋至明初,韦羌渡不仅是白塔西面繁忙的渡口,而且还是韦羌水道的起点。据《仙居县志》记载,这一时期,仙居境内的水运航道以永安溪为主线,上航船可以抵达西部的曹店;清末民初,下退到溪口湖;民国后期,大水期间通航横溪,平时只能到皤滩。而永安溪上的众多支流,包括朱溪、北岙溪、杨岸溪、四都坑、六都坑、万竹坑、大陈坑,在民国时期仍可以通行木排和竹簰。特别是韦羌溪,其自白塔韦羌渡至尚仁一段,溪道相对开阔,少傍水乱石,元明时期可能还是航船行经之地。例如,柯九思系白塔东南面十八都坑柯思岙人,其曾绘有一副《韦羌草堂图》,描绘了韦羌山周遭的情况。无锡人倪瓒是柯九思的好友,其在为柯的画题诗时曾写到:韦羌山中草堂静,白日读书还打眠。买船欲归不可去,飞鸿渺渺碧云边。柯的画和倪的诗或许有艺术夸张的成分,但柯作为仙居人,对于韦羌山的描绘当不会过分失真。由此可见,韦羌溪曾经可以行船应当是事实。明清时期,仙居得益于水陆交通的畅达,社会经济进一步发展。境内东、西、南乡的广大区域的市集逐年增多,尤其是永安溪水道沿线原先田头、皤滩、白塔等集镇,因有盐、木材之利,开始出现了繁荣的局面。白塔的集镇并非永安溪食盐之路的集散地,相较于上游的埠头、皤滩、横溪三地的盐业贸易稍稍逊色,但竹、木、柴、板、炭的输出及临海、椒江等地海错的内运则大大弥补了其不足。传唱于当地的一首民谣曾较为形象地描绘了这一贸易过程“两只小船落河滩。一船树来一船板。板片本是树木出。先出树木后做板。两只小船落河滩。一船青柴一船炭。青碳本是青柴出。先出青柴后烧炭。两只小船落河滩。一船鱼儿一船鲞。白鲞本是鱼儿出。先做鱼儿后做鲞。”白塔的木材之利主要来自其西面韦羌溪流域的十三都坑。十三都坑盛产松木、柏木、杉木,是仙居木材的传统产地。旧时,每年的立秋至来年的立春是十三都一带树木的开伐季节。这些砍下的树木,会在来年的立夏前雇人背到山涧溪边,用棕绳、树藤或桐树皮扎成树排,待夏季大雨发洪时推入韦羌溪,并由人站在树排上掌舵,顺流撑至白塔老街西面韦羌溪上的木材集散地。值得一提的是,往昔负责树排掌舵的人大多为贫苦的山民,为了使衣裤不至于被溅起的溪水打湿,他们往往先将衣服脱掉,放置在干燥之处,赤身裸体站在树排之上,待抵岸后,再将衣裤穿上,民间的“赤卵撑树排”一词即由此而来。在明清至民国后期很长一段时间里,“赤卵撑树排”可以说是白塔西面和西北面的韦羌溪上常见的场景。据《民国仙居县新志稿》记载,民国三十六年(1947)之前,仙居每年外运的木材为松木10000株,杉木35000株,柏树20000株,其中很大一部分来自韦羌溪上游的十三都,并在白塔中转后沿永安溪外运。而在民国之前,白塔老街西面的木材市场上每到集市日,更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闹非常。在这些参与交易的木材商人之中,有仙居本地的,亦有来自省内其他地方的,有些外来的客商曾经还长期寄居于白塔。正如浦江县一张氏族谱所记载的:“张以云(1699~1752),浦江人在仙居做木材生意,死后葬仙居县鲤鱼山,母亲陈氏(1719~1786),台州临海子三桥人,死后葬浦江。儿子两个,长子守耀、次子守显。张守耀(1743~1790),在浦江生活,繁衍至今;张守显(1745~?)生於乾隆乙丑九月十二日卯時,于乾隆年间迁居仙居。”相关情况显示,张以云的埋骨之地鲤鱼山,即位于白塔北面永安溪畔的染潭附近。自然,尔时在白塔从事木材贸易的县外客商亦不止张以云一人。国后期至上世纪八零年代,韦羌溪如同永安溪一样逐渐淤积。在此期间,因为上游植被的破坏,韦羌溪上还发生过数次较大的洪水,其中最为凶险的是民国三十六和1965年两次。据《圳口村志》记载:民国三十六年(1947)时,韦羌溪的水流沿圳口村北面直冲鱼山村西小山,冲毁了鱼山与吕桥头两村之间的大剪头圳口一段堤坝,一度危及西暨村南和下崔村;1965年夏季,因受到台风影响,韦羌溪的洪流冲塌了圳口的堤坝,冲毁了两户人家,全村淹死了9人。韦羌溪位于白塔老街西面的溪滩如此宽阔,也即与洪水的多次冲刷有关。而在其后,针对韦羌溪的防洪建设逐渐加强,两岸的白石溪滩逐渐被改造成林地和滩地。不过,随之而来的是韦羌溪水运功能的逐渐消退。1971年,仙缙公路白塔至皤滩段建成,韦羌溪上以条石铺成过水桥,韦羌渡退出了历史舞台;1977年,白塔至淡竹尚仁公路建成通车,木材的外运开始依托公路,韦羌溪的木材运输功能也随之终结。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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