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 class园子.宅子.奶奶

多日阴雨天,终于开始放晴啦。午后伴着温暖的阳光,跟小编一起听首歌,读篇美文~ home 园子宅子奶奶 △图片来源于网络 这个园子和宅子与童年有关,与奶奶有关,从不曾在我的视野里走远...... 那时候,园子外是一溜子长篱笆墙,高低错落
原标题:园子.宅子.奶奶多日阴雨天,终于开始放晴啦。午后伴着温暖的阳光,跟小编一起听首歌,读篇美文~home园子宅子奶奶△图片来源于网络这个园子和宅子与童年有关,与奶奶有关,从不曾在我的视野里走远......那时候,园子外是一溜子长篱笆墙,高低错落的洋丝瓜架是爷爷亲手搭建的。数月后,嫩绿的瓜藤卷着小曲须,循着瓜架窸窣攀爬,这是一个不显山露水的过程,成长总是那么不动声色。不久后,蓬勃的绿意葱茏,葳蕤、密匝,把整个瓜架缠得严严实实。阳光晴好时,金黄扎眼的光晕泛着夺目的亮色洒在瓜架上,拼命挤进瓜隙,让瓜藤下领受阳光甚少的地面,欢喜着奢侈接纳。碎了一地的洋丝瓜花,此时阳光对它而言,显然是多余的。我惧怕在瓜藤下的独处,因为那里常有毛骨悚然的毛毛虫,扭动着肥大的躯身出来光顾,他们的形态奇丑无比,全身闪着泛光的通红,蠕动起来如同急掣飞驰的火车,有连贯性,有节奏感,抖动一身竖直的长毛,气势汹汹的均匀前行。这是迄今为止我最害怕的软体动物。更甚者,毛毛虫成了表哥们用来吓唬我的强有力道具,这个屡试屡爽的杀手锏,让我不得不屈从于他们各种过分的要求:替他们洗衣服,做作业,担井水,甚至唆使我去偷隔壁阿冬家的五月桃。园子里的春天最热闹,所有的果树都卯足了劲集体发力争相斗艳。喔!那是个梨花纷飞的美好季节,明媚的三月,新枝让绿色重新赋予了新的生命,而我也甘愿屈服于对春天无端的热爱,以及没有任何缘由的期盼。杏花的粉,那是园子里最妩媚的颜色,微风中颤抖着,柔弱,娇嫩,我在杏树下守候纷纷扬扬的杏花落,那是最惬意的浪漫。常常天马行空想象着,如果我有一袭柔纱长裙,和落花一起飘逸的飞舞,那该是多么的陶醉......我确定这个园子里奶奶的权威最大,她笑眼上扬时,嘴角两边深深的法令纹,如一朵枯萎的野菊花烙在苍老的脸颊上。她头戴黑色三角毡帽,身穿粗布黑色对襟衫,脚穿精致手工毛边底绣鞋,一副活脱脱典型白族妇人的装束。打我记事起,奶奶因为严重的腰疾,必须借助于拐杖的力量,才能支撑整个身子的稳定,折成近九十度的弓腰,走起路十分蹒跚费劲。但她每天的足迹乐此不彼遍及整个园子,在她的看护下,园里的梨子,桃子、杏子、花红等,除去鸟雀啄食叼走的,其他的果子均颗粒归仓,然后分给众多的孙儿们,或拿去集市贩卖。我获得更多果子的机会,是风雨卷席而来时,熟透的果子,经不住暴风骤雨的肆虐摇曳,纷纷坠落,我冒着雨,虔诚的在树下守株待兔。说真的,我特享受这种从天而降的意外馈赠,不费周折便满载而归。平日里,我从奶奶那里得到的果子有点少。你想,奶奶生了五男二女,共二十七个孙子孙女,庞大的子嗣,从数学的逻辑学来分析,我仅占二十七分之一,这样的比例让我在奶奶眼里的分量,显得有些微不足道。况且我天天在奶奶眼皮子下晃悠,应了那句“远香近臭”的话。我敏感的猜疑,在奶奶心目中,我充其量只是个她使嘴的角色。这一点让我甚感郁闷,因此我努力在奶奶面前表现得完美睿智,像一个后宫不被器重的妃子,企盼着有朝一日能得到重视和宠爱。终于有一天,我在奶奶心里突然变成举足轻重起来。那是一个寻常的日子,奶奶生病了,头重脚轻,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家里只剩我和奶奶。奶奶说她可能患痧了,只有彻底的将痧刮出去,才能痊愈。这是我第一次和奶奶刮痧,没有想到小小的举手之劳,却得到奶奶的极力表扬。她说,我刮痧的手法极其娴熟,轻重拿捏适中,下手极为轻柔。这次的刮痧,让我找到了从未有过的价值感和存在感。以后的日子,奶奶哪里不舒服,就差遣我刮痧,我也很乐意效劳。当然,我后来得到的零食远比之前多得多,除了园子里的果实,还有叔叔们从小城买回来的冰糖,大枣、麻花、花生糖,以及因搁置久后凝固成团的麦乳精。在那个物质极其匮乏的年代,能吃到这些奢侈的美味,那是一种无法言及的礼遇。奶奶家的四合院,典型的白族民居,土墙青砖,偌大的前后园子,将瓦屋围在中央。房屋朝向沿袭传统的大理白族民居,正房朝上,耳房位居两侧,长方形的天井,以及一口深度可探的水井。由于房屋建盖久远,梁子和椽子被烟火熏得黑黢黢的,辩不出原来的颜色。据说,当年上海知青下乡,误以为这些黑都是经过黑漆刷染的。春天里,瓦屋椽子上还多了飞舞自如的燕子,它们衔着草忙着筑巢,我不知道每年飞回来的燕子,是不是同一宗族,但它们叽叽喳喳的叫唤好像是同一腔调,这个疑惑至今仍能得到确切的答案。奶奶说,燕子喜欢筑巢的人家,意味着人丁兴旺,五谷丰登,万事如意。可是,在我八岁那年,一场大病后,奶奶奄奄一息,我以为我还可以刮痧能将奶奶转危为安。可是,接下来家里空气异常凝重,泣不成声的姑姑,以及远道赶回来的叔叔们,所有的举动告诉我发生的一切必定不寻常。叔叔们将奶奶放到堂屋香台下一张临时搭建的床上。那时我压根不知道什么是生离死别,木木的站着看着出出进进的人群。奶奶走了,她的棺木抬到后山杨家坟地,按照白族的风俗,我小心翼翼的学着大人们用衣角兜着一杯土,洒在奶奶的棺木上,一刹那我似乎明白了奶奶永远离我而去。哎!“人生浮华,一杯土,万般色彩,竟沉浮......”这样深邃的含义,只有阅历无数后才会真正读懂。园子,宅子,奶奶,人与树,俱远矣,但我心里一直停留着一个绿意葱茏的春天,荼蘼绽放园子里的梨花,桃花、杏花,以及洋丝瓜架下那些美好的光景,它们都活生生在我的心里,从不曾走远......(作者荆棘鸟,女,白族,70后,云南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作品曾发表《诗选刊》,《延河》、《经济日报》、《玉溪》、《玉溪日报》《红河日报》、《南方电网报》等,笃信: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成功永远垂青有准备的人。)责任编辑:

本文来自投稿,不代表长河网立场,转载请注明出处: http://www.changhe99.com/a/V5daq9pAdX.html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