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兵推天下
曾经小众且高度保密的兵棋，正在进入大众视野。智库们开展了各类兵棋推演。这些推演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关注--但兵棋到底意味着什么，为什么它们至关重要？兵棋虽然经常被称为 "模拟 "或 "演练"，但不同于计算机模仿的战斗、实地演习或有组织的头脑风暴会议。兵棋是一种交互式活动，具有四个特点：专家级对阵员，沉浸于想定中，受规则约束，以基于后果的结果为动力。
兵棋最早可以追溯到千年前的古罗马、早期伊拉克和中国。随着普鲁士开发Kriegsspiel--19世纪早期通过模拟战斗来训练军官的棋盘兵棋，它们逐渐在现代战争行为中发挥重要作用。冷战期间，有国家开始通过兵棋推演了解核变革的影响。柏林墙倒塌后，国防兵棋推演仍在进行，推演目的变为检验 "信息时代 "战争的新想法。
由于兵棋推演非常接近真实冲突体验，它为难以作出抉择的政策制定者提供了令人信服的证据。事实上，兵棋作为如此强大的影响手段，以至于已经有一些机构通过改变规则来左右结果，并在合适的时机泄露结果。
旨在探索某一问题的兵棋推演，需要具备五种特质。包括可信度高，对阵员合适--具有相应的专业知识和人口统计学知识，必须通过足够的对阵员和推演迭代得出现实的结论。优秀的兵棋会在其想定和规则中控制偏见。而且数据收集至关重要。
兵棋要满足所有上述特质有一定的难度。兵棋并非水晶球，它不是告诉我们冲突或危机中会发生什么，而是揭示了可能的结果。美国海军上将切斯特-W-尼米兹（Chester W. Nimitz）有一个非常著名的论断：美国海军战争学院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开展的兵棋推演 "由如此多的人参与以这么多不同的方式进行，所以战争期间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在我们预料之内"。
我们可从中获得的经验教训是，不应该通过任何一个兵棋得出太多确定性的结论，而应该利用多个兵棋中寻找启示。美智库兵棋推演表明，台海冲突中不会有明显的赢家。这与其他分析相吻合。
然而，个人领导风格、武器能力或战役抉择等变量可能会导致兵棋推演产生不同的结果。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不仅要评估推演结果，还要评估兵棋设计：规则、假设、想定和对阵员。例如，上文提到的智库兵棋只使用了非机密的武器能力信息，而且没有来自中方的对阵员参与。
我们要始终对被泄露的机密兵棋推演持怀疑态度。实施推演的机构是否对特定结果存在偏见？了解泄露背后的动机可能比兵棋推演本身更引人深思。
我们还应该了解机构开展兵棋推演并公布结果的动机。智库使用的兵棋往往由受人尊敬的学者设计，而且设计者会透露规则和假设，因此这类兵棋比那些由国防承包商甚至是美国国防部内部机构等利益方 "赞助 "的兵棋更少偏颇。
最后，我们要牢记即使是最优秀的兵棋也无法预测未来。我最近组织的系列兵棋推演，为期三年，有580名对阵员参与。推演发现核武器库受到的网络威胁并没有导致核升级。然而，推演也显示，当对阵员可以使用以核指挥和控制系统为目标的网络武器时，推演确实走向了核战争。这些武器掌握在缺少核战略经验的人手中时，更加危险。因此，该系列兵棋推演的意义在于它揭示了事情出现差错的时间和原因。
这就是兵棋推演的价值所在。他们能够帮助我们了解人类在不可预测和罕见情况下的行为，但并不一定能够预测未来。
注：本文作者是胡佛研究所兵棋推演与模拟部部长吉奎琳·施耐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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