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堂林语堂:爱真理,爱生活,只因尘世是唯一的天堂

1895年,福建漳州的小乡村里, 有一户林姓人家, 在这年迎来了家中第7个孩子。 林家原本世代为农, 但自从村子里来了传教士后, 林母成为了虔诚的教徒, 而林父成了这个乡村的牧师。 林家的墙上挂着基督教和儒家两个联, 而刚刚出
原标题:林语堂:爱真理,爱生活,只因尘世是唯一的天堂1895年,福建漳州的小乡村里,有一户林姓人家,在这年迎来了家中第7个孩子。林家原本世代为农,但自从村子里来了传教士后,林母成为了虔诚的教徒,而林父成了这个乡村的牧师。林家的墙上挂着基督教和儒家两个联,而刚刚出世的老七便在每日的祷告声,和每日诵读《诗经》中度过。中西合璧的家教,毫不矛盾地出现在同一个时空,在街上男孩子都还留着辫子的时候,老七和家里的其他男孩儿一样,都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那时候没有人会猜想到,这个普通小乡村里并不普通的家庭,正孕育着一个中西方文化交流的重要使者,他在未来写成了西方世界洞识中国的「启示录」——《吾国与吾民》他就是著名的作家、翻译家、语言学家——林语堂。林语堂10岁到厦门的教会学校读书,在这个海边城市,他第一次看见了轮船,这激发了他对科学的崇尚和兴趣。1911年10月10日,辛亥革命爆发了,延绵了两千多年的帝国统治,在一夜之间摇摇欲坠。而此时17岁的林语堂,考上了上海的圣约翰大学神学系。在林家,所有的男孩都必须上大学,但女孩儿到了年纪就要嫁人,这点让林语堂极为悲伤,他曾说:“我青年时代所流的眼泪,都是为二姐流的,影响于我最深的,一是我的父亲,二是我的二姐,三是漳州西溪的山水。”于是走进圣约翰这所名校,林语堂比以往更加发奋,在一年半时间内,他学通了英文,选择了文科。学校里的老师和神父,赋予了世界以澄净的光泽,因为他在他们的身上,看到了一种仁爱、诚恳而真实的生活。西方世界的知识和思想,在林语堂的脑海中愈发立体起来。圣约翰大学的图书馆,成了林语堂成人后通往西方明智的第一把钥匙,图书馆里包括《物种起源》这样的图书,他都翻阅了一遍。圣约翰大学,让他对西洋文明和普通的西洋生活有了一种基本的认同。圣约翰毕业后,林语堂在清华大学有过一段执教经历,这段时间对于他来说的意义,便是从一个思想已然西化的人,浸盈到中国文化的精髓中。孟姜女哭长城,可歌可泣,而这个故事林语堂到此时才听说,他为之动容万分,情感被剧烈地撬动,于是他开始补习国文。北京南城琉璃厂旧书摊,是林语堂的国文第二课堂,他在那里看到了王国维的《四库笔录》等书记,而最重要的还是《红楼梦》对他的冲击,他说:“中国的作家应当有中国的语流。”是《红楼梦》温润了林语堂的笔端。从此,东方西方两种文化,在林语堂的思想中不断螺旋缠绕。他知道自己要学的仍有很多,充满理想主义色彩的林父曾不止一次提起,英国有牛津大学,德国有柏林大学,而你要到世界上最好的大学去。于是1919年,林语堂起身远赴美国哈佛大学,进入文学系就读。然而刚在哈佛念了一年的林语堂,因为助学金的叫停,而被迫前往欧洲打工。他在德国莱比锡学习中国的文化,因为学校里有汗牛充栋的中国古籍,而越是看得广阔越自觉渺小。这段海外漂泊求学的经历里,使林语堂修成了自己的文学倾向,也成为了自己的人生哲学——“我素来喜欢顺从自己的本能,所谓任意而行,自觉很像一个童子在海边嬉戏,而知识世界在前头有如大海之渺茫无垠。”学成归来的林语堂,到了北京大学当教授。海外留学时他曾受过胡适的资助,回国后也因为胡适的引荐到了北大做英文教授,胡对林恩情匪浅,俩人常常对谈到黎明,然而这却不会影响到林语堂的自由意志。在胡适鲁迅论战之时,林语堂积极地加入了由鲁迅、郁达夫、钱玄同等人创办的《语丝》周刊,在思想倾向与艺术观上,坚决地站在了胡适的对面。林语堂曾在《我的愿望》中写过:“我要有能做我自己的自由,和敢做我自己的胆量。”他自称为“快乐的战士”,在对抗的时候,忠于自我,是他快乐的基床。张爱玲曾经在给友人的书信中写到,嫉妒林语堂在西方世界的影响力。1934年,林语堂的著作《吾国与吾民》在美国出版,他以一个“热心人冷眼看人生”的视角,冷静剖析着中国这个民族的精神和特质,这本书一经出版立马登上了美国畅销书排行版,四个月内连印7版。《纽约时报》在当时发表的书评说“读林先生的书使人得到很大启发,我非常感激他,因为他的书使我大开眼界。只有一个中国人才能这样坦诚、信实而又毫不偏颇地论述他的同胞。他的笔锋温和幽默。他这本书是以英文写作、以中国为题材的最佳之作,对中国有真实、灵敏的理解。”三年后,林语堂的《生活的艺术》,霸占美国畅销书排行榜长达52周,被译成了十几种文字,全世界都掀起了一股“林语堂热”,神秘的东方国度在林语堂的笔下渐渐丰满起来。尽管林语堂在当时可以说享誉全世界,甚至四次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的提名,然而他还是活在自己的“一团矛盾”中。他不把自己当作名人看待,也没有企图在动荡的年代里翻起什么风云。他不会讨好权贵,也不会曲意逢迎,从不把自己的文章送到报馆去,也不会印些好看的放大照片张贴在墙上,他永远不会成为政客,革命家或是慈善家,他只说自己是一个:“不比大家差的好人。”林语堂曾对女儿说:“我觉得看一个文化人,就要看在这个文化里长大的人是变成怎样的丈夫和妻子,父亲和母亲。比较之下,所有其他的成就——艺术、哲学、文学和物质生活——都变得毫不重要了。”林语堂有三个女儿,在孩子面前,他不太像一个父亲,倒像是一个孩子王。他会带着三岁的女儿参加各式各样的文化沙龙,也会和孩子们一起做面具、木马这样的玩具,同时他相信成长于山水间会塑造一种广阔的世界观,所以他会带孩子们去看火山,让他们在大自然里感知新鲜的人生。孩子们大了,他也并不强求她们的学业,三个孩子中只有三女儿最终上了大学,但无论进修与否,孩子们都在他独特的教育理念下,成长为了快乐自由并且拥有思考能力的人。在爱情里,他一生只伴一人。林语堂的夫人叫做廖翠凤,这桩包办婚姻里并没有多少爱情,但他们二人怀着对婚姻的坚守信念,彼此互相温暖了一生。林语堂年轻时代曾经有过爱而不得,与爱而不成的经历,这更让他懂得珍惜眼下的福分。廖翠凤自觉并不适合做林最理想的伴侣,因此常常暗自神伤,但林语堂却安慰她:“凤啊,你放心,我才不要什么才女为妻,我要的是贤妻良母,你就是。”林语堂永远也不会忘记,当他还毫无作为时,廖翠凤曾坚决地相信着他。二人结婚之后,林语堂说,“结婚证这个东西,只有离婚时才用得着,遂烧掉了结婚证,以示和妻子永结同心,白头偕老。”在林廖二人的50周年金婚纪念日上,林语堂送给夫人一个手镯,上面刻着一首著名的诗《老情人》:“同心相牵挂,一缕情依依。岁月如梭逝,银丝鬓已稀。幽冥倘异路,仙府应凄凄。若欲开口笑,除非相见时。”对于林语堂来说,他最骄傲的事情之一,就是把一桩旧式婚姻,最终变成了美好的爱情。林语堂还是出了名的幽默大师,他总是会在谈话间抛出一种灵巧的回应,犹如智慧一刀的一晃。他曾说:“一般人之所以不能领略这个尘世生活的乐趣,那是因为他们不深爱人生,把生活弄得平凡、刻板而无趣。”但林语堂并不是一生顺遂得心,他旅居巴黎时写出《京华烟云》,却最终没来得及将它译成中文。他热爱科学,经过三十多年的研究,发明了“上下形检字法”以及打字的键盘。巨大的耗资让第一台“明快打字机”问世,却恰逢国内内战无法投产,而他因此欠下的巨额债务,被拖累了很多年。也许很少有人知道,在林语堂没有预见的计算机时代里,他发明的“上下形检字法”和键盘被台湾神通公司采用为计算机输入法,经过不断修正,最终成为今天我们使用的电脑键盘。旅居美国30年的林语堂,为了寻根,于1966年定居台湾。台北的阳明山上,有一栋中西合璧式的庭院。那是林语堂人生最后的落脚处。关于幸福,林语堂曾留下这样的感怀,“所谓人生幸福,无非四件事:一是睡在自家床上;二是吃父母做的饭菜;三是听爱人讲情话;四是跟孩子做游戏。”关于生死,林语堂这样感悟:“尘世是惟一的天堂。我们都相信人总是要死的,我认为这种感觉是好的。它使我们清醒,使我们悲哀,也使某些人感到一种诗意。它使我们能够坚定意志,去想办法过一种合理的真实的生活,它使我们心中感到平静。一个人心中有了那种接受最坏遭遇的准备,才能获得真正的平静。”无论人生的路途走到哪里,从不亵渎心底最真的向往。只要总有美好的信念,便可在尘世间的烟火气里,找到安宁。-END-(本文作者:薇薇一笑很倾城,版权归原作者所有)转载须知转载时后台回复“转载”二字,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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