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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网 • 2019-01-23 10:33:13 • 文化 • 阅读 4
良犬情深 山里人 失去了妈妈的“腊妞”东嗅西闻，到处乱找，在桂花树下它闻到了气味，于是蹬起后腿，伏下前身，爪子急速地刨着土。金丝菊般的尾巴，轻轻摆动，身子颤抖着…。 二个月前， 小黑以相当于人类八九十岁的高龄离世，腊妞正好一岁。它是小黑去
原标题：良犬情深良犬情深山里人失去了妈妈的“腊妞”东嗅西闻，到处乱找，在桂花树下它闻到了气味，于是蹬起后腿，伏下前身，爪子急速地刨着土。金丝菊般的尾巴，轻轻摆动，身子颤抖着…。二个月前，小黑以相当于人类八九十岁的高龄离世，腊妞正好一岁。它是小黑去年，在池塘边的草垛里生的。塘面当时结着厚厚的冰。已是髙龄的小黑，一窝下了三崽。今年腊月三九的第四天，僵挺在屋后枯草中的小黑。应了“三九四九，冻死老狗”的古话，结束了它十多年的生命。埋它时，我和妻子把腊妞关在房间，不让它知道埋它妈妈的地方。因为早晨起床后，发现腊妞在小黑旁边，它围着小黑尸体转着圈，嗅着、舐着、全身颤抖着…。那情景，任谁看了都会心酸。在小黑最后的日子里，腊妞不再跟小黑抢食，总是在小黑离开食盆后，它才过去吃。之前，总是小黑让着它的这个宝贝女儿。这让我想起一则典故，传说宋代太宗年间，由江州聚居在开封(东京)附近，近四千人的陈氏家族，没有分家，同住一个大寨子，尊长有序，各有所司，和睦相处。就连寨子里同槽而食的一百条犬，\"一犬不至，百犬不食。一犬突起，百犬齐怒\"宋太宗赵光义不信，御驾亲临，带了一百个肉包子，放在食槽内，见一犬衔了两个包子跑开，太宗率众人尾随其后，见此犬将一只包子，丢给草堆里另一只瘸腿的黄犬后，众犬方才开吃。宋太宗很感慨，犬尚且如此，何况养犬之人乎。他敕封江州陈氏一门忠义，史称\"江州义门陈\"。至今，《中国姓氏通典》还把\"百犬同槽\"称为世界奇观，保留着这个以大量口碑为基础的传说。老乡中一个好友，帮忙刨开冻土，把小黑深深地埋在了桂花树下。桂花树长在我们卧室南边的窗前。时下大地回春，万木复苏，柳树茏着青烟，地面腾起紫焰。也许腊妞在暖和的空气中，嗅到了母亲的气息。树下已被它刨出了一堆土，我赶紧把它撵走，用土将坑复上，在上面又压了砖头。产崽时，小黑已成老狗，起初我不相信，见小黑在草垛掏洞，以为它在闹着玩。直到一天早晨，寒风里夹着细细的幼崽的声音，从草垛里传出来。妻子用心地调拌食物喂它，它的奶水依然不足。三只小狗长到蹒跚能爬时，比松鼠大不了多少。喂它们米汤牛奶，它们不吃，衔着小黑干瘪的乳头不丢。小黑无奈地蜷在草垛肚里，偶尔把三个小傢伙领出来晒晒太阳。一个月后，三只小狗拱出草垛，甩动笔杆似的小尾巴，爬在地上歪歪倒倒地学着走路，一动一个嘴啃泥。小黑舐舐这个，嗅嗅那个，围着它的孩子们团团转。其中一只小母犬最小，也最胖，我们给它起名叫腊妞，其余两只是儿狗，一黑一灰，跟着小黑在房前屋后转悠戏耍，腊妞懒，多半是躲在窝里不肯出来。这一晃，两个月过去，到了九尽花开寒不来的春天。小狗们也两腿并着，一扑一扑地会跑啦。一天夜雨后的清晨，早饭时不见了小黑和小狗，窝里只有一只腊妞。咦，能跑哪儿去了呢。泥滑的地面，它们也不可能跑哪儿去呀。我和妻子穿上雨鞋，房前屋后再漫坡遍地去找，边唤边找，找遍了周边的沟垅岩洞，毫无影踪。我们吃过早饭后，见小黑独自回来，另外两只小狗却不见了。妻子问它:\"你的小狗呢？\"它只会摇尾巴。我细心地发现，它身子是抖索着的，像人打着寒颤。老乡吴大哥告诉我们，那两条小狗被它处理了。怎么处理的，老吴说不准。但老吳说我们喂养的好，小黑不然生不出小狗来。为了能养活一条，它只有去掉其它两条。至于究竟如何处理的，对我们来说是一个谜，也许这并不重要。小黑有储存食物的特性，它常常把骨头和干肉，东一处西一处的埋在地下，这是在一次它从食盆里叼走一块骨头，被我跟踪发现的。它把骨头埋在一棵杨树的底下，等它盖上土走开后，我把土刨开，眼前赫然一个小食品仓库，竟还埋着我们从城里带来的，喂给它的半块蛋糕。过后，小黑废弃了这个点，虽然我当时用土照原样复好。但它不再藏物于此。在塘边、在坡坎，我们发现了好几处这样的仓库。储藏食物，蚂蚁也是。记得小时候读过一篇课文，写的是寒号鸟。\"嗦罗罗、嗦罗罗，寒风冷死我，明天就垒窝。\"这是只懒鸟。兔子、小熊它们，在寒风降临前，都已作好了过冬的准备，当然也包括食物。野生动物，大多具有这样的本能。小黑曾经度过一段无人照看的日子，连草也吃过。刚开始与它接触时，我捏块肉喂它，它怯怯地把鼻子凑过来，鼻头急速地抽搐着，嗅一下，往后一退，再嗅一下，再往后一退，如此反复三四下，突然呲出门牙，轻轻地一口把肉叼走，过不多会儿，又跑过来，叼走，再跑过来。结果一碗红烧肉都归了它。回想起来，那一碗肉，应当被它藏了半碗，后面那半碗，它是当着我的面，一口一块吞下去的。这两年的日子虽然好过，它仍然保持着苦日子炼出来的习惯，确切地说，应该是它们祖先的遗传。可惜城里那些抱在怀里的阿蜜阿迪们，失去了这样的本能。本能只有在困厄中，才会充分表现出来。可悲的是即使处于困厄，已无本能表现。我想把砖头拿掉，让腊妞去刨，刨出结果后，看它究竟会有什么反应。妻子不让，说那样做太残忍。她怕腊妞会因此而急疯。她把腊妞当成我们人类来想象啦！责编：方迎欣《白浪情》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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