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拍电影公司姜文就是拍电影的张麻子,他就是要做他电影世界里的老天爷

姜文曾形容电影《邪不压正》,“如同北平的哈姆雷特,如同李小龙智取危机四伏的卡萨布兰卡”。看完电影,我觉得和上次看完《一步之遥》相似,我又一次没能准确领悟导演蓝图。但是又与上一回不同,《邪不压正》终于达成了我心中的姜文与姜文的和解。 二十多年
原标题:姜文就是拍电影的张麻子,他就是要做他电影世界里的老天爷姜文曾形容电影《邪不压正》,“如同北平的哈姆雷特,如同李小龙智取危机四伏的卡萨布兰卡”。看完电影,我觉得和上次看完《一步之遥》相似,我又一次没能准确领悟导演蓝图。但是又与上一回不同,《邪不压正》终于达成了我心中的姜文与姜文的和解。二十多年的时间里,姜文这个拒绝被贴标签的人,身上被贴满了性格标签,甚至超过了人们对他电影本体的圈圈点点,还有被杜撰出来的姜文教子故事广为流传。关注他的人早已不满足于剖析他的电影、他这个人,已经迫不及待着手去塑造一个自己希望看到的姜文。而相对于观众的期待视野,姜文恰恰是逆向生长的。从1995年《阳光灿烂的日子》一举成名,到2000年《鬼子来了》以后五年内不能担任导演,用《让子弹飞》里面的词形容,大家看到了姜文“又高又硬”的一面。蛰伏期,姜文以演员身份参与了《寻枪》《天地英雄》《绿茶》《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等电影的创作。2007年,《太阳照常升起》遭遇票房滑铁卢,暌违七年的姜文没能以观众熟悉的面貌升起。好在很快,观众的这份遗憾就在2010年《让子弹飞》的视听狂欢中,获得很大程度的弥补。然而对姜文这种“似是故人来”的感慨没能延续下去,四年前的《一步之遥》又一次面临口碑断裂。很多人纠结姜文怎么越来越不像以前那个姜文了,直到《邪不压正》,这个越来越坚持自己的姜文让我确定,所有兜兜转转起起落落,才是姜文本人没错。不久前窦文涛在访谈中问他:“你不想把观众都哄高兴了吗?”姜文回答:“我想啊,我是这么想的。我说只有我高兴,观众才能高兴。”姜文眼里的真实《邪不压正》改编自张北海的小说《侠隐》,开篇是李天然回北京,那天是张北海的生日。关于小说的时代背景,张北海曾在采访中谈及:“我在小说里交代的那一年,春夏秋冬,里面发生的事情,所谓的历史背景完全都是写实的,只有故事是虚构的。《侠隐》这个故事我一定要写实,交代那个时代。”但姜文的真实和张北海的真实显然是两码事。李天然在张北海的笔下是最后的侠,小说里的老北京是他最后的好日子。如果你抱着对原著的执着去看《邪不压正》,那一定会觉得不对味了,《侠隐》当中那个北京既有着市井人情的热乎气儿,又有着江湖侠义的快意恩仇,还有着内忧外患的危机四伏。那是张北海熟悉的北京,你从中或许可以看到《骆驼祥子》《城南旧事》的影子,你甚至可以看出《红楼梦》,但绝对看不出姜文,那不是姜文的北京,也不是姜文的故事。《邪不压正》当中,姜文对人物和故事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造,很多原著中的重要人物被舍弃,李天然变成了身负师门复仇和神秘任务的“特工”,又多了两个爸爸,虽然复仇仍然是影片的主线,但侠的属性在电影中被彻底隐掉了,只剩下英文名HiddenMan微弱的呼应。看《邪不压正》并不是一气呵成的过瘾,人物动机和故事走向都存在断裂,最后复仇的重头戏更是形式大于内容,试想如果姜文更忠于原著的故事,他可能会很容易得到一个情节无懈可击,容易被观众买单的故事,但他偏偏不要这样做。他曾说:“我的电影技术肯定没问题……能不能把故事讲清楚了,能不能有趣,这不是事儿,这是技术。难的是你能不能讲一个故事”。《阳光灿烂的日子》《鬼子来了》《让子弹飞》,已经足够证明姜文具备讲好故事的能力,但他不满足于此,他喜欢解构、重构,对他自己的体系也是乐此不疲。很多观众所谓的看不懂,所谓的魔幻,夹带着姜文的私货,恰恰是他眼中的真实,而这种真实也是他电影美学体系的构成基础。从《阳光灿烂的日子》马小军不断推翻自己关于米兰的记忆开始,姜文就表露出对主观真实的痴迷。在《邪不压正》中,他可以大费周章地还原正阳门箭楼,有轨电车、四合院、宫殿城池,他也可以让这些直接上升为老北京抽象的美学符号,而不是作为时代怀旧的纪念物。又如原著小说中,道上讲究“偷雨不偷雪”,姜文偏偏就让本该一身黑的李天然在白茫茫的屋檐上夜行,积雪泛着月光,素白的身影在夜空中格外醒目,电影要你看到的是姜文眼中的真实和真实给予他的想象,你看不看得懂并不是最重要的。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我觉得他今天不懂,他有一天会懂的,等他懂的那一天回来想,老姜真对得起我。”“你不就是想当老天爷吗?”张北海曾建议姜文在电影中饰演张将军这个角色,只有一句台词,他可以有更充足的精力去完成导演的工作,但是姜文仍然选择了重头的蓝青峰的角色,还给自己加戏,让他成为李天然的秘密上级,兼任杀父仇人。同时担任编剧、导演和演员对于姜文来说是一种常态,他的霸道有时通过他饰演的角色流露,更多时候是通过他对演员的“腌制”、对细节的较劲、对电影技巧层面的执着,以及对新的故事讲述方式的渴求表现出来。就像《让子弹飞》里面汤师爷对张麻子说的那句话“你不就是想当老天爷吗?”的确,姜文就是一个拍电影的张麻子,他就是要做他电影世界里的老天爷。他曾不止一次陷入预算超支的境况,但不会因此委屈自己去将就,他理想的那种质感有时他自己都难以一两句话描摹,可是从来都不模糊。《邪不压正》中,为了打造他心中那个平行于世间险恶之上,侠的世界,他在云南搭建了4万平米的屋顶,卷棚式屋檐一丝不苟,一番行走打斗过后,砖瓦都要再次补替。两个多小时的成片背后是超过400小时的素材,一条拍几十遍是演员的家常便饭。他对电影语言的要求是严苛的,画面表达精准到位,剪辑风格是冷兵器的凌厉,情节推进必须摩擦出火药的味道,电影里充斥着他作为造物主的高涨的荷尔蒙。如果用电影工业的标准看待姜文的电影,他常常是优秀的;如果用电影艺术的标准去审视,他一定不是一个为了投其所好而改变自己轨迹的导演。你可以看完说这不是你想要的,但他每一次出手,都带着鲜明的姜文印记。好比你吃了多年的祖传私房菜馆子,有一天突然尝试了分子料理,除了错愕或不满,放下自己心中执念的固有印象,也许还有另一种体验方式。文|梁坤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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