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随笔董元奔‖晋朝的莲花谢了(文艺随笔)

原创文/董元奔 莲是中国古典诗文中一个常见的母题。《采莲曲》、《爱莲说》等是历代长期传唱的名篇,以“咏莲”、“咏荷”、“咏芙蓉”、“咏藕”等为题的诗词可谓汗牛充栋。可以说,《诗经》以来的三千年中国文坛,几乎每一个诗人一生中总会有写莲的作品,
原标题:董元奔‖晋朝的莲花谢了(文艺随笔)原创文/董元奔莲是中国古典诗文中一个常见的母题。《采莲曲》、《爱莲说》等是历代长期传唱的名篇,以“咏莲”、“咏荷”、“咏芙蓉”、“咏藕”等为题的诗词可谓汗牛充栋。可以说,《诗经》以来的三千年中国文坛,几乎每一个诗人一生中总会有写莲的作品,虽然那些作品未必能够留传下来。我们知道,莲从生出叶子,到含苞、初绽、怒放,从星星点点的孤独开放,到满塘花容,直到,直到花落、生子、叶枯、藕成,莲的一生经历了不同阶段,有的时候芳华动人,有的时候则残败凄凉。而古人对莲的每一个阶段都有出神入化的描绘。不过,早期的咏莲诗只描写莲风华正好的时期,很少看到写莲花枯败的篇章。比如《诗经》中的“山有扶苏,隰有荷华”(《郑风·山有扶苏》)、“彼泽之陂,有蒲菡萏”(陈风·泽陂)以莲比喻爱情,《楚辞》中的“因芙蓉而为媒兮,惮蹇裳而濡足”(《九章·思美人》)把莲作为做媒的力量,汉代闵鸿《芙蓉赋》中的“乃有芙蓉灵草,……”和三国曹植《芙蓉赋》中的“览百卉之英貌,无斯华之独灵”都把莲作为灵草。以上这些诗赋中的莲都处于盛开的时节。直到东晋时期,文坛上才开始出现对秋荷和衰荷的描写。比如东晋陶潜《杂诗十二首》中的“昔为三春蕖,今作秋莲房”,南朝·宋孝武帝《离合》中的“池育秋莲,水灭寒漂”,南朝·宋鲍照《代白纻曲》中的“穷秋九月荷叶黄”,南朝·齐谢朓《治宅》中的“风碎池中荷,霜剪江南绿”,不胜枚举。东晋和南朝文人笔下的莲一改以往绰约迷人的风华,而呈现出衰败凄凉的样子,令人唏嘘。为什么莲不早不晚,会在晋宋时代“改了容颜”呢?我想,这至少有两个方面的原因。其一,这是文人认识世界广度和深度有所发展的结果。晋代以前,受生产力水平的限制,诗文活动还只是少数贵族才能有的雅兴,远远没有普及,诗文描写的对象自然也局限于华庭、林苑等人工所建的环境里,文人们看到的都是景物美丽的那一面。经过三国时代数十年的分裂,重新实现华夏一统的晋代生产力水平短期内得到迅速提高,而晋代土地兼并现象非常严重,出现了一大批豪强地主。豪强地主阶级知识分子拥有充足的经济条件,他们能够走出家门,漫游天下,诗文写作范围开始离开狭小的园林宫苑,进入广阔的大自然,山水诗在这个时期正式出现在文坛。面对大自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盛衰轮回,文人们不仅看到了包括莲在内的自然景物盛衰不同的风貌,对人生的认识也比以往更加深刻。其二,这是晋宋时代特殊政治现象的产物。晋宋时代是西周以来我国的民族精神第一次由宏阔开放转入逼仄内敛的时代。王朝统治区域大大小于汉代,东晋时期甚至仅限于淮河以南。同时,宫廷斗争极为尖锐,斗争手段呈现多样化,斗争结果特别残酷,动辄就是满门抄斩。最高权力更迭频仍,皇帝三五年就会被换掉,而不同的天子就有不同的臣子,每一次皇帝轮替都伴随着战争或者残酷的政治清算,不仅身为皇帝和皇帝的妻妾子女活的战战兢兢,而且大臣士子们也都生活在无休止的惊恐之中,老百姓更是最直接和最普遍的受害者。这样的政治现实迫使文人走向大自然以逃避现实,也使得文人对世界、社会和自身的认识越来越深刻,而这种深刻说到底又归结于人生的幻灭感,晋代诗文中描写莲的衰败景象就是这个时期文人们人生幻灭感的体现。白莲也罢,红莲也罢,从西周一直盛开到两晋,就这样凋谢在文学的花园里!(责任编辑:董尧、霜婵)【作者简介】董元奔,字固辕,号时雨斋人,1971年生于苏北,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汉语言文学专业江苏省知名辅导工作者,学业范围主要是古典文学及泛传统文化。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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