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油枪“枪油”——军旅作家杨国胜作品11

“枪油” 当兵的第二年,七九年七月末的一个周日。 从西昌来了一批如花似玉的中学生,到我们军营学雷锋做好事。 看着比自己小一、二岁的学生口口声声“解放军叔叔”喊个不停,总感觉到有点别扭。特别是女学生在眼前晃来晃去,问着问那,心理上居高临下
原标题:“枪油”——军旅作家杨国胜作品11“枪油”当兵的第二年,七九年七月末的一个周日。从西昌来了一批如花似玉的中学生,到我们军营学雷锋做好事。看着比自己小一、二岁的学生口口声声“解放军叔叔”喊个不停,总感觉到有点别扭。特别是女学生在眼前晃来晃去,问着问那,心理上居高临下的感觉真好,可做叔叔总好像有点不妥,但那个年代只要是解放军,不管你年龄多大,一律叔叔辈。后来有一首歌里称当兵的为“兵哥哥”,我觉得很好,即亲切又好听。一下子辈份平了,距离没了,友情有了。几个女学生一走进我们宿舍,一下就被班长脏兮兮的被子所吸引,几个人一合计,决定先洗班长的被子。因为班长是老兵,原本草绿色的被子已被他洗成了白色,所以有一点点脏都会显现得清清楚楚。班长急忙阻止她们,但终究因她们人多势众而败北。只好悻悻地站在旁边,无可奈何。当她们打开班长的被子,被子上的斑斑点点立刻引起了她们的好奇。转身问班长:“这是啥子东西?”班长的脸刷地一下子就红了,打了一个愣,半天才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枪油。”“啥子,枪油!怎个会弄到被子上的?”又问道。“是我擦枪时不小心沾上去的。”班长神情自然地说。站在一边的弟兄们听到他们的对话,个个忍俊不禁,脸都憋得通红,有二个兄弟实在忍不住,笑着跑出了宿舍。几个女学生莫名其妙,不解地看着他们。其实班长被子上的斑点根本不是什么枪油,而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所致。医学上叫“遗精”,战士称之为“跑马”。其实我认为“跑马”这个词用在这里更为贴切、更为准确、更为形象。部队组建之初,弟兄们平时的工作就和现在的农民工差不多。白天,不是装石子就是装黄沙;不是扛木头就是抬砖头。超体力劳动让大家常常处于一种极度疲劳的状态。晚上,熄灯号一吹,整个营房就会立刻安静下来,过不了几分钟就会传出美妙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形成独特的军营交响乐。当兵的,都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入伍前都是经过千挑万选出来的,个个身体绝对的一级棒。虽然工作累、训练苦,但一觉睡到早晨就会立刻恢复过来,重新神龙活虎。睡梦中只要出现情妹妹、甚至出现个从未见过的女人模样,都会引得万炮齐轰,如同千军万马直泄三千丈,喷涌而出,就是一个字“爽”,虽然整个战斗过程是在虚无飘渺中完成的,但还是爽,因为它满足了一个男人的基本生理需求。惊醒后,发现内裤和被子上都是激战后的遗留物。内裤好说,脱了洗洗晒干就行了。只是在晾晒内裤时弟兄会开一些善意的玩笑,让你难堪一下。比如说:见到老兵晒内裤就会说:“又画地图了?”对方一个会心的笑算是回答。但见到新兵就会一个人起头:“跑马溜溜的山上……”,其他人就会跟着起哄:“一朵溜溜的跑哟……,哈哈哈。”羞得新兵蛋子抱头鼠窜。但被子是绝不能洗的,一是内务卫生规定,周日才能洗被子,平时班里少了一床被子怎么说都绝不容许;二是每天的工作、训练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决不会因为你打扫战场而搞特殊。所以,只能用毛巾擦擦,任其自然挥发。往往大家脸皮比较薄,怕别人看到战场遗留物,每次叠被子时都将其折在中间,遗留物的挥发速度之慢可想而知。小伙子们的身体都很健硕,有的平均二、三周就会发射一次。(说实在的,我们基地卫星发射的频率都没有这样高。)久而久之,弟兄们的被子都成了一个个硕大的地图,奇形怪状、惨不忍睹。这里有两个故事不得不讲。一是我们二班班长是个山东老兵,用泰州话说他就是一个“活宝”。有一天,老兵早晨起床后假惺惺地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还对着自己的床单念念有词:“可怜的儿子啊,我对不起你啊,还没见到你亲娘就光荣牺牲在了我的床单上!”几个新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上前察看,原来床单只是湿漉漉一片,这才恍然大悟,笑得前仰后倒。二是我当班长时,有一个北京郊区入伍的小伙子,高中没毕业就托人当了兵。小伙子白白净净,纯粹得像一张白纸一样,平时沉默寡言,干什么事都要请示我。一天,小伙子起床后就闷闷不乐,时不时用眼睛瞟着我,我感到他发生了什么事不敢跟我说,但好像又躲不过去。中午大家都休息后,我悄悄地将他叫到操场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问则已,一问小伙子就痛哭流涕,仿佛世界末日到了,痛不欲生的样子谁见了谁都会产生怜悯之心。我慢慢说服他,叫他不要怕,有事说出来我们共同商量解决。好说歹说他才冒出一句话:“我今天耍流氓了!”这还了得,刚入伍就干出这种事。再看看他,不具备耍流氓的德行。就轻声细气地问他在什么地方和谁耍流氓的。“不是,不是,是我做梦时候和我的女同学耍流氓的,我的被子和床单上都是脏东西!”小伙子辩解道。原来如此,小伙子成为真正的男人了。我笑着给他解释了半天,这是每个真正的男人必须经历的过程,只要在现实生活中不耍流氓就行。听完我的解释他欢天喜地地走了。几个女学生找了一个大盆子将班长的被子放到里面,用肥皂搓了一遍,脱了鞋在盆里一边踩一边说着话。有两个学生还蹲在盆边上使劲搓揉着班长被子上的“枪油”,一边搓一边还埋怨说:“这枪油也太难洗了!”路过此处的战士看到这一幕,都偷偷地抿着嘴笑着离开。凤城资讯搜狐号编辑:唐婉欣军旅作家杨国胜授权凤城资讯独家发布,谢绝转载,未经许可转载,将追究责任。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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