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中span是什么意思【散文】贾炳梅︱我的姊妹

我的姊妹 ◎贾炳梅 她和我同一年出生,是叔叔婶婶第一个孩子。虽然我比她早出生半年,但小时候她身体比我好,个头比我高,眼睛也比我大,白白净净的。她一直不肯叫我姐姐。 每晚睡觉时奶奶将我俩左右各搂一个,给我们讲故事唱民谣,隔着奶奶我们还会
原标题:【散文】贾炳梅︱我的姊妹我的姊妹◎贾炳梅她和我同一年出生,是叔叔婶婶第一个孩子。虽然我比她早出生半年,但小时候她身体比我好,个头比我高,眼睛也比我大,白白净净的。她一直不肯叫我姐姐。每晚睡觉时奶奶将我俩左右各搂一个,给我们讲故事唱民谣,隔着奶奶我们还会不时调皮地揪对方的头发脸蛋,闹腾个没完没了。奶奶实在烦了也会各打一顿我们才能安静下来。小时候,我是比较怕她的,因为她比我健壮,每次争抢东西或打起来我总不是她的对手,常常是她可以指挥我欺负我,我却无力还手。有一天,我实在忍无可忍,想着自己好歹比她大,实在没必要怕她。于是我拿了一根长长的干枯玉米杆子等在她玩耍回家的路口,她一出现,我就冲过去挥舞玉米杆打她,我的突然袭击让她有点懵,不知道还手反抗,被我一顿乱打吓得哇哇大哭。我总算是出了一口怨气,带着胜利者的自得命令她回家并威胁她不准和家里大人说,她抽噎着乖乖跟在我后面回到家里。没想到还是让爷爷奶奶知道了,惹来一顿责骂,说我当姐姐的不该欺负妹妹,以后再这样打妹妹定不轻饶!我上学早,她却因为婶婶又生了妹妹弟弟而延误上学,后来连小学都没读完就结束了求学生涯。因为爷爷奶奶很早就将几个儿子分了家,叔叔婶婶和我们家各自搬开住,离得远。我与她朝夕相处的日子也就早早结束,又因为每天要去学校,我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有一天,不知道她因为什么事惹怒了脾气暴躁的婶婶,被婶婶追着满村子打,我们谁也拦不住。暴怒的婶婶将她扑倒在地,一边咒骂一边恶狠狠地捶打她,我和奶奶使劲将婶婶拉开。婶婶的手掐住她的耳朵,几乎要将她的耳朵掐下来,她痛得大声哭喊嚎叫。我也哭起来,拼出浑身力气将婶婶手扳开,她的耳廓半个已掉下来,鲜血淋漓。我又惊又怕,和奶奶一起赶紧给她上药包扎。我对婶婶的行为很震惊,对满脖子是血的她既同情又怜悯,和奶奶一边给她包扎安慰擦拭血污,一边责怪婶婶的暴力。但她听着我们对婶婶的谴责和不满,却有些不高兴了,说都是她不好,没听娘的话,惹娘生气了……让我和奶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后来再大一些,听母亲说起她很能干,针线活做的极好。而且庄稼地里的活计她一样肯下力气,已经是婶婶家里顶当当的劳力了,家里人穿的鞋袜都由她承担,而婶婶家种地收割几乎将她当男娃娃使唤。母亲说,你们一样大,你却是什么也不会干,针线活也不会做。有空了好好向她学学……这让我很不服气,曾在暑假里,尝试拿起针线学着做,但终究不是那料,做的鞋垫什么的都是粗角大线的,自己看着都难看。更不要说和她做的那些精致花样比了。而去地里干活,我更是心虚,我没有力气像她一样背起四五捆麦子飞速下山。我不得不认输,承认她确实比我强。而她一直不肯叫我“姐”似乎也是应该的。小学毕业升入中学我一直住校,和她更加的疏远了。偶尔见面也只是匆匆打个招呼,她终究没有我个头高,但她依然比我健壮,皮肤黝黑,眼睛依然又大又亮,很精神漂亮。后来听母亲说起她订婚了,对象在建筑公司当瓦工,是独子,长得精神。婆家人特别勤快,是很不错的家庭。在心里为她有好的归宿感到高兴。因为在外地,她的婚礼我没能参加。大年初二新女婿女儿回门时,我看见了她。她一身新娘的打扮,头发烫成大卷,满脸的羞涩和成熟,说话却依旧粗声大嗓门。妹夫是个高高帅帅的大眼睛的小伙子,说话倒细声慢语,很和气诚实稳重的样子。感觉他们很般配。她那样能干手巧,他们的日子一定会过得很好的。我在心里为我幼年的伙伴祈福祝愿。后来因为工作生活忙乱。与她几乎断了联系,常常隐约从母亲口中听到有关她的一切。她婚后生了一个男孩,全家很高兴,将孩子当宝贝一样。然而正当大家都信心十足地努力生活时,妹夫却在工地上出了意外,从高高的脚手架上摔下来重伤住院。更加不幸的是,这样的意外第二年又发生一次。第二次从医院起死回生后,妹夫再也不能从事建筑公司的活计了。为了生活,听从朋友建议她将孩子留给公公婆婆,和妹夫买了一辆农用小三轮车,准备贩卖蔬菜挣些小钱。不曾想,他们开着刚买的三轮车在回家的路上又出车祸,连人带车翻到沟里……幸运的是她无大碍,妹夫却在旧疾新伤下彻底的没有了工作能力!她的公公是个顽愚倔强偏执的农村老头,原本就看她处处不顺眼。家里接二连三的出事,让倔老头更是脾气暴躁,怨气全撒到她的头上,骂她是丧门星,说他们瞎眼娶她进门,他儿子没有一天顺当过……那时候她怀了二宝,她忍着委屈坚持在公公的谩骂声里生下孩子。愚昧无知的倔老头坚持要她将孩子送人,以减轻儿子的压力和负担。她流着泪咬着牙与公公对抗,下决心吃糠咽菜也要将孩子扶养长大!公公的权威受到挑战,他恼羞成怒,不让婆婆帮忙照顾月子,自己不肯多看她们娘儿俩一眼,也不允许别人照顾她,将她娘俩孤立起来。那段时间,她一边独自带着嗷嗷待哺的小儿子,一边牵挂担心着妹夫的伤势病情,等到婶婶她们得到消息赶去看她,她整个人瘦到皮包骨头……两个孩子上学后,妹夫的病情也已稳定。虽然不能再干重活,守家看门是没有问题的,于是她开始出门奔波着到处打工挣钱。那年我新买了房子,一边上班一边请了人装修。那些装修的人却不负责打扫卫生。要我另外请人打扫。没办法,我只好去街上的劳务市场请临时工。没想到在那里遇见了她。虽然好多年没见过面,但我从母亲口中对她的遭遇早有耳闻,在那里遇见她我没有感到意外。她穿着简单朴素,和一群人一起等待有人雇佣。听我说了情况,她说,姐,你不用请人。我去给你帮忙打扫。那大概是她第一次开口叫我姐。和我一起回到房子,她立马动手收拾起来,我也换上旧衣服和她一起干。我们姊妹俩一边干活一边叙旧,这是从小到大我们第一次深谈。她向我说起她这些年为生活的奔波劳累,说起婆家的一切,说起老公的病,说起两个儿子的可爱懂事……她的坚强能干隐忍,无不让我唏嘘感叹。对于公公婆婆,她没有埋怨,更多是感激和体谅。她说,公公虽然脾气不好爱骂人,但人实在勤快,与婆婆一起到秦岭山里拌香椿芽摘五味子等等山货,起早贪黑,为省钱徒步走二三十里路到虢镇城里卖,供两个孙子上学和儿子看病,还要种好庄稼,实在很不容易。她自己挣的钱只能管了自己的生活,很多时候是公婆在撑那个家……她还像小时候一样,说话大嗓门,干活很干脆利落。她说,有一次她去一家城里人家打扫卫生,第一次看见包装精美的口红,都不知道那是口红,以为是新式的笔……我一边给她打着下手,一边默默听她说话,心里很是酸楚。她告诉我,新贴的搪瓷地板,千万不要用尖锐的刀子或钢丝球擦,那样会损坏瓷砖表面的油釉,以后再脏就会擦不下来……连续两天她一刻也不停歇的打扫,终于将新房收拾的干干净净,窗明桌亮,焕然一新。临走我给她钱,她脸红脖子粗的坚决不肯要。她说,姐妹一场,难得有机会帮一回忙,她很高兴。给钱太见外了!后来有一天接到她的电话,问我在不在家,说给我带了一把拖把。不一会果然看见她拿了一把拖把来了。她说,她终于找了一份固定的工作,白天在一个杂货店给卖货,晚上和老板一起自己扎拖把。老板给管吃住,也不用每天来回跑,工资也还满意,她农忙时还可以回去帮家里人。她已经干了几个月,老板一家对她很好,她很满意。这次回家她亲手扎了一个纯棉线的拖把给我,她说上次帮我打扫卫生那个晴纶拖把不吸水不好用……这么多年过去,她在外面省吃俭用打工挣钱,如愿将两个儿子照看长大,供儿子上大学。如今她的两个儿子都已大学毕业各自走上工作岗位。去年,她还用这些年积攒的钱,给一个儿子在城里买了房付了首付。她还在那家杂货店上班。正在为另一个儿子的房款努力工作着。不过现在她不再扎拖把了,一边守着那个杂货店一边侍候照顾已年老体衰的老板。时光如梭,饱经沧桑的她,竟然还是满头乌发,岁月没有将白霜染上她的额头。这与她积极乐观开朗顽强不屈的性格息息相关。愿她余生都能阳光灿烂,远离厄运,每天笑口常开!【查看作者更多作品】【作者简介】贾炳梅,网名虚无,70后,陕西宝鸡人。文章散见于《前沿作家》《散文之声》《蒲城作协》《阳关文学》《岐山作家》等公众号。《作家摇篮》杂志签约作者。【本刊主编】成永军【本期编辑】金铃征文启事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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