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 class又见|克拉科夫没有什么名人

全文共35164分钟。 本报记者 苏祺超 生命科学学院2017级本科生 在克拉科夫,很容易恍惚间失神。在历史的辉煌、人性的考验、猎奇的故事、宗教的氛围面前,每个人都变得贪婪,希望可以了解一切。 一 “欢迎来到克拉科夫,波兰人心目中
原标题:又见|克拉科夫没有什么名人全文共35164分钟。本报记者苏祺超 生命科学学院2017级本科生在克拉科夫,很容易恍惚间失神。在历史的辉煌、人性的考验、猎奇的故事、宗教的氛围面前,每个人都变得贪婪,希望可以了解一切。一“欢迎来到克拉科夫,波兰人心目中的家!这里没有走出什么有名的人,但如果你有兴趣去瓦维尔大教堂看一看,你会发现,事实上,那里存放着很多名人的棺椁,于是我们就把他们当作克拉科夫的一部分啦!”Jeff是今天老城的导游,或者说,更像是一个志愿者。市政府向他供职的公司拨款,而他则为游人提供免费的讲解。我扫视老城的游人,没有韩国夕阳红旅行团,却有不少嬉闹的孩子,穿着统一的制服,穿梭在水滴状老城的大街小巷,后面跟着近乎崩溃的老师。原来熊孩子是没有国界的。大家笑了起来,老城的游览也正式开始。某个瞬间,我竟感到一阵恍惚。就在几小时前,我也是和一群同样兴奋的孩子在冷雨飘零的华沙中央火车站踏上火车,金色的春小麦绘制的平原景色渐渐在车窗中消失,雨季的阴云化作了山间的谷地,阳光开始炙烤着大地,一切风物的转变提醒我,克拉科夫,和她那神秘的中世纪面纱,在前方等着每一个旅人。第一次听闻这个城市,是在波兰女将阿格涅什卡·拉德万斯卡的维基百科上,Krakow这个名字,不像华沙那般优美,也不像但泽那么大气,乍听起来是个很不起眼的边陲小镇。除了A拉,似乎也没有什么名人。△克拉科夫的集市广场与纺织会馆我诚然喜爱华沙老城的恢弘明丽,格但斯克主城的繁华精致,但都比不上站在克拉科夫集市广场上,在圣母教堂与纺织会馆间感受到的那种独特感觉——古建筑上突兀的修复反而使它们更加真实。这是真实之美,是残缺之美和整体之美交织,如同一曲合奏。克拉科夫一直是有故事的城市,战争、共产主义、宗教、历史,甚至自然奇观——郊外的维利奇卡盐矿。来到这里之前,我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前往奥斯维辛,不知自己是否有勇气去直面黑暗的历史与人性。《安妮日记》里最后那段似乎毫无情感的独白,尽管戛然而止,却一直是我心中的梦魇。二风吹散了云,高纬度地区的太阳照耀着奥斯维辛的大门。我默默地摘掉耳机,消化导游的讲解。在奥斯维辛,大家的思维似乎都被禁锢了。每个人,带着自己对奥斯维辛的印象来到这里,从导游的话语中获取信息来印证,这让游览多少有些索然无趣。室内拥挤却阴冷。没有焚烧炉上盛放的雏菊花,没有感到窒息的游客,也没有惊惧尖叫的少女。人们似乎漫无目的地行走,有时看一看两边的展板,又继续前进。所幸我的导游很负责,她开心地解答了我对奥斯维辛的一切问题,不会催促游人快步走开,也不会说“这里没什么好看的。”我想我被《奥斯维辛没有什么新闻》误导了,它给读者提供了一个完整的奥斯维辛的印象,让人开始忽视奥斯维辛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比如一面铁皮墙,墙上弹孔累累,墙下则是束束鲜花。比如一个贴满了旅行贴纸的手提箱:布达佩斯、布拉格、还有一些辨认不出的地名。也许它的主人曾经以为这只是又一次搬迁,就像党卫队将他们从一个犹太区,赶到另一个犹太区一样。比如在贴满了遇难者遗像的屋子中,一面专门留给在集中营遇难的女人的墙。她们也许并非犹太人,却被送至这里。波兰人、白俄罗斯人、立陶宛人、乌克兰人、法国人、甚至比利时人在这里惨遭不幸,谁也不知道原因。△比克瑙集中营的铁轨我们沿着铁轨边的砂石路慢慢走着,铁轨的尽头是延绵的森林。导游说:“不知道你们的文学中有没有人生与铁轨的比喻,但对当时乘火车来到这里的人来说,铁轨的尽头,就是人生的尽头。”就在这时,几朵云彩拨动了了色彩的转盘,天蓝变为了湖蓝,明媚的景致瞬间变得阴冷,雨突然落下。导游连忙带我们走进营房,水泥的地面浮着黏土,雨从天花板的间隙渗下。环顾四周,除了一些甘草与围栏,什么都没有,也许是个马厩。“2号营的规模比1号营大得多,生存的环境也更加恶劣,这里是当时的一间普通营房。”雨只下了两分钟,太阳就恢复了它的神采,雏菊花瓣上的雨水转眼就蒸发,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一座森林下面可能埋着累累白骨,街角的一座豪华公寓可能是KGB的杀人工厂,最深的罪恶总有最好的伪装。一切平常如故,如同维斯瓦河的河水一般静静流淌。三适逢世界杯,就在距离维斯瓦河不远的中央广场上修建了临时的足球场,场边的大屏幕一遍遍地播放精彩的进球,为即将到来的决赛预热。呐喊声、庆祝声、觥筹交错的撞击声、广场鸽的咕咕声、盛装马车的哒哒声,同时涌进我耳中。Jeff带着我们走入一个十字路口,倏忽间,仿佛空间出现一个裂隙,将人们的欢腾声掳去,安静得只剩下低微的耳鸣——就像从拥挤的燕南,突然走进了图书馆。“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毕竟我在这里呆了七年。”人群中突然飞出一句“在监狱里吗?”,惹得大家哄堂大笑。这里当然不是监狱,而是波兰最古老的大学——雅盖沃大学,里面有个小小的博物馆,只有四个房间,用来存放一块诺贝尔奖奖牌,属于女诗人辛波罗卡。“曾经居里夫人也试图来这里求学,但当时保守的社会还不能接受女大学生,否则现在这里应该有四块奖牌了。”Jeff说,在波兰,高等教育是免费的,但都用波兰语授课。据说托尔金曾经尝试学习波兰语,但半年之后便决定放弃。“但他自己却创造了那么多种语言。值得一提的是,世界语也是波兰人发明的哦,也许是为了让世界上的人更好地听听波兰人的声音。”我们沿着维斯河慢慢地走着,河水是无声的旁白,从克拉科夫,流向华沙,流向凌驾在这河流之上的是瓦维尔宫。△瓦维尔教堂也许每一个欧洲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斩杀恶龙,为家园带来和平的梦想。克拉科夫人也有这样一个有关龙的故事:一个鞋匠利用智慧除去了盘踞在维斯瓦河畔的恶龙,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而在浩大的瓦维尔宫的下方,真真切切地有着这样一个天然洞穴,再加上布满克拉科夫大街小巷的瓦维尔龙工艺品,龙的身影便在脑海中出现了。△瓦维尔龙第二天,我走下漫长的阶梯,来到城堡下的龙穴。阳光从一个小孔中倾洒,让人目眩。也许瓦维尔龙就是从这里飞出去掠夺财富的,而它如今又在何处?我艰难地从布满青苔的石阶中走出,河畔,青铜的瓦维尔龙的雕塑,正在熊熊突出火焰。耳后突然传来一阵风,火焰的噼啪声中似乎夹杂着龙的嘶鸣,在河边游玩的人们也呆住了,有个小女孩突然高喊“德拉贡”,人们回头一看,却只是一只赭红色的鸽子掠过维斯瓦河,飞向了上方的城堡。众人望向天空,惊愕不言。四“欢迎参加今晚的freewalkingtour,希望你们有一个黑暗惊悚的夜晚。”安息日,卡齐米日的教堂纷纷关门谢客,洁食餐馆拉下卷帘,于是我错过了期待的fatala大餐。回到酒店的时间不算很早,太阳几乎完全浸没在远处的群山之中。街上漫溢着钠蒸汽的黄光,照射在以黄色为主调的卡齐米日街区,像是一场新的日落,为明黄色的犹太教堂铺上一层巴勒斯坦的黄沙。酒店前台的乌克兰姑娘安慰郁闷的我:“今晚,老城还有人讲惊悚故事。我非常喜欢,你不如去了解了解。”“也许你们听过卡西莫多的故事,在克拉科夫,也有这样一个钟楼怪人,只不过克拉科夫的卡西莫多,远没有那么善良。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我将为你们带来幽灵、连环杀手、怪人横行的克拉科夫。”阳光被层层的树荫阻挡,Leva不停地讲着恐怖的传说,从亡魂铃到少女木乃伊,从最年轻的连环杀手到最著名的暗杀者。故事大多是凶手得以正法,诅咒得以破除的快乐结局。除了卡齐米尔大帝与他的犹太爱人。卡齐米尔大帝是波兰的辉煌的缔造者,唯一的污点是风流成性。他疯狂地爱上了一个犹太女孩,但女孩不幸因病早逝。心碎的国王重金寻求复活她的方法。一个巫师称,复活国王的爱人需要她的眼睛和心。卡齐米尔取走了她的眼睛和心,但复活仪式并未成功。因为身体不再完整,女孩也无法按犹太教的礼制下葬,只能徘徊在克拉科夫的静夜,寻找她失去的东西。△克拉科夫美术馆前的玻璃画被悲剧感染的艺术家据此画了一幅彩色玻璃画,展览在克拉科夫美术馆的外墙。我被故事所吸引,转过身去,试图拍下这精美的作品,再转身时,Leva和她的听众却没了踪影。我连忙向路边面包摊的老奶奶询问,却没有得到回应。我又急忙回之前的方向去寻找,却误入一条漆黑的小巷,两边年代久远的建筑颜色黯淡,小巷深处传来猫叫。这是我在克拉科夫遭遇的最诡异的一件事,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一群人就这样在我面前消失了。我走向来时的路,路灯已经占据了夜色的舞台,老奶奶与面包摊却不见了踪影,美术馆前的彩色玻璃画也变得阴森可怖,像是干瘪的骷髅,身着蓝袍,在咯咯地笑。我抑制住心跳,转身前往对面的电车站,电车站的钟在夜色中格外耀眼。两个波兰大叔不知道在聊着什么,一位精壮,另一位却显得有些憔悴,声音不停地抖着,手里还攥着一瓶酒。夜深了,老城中的人们还沉浸在对第二天世界杯决赛的狂想之中,街边的烈酒店正迎来新一轮的客流,我跨上了刚刚驶来的电车,只希望自己不要遇到卡齐米尔那心碎的犹太爱人。图片来自作者微信编辑|应宗珣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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