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 class我和你不同,但请你宽容

人们常说“宽容”是一种优秀品质,但现实生活中真正能做到宽容的人并不多。有时候,我们甚至会对“宽容”产生怀疑: 我们一定要宽容吗?宽容什么事物?宽容到什么程度?宽容总是合理的吗?有些事情自然会是我们绝对不能宽容的。而容忍一些重要问题(涉及个
原标题:我和你不同,但请你宽容人们常说“宽容”是一种优秀品质,但现实生活中真正能做到宽容的人并不多。有时候,我们甚至会对“宽容”产生怀疑:我们一定要宽容吗?宽容什么事物?宽容到什么程度?宽容总是合理的吗?有些事情自然会是我们绝对不能宽容的。而容忍一些重要问题(涉及个人信念的问题)难道真的就是抛弃真理、就是冷漠甚至懦弱的表现吗?宽容是什么?宽容就是能够并且愿意容忍我们不喜欢的东西。我不能对妻子或女友说我容忍她——她必然会生气。我们可以容忍高温和饥饿,容忍惹人厌的老板、吵闹的邻居、喋喋不休的同事。但是我们为什么要容忍这些?因为这并没有给我们造成太多麻烦,或者是根本没有解决办法。“宽容”一词本身就体现了我们对所要容忍之物的消极态度——我们不会把这个词用在我们所珍视或喜欢的人或事物上。此外,宽容也总是取决于我们能够容忍的讨厌程度,不能超过一定限度。一旦我们受够了,我们就不会再容忍。所以非常宽容就是试着尽可能地扩大可容忍的范围。此外,若涉及重要问题,也就没有宽容的余地。国家和警方可以容忍一定(较低)程度的轻微罪行,但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容忍印制假钞这种行为。对于这个问题,不存在可以容忍的范围,被定罪的人会被关进监狱,哪怕他只是印了一张低面值的假币。然而,使我讨厌和不使我讨厌的界限既非清清楚楚,也非恒久不变。在某天全然不会令人讨厌的噪音,在另一天可能会让我们怒火中烧。如果一切顺利,我的心情非常愉悦,那我就可以忍受有些许烦人之事——我会耸耸肩,一笑置之。毕竟,我是个宽容的人,不是吗?但若某天不幸我和妻子起了争执、未能如期实现计划,或因烦恼和忧虑而分心,那么情况就会有很大不同。我会觉得似乎每个人都在密谋跟我作对,有意要挫败我。在公交车上推了我一把的男子一脸奇怪的表情,还有商店里唠叨个没完的老太婆也很烦人。这个时候你让我宽容?绝不可能!不幸的是,这并非只是局限于鸡毛蒜皮的日常生活,它同样适用于各类群体和各个国家之间。从启蒙运动到希特勒崛起之前,德国的犹太人一直生活在和平中,并且大都被视为受尊敬的公民。但随后德国迎来的却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败、恶性通货膨胀和经济危机。突然之间,一切都变了样。一个文明社会的所有确定之事都崩塌了,人们开始疯狂地寻找可以归咎责任的人。社会上突然滋生出大量具有煽动性的言论,这些言论将会摧毁数百万人的生命。在前南斯拉夫,就是在冲突爆发的前一年,也没有人会相信将会发生如此可怕之事。人们过得从容不迫,彼此微笑并容忍各自的差异。但是后来局势恶化,通货膨胀使人们的资产被剥夺,每个人都开始在周围寻找可以归咎责任之人,可以发泄愤怒之人。突然之间,人们就开始注意他们的邻居看起来有点奇怪。而那些邻居的想法也和他们一模一样。直到有一天,他们可能看到对方带回家一把枪或斧子。于是动乱就开始了。在过去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能容忍的事情突然变成了致命的危险,友邻一夜之间就成了仇敌。因此,人类社会不能仅仅建立在人们对彼此的不介意之上,因为毫不介意的彼此差异少得可怜。但是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我们该如何去对待那些不同于我们的人?他们也有一定的重要意义吗?让我们换个角度来思考这个问题。尽管世界上仍有许多人死于饥饿,但由于谷物耕种者的努力,死于饥饿者的数量并未翻倍。几个世纪以来,他们尝试种植尽可能高产的作物,这些作物能受得住干旱贫瘠的土壤,能抵御寄生虫。他们最终成功了,种出了最好的品种并将其推广到全世界。但是随后灾祸降临了,一种全新的不知名的寄生虫在该品种的作物中疯狂生长,毁灭了整批作物。以前,各地种植的小麦并非同一品种,所以只有整批作物的一部分会被毁。1845年马铃薯晚疫病出现在爱尔兰,一百多万人死于随之而来的大饥荒,就是因为整个国家的作物都被毁了。于是耕种者有了一个重要发现:没有哪个品种,哪怕是最好的品种,能够优秀到我们可以只依靠它而生存。即使它具备最好的属性,我们也无法测试它对每种疫病和寄生虫的抵抗能力,因为我们并不了解所有病虫害。而疫病则会尝试作用于各种作物,毕竟它们也没有别的办法。而只要发现一线机会,疫病就会开始发挥作用。我们在世界各地种植同一品种的作物的区域越大,疫病就会蔓延得越远。因此我们必须随时备用其他品种。这些品种也许产量稍低,但却可以抵御不知名的寄生虫。事实上,早在两三百年前,耕作者就开始收集世界各地的栽培和半栽培种子,保护尽可能多的品种(生物多样性)。他们这么做不是为了将其放入博物馆或标本室,而是因为我们在某一天可能会用得着。大国也都有自己的基因库,里面存有数千种不同品种作物的种子,并会不时播种新的种子并获得收成,这样种子才不会失去发芽能力。人类自身这个物种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现代社会和生活方式对我们所有人都施加了微妙而高效的压力,要求我们趋于同化。世界各地的人们都穿牛仔裤,学英语,听相似的音乐,住高楼,希望拥有独立的住宅。这有一些优点:我们无论旅行到哪座城市,都不会过于引人注目,我们有合理的办法去做到行走无阻并能与人沟通。但这也有一个很大的缺点,更准确地说是一种危险。人人都相同的话,就会成为同种“寄生虫”的猎物。这不仅仅是生物学意义上的(我们有医生和药物来处理这个问题),而更重要的则是意识形态上的。意识形态上的传染病会比霍乱更可怕。20世纪的事件充分证明了这一点。纳粹这种传染病主要迫害了犹太人,但它也影响到了吉普赛人和其他人。这些受害者很可能先于他人就预见到这是一场传染病,他们也许能够所抵抗,但因属于少数人群,所以多数人都没有听到他们的警告,也没有给他们提供援助。为什么当今世界会有这些传染病?因为人们彼此太过相似,很容易被同种煽动所左右。因此,除了选择的多样化和差异化,没有其他办法去对付意识形态上的寄生虫。所有人想法离谱,比起众口一词,反而没有那么让人担心。因为人人相同的社会迟早会演变成极权主义,并且只会早到而非迟来。等到这样一个极权主义坏事做绝最后被推翻之时,每个人都会恍然苏醒,对自己感到有点惭愧:我们怎么能够允许自己被人这样操纵呢?我们必须从头开始,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改弦更张。但若人人都这样说,那就很容易又掉进同一个陷阱。我们周围有些人因为与众不同而被我们嫌弃,而实则他们是唯一一种抵御集体“傀儡化”或者说极权主义的早期预警机制,这个惊人的发现被称为多元化。请注意,这并不意味着无限的宽容,而是意味着能在与我们不同的人身上看到我们所没有的优点和潜力,或者至少是我们拥有但不曾挖掘的优点和潜力。多元化的好处并非在于彼此相异这一点,而是在于相互进行沟通和持续对话的能力和意愿上。“四只眼睛比两只眼睛看得清”,换句话说,两个人可以通过交换看法都受益。当意识形态的寄生虫发起袭击,试图把我们像羊群般聚集起来,用黑色的魔爪团团围住我们,这一点就变得彰明昭著。因为如果我可以这样被愚弄,那么所有像我一样的人也都会被愚弄。四只眼睛不仅意味着更安全,也意味着有更大的可能性去瞥见更好的解决方案并发现机会。宽容代表的是我们要宽容与为我们不同、给我们带来不便的邻居;多元化代表的则是我们应该重视他们的不同点。宽容引导我们要在一定限度内适应对方,即试着减少双方之间的差距,当然他们也需要适应我们的方式。这种同化倾向往往容易引发冲突,特别是民族主义冲突。多元化自然明白我们不能像他们一样,他们也不能像我们一样。总之,彼此是不一样的。但多元化并不认为这只会带来不便,而是将其看作一种非常有用的品质或者至少是一个机会。这一点很是不同于宽容。不过,多元化真的被实现过吗?我们知道历史上存在过宽容的时期(繁荣时期往往都较宽容),但是否实现过多元化呢?多元化不是社会的某种统计特征,而是个人的内在能力和信念。到目前为止可能并不存在多元化社会,但多元化的案例却可以追溯到很久之前,那时甚至没有人会想到要去追求多元化。圣经中就有这样的例子。公元前500年左右,逃离囚禁的无名犹太学者们在汇总古老的文本和传统时,惊讶于书中内容是如此相异又常常矛盾。但是智慧的学者们并没有试图去“统一”那些内容,他们将其维持现状。我们都不同于彼此,这一点有时可能会是我们日常生活中的一种障碍,我们都会不时为此感到心烦意乱。但是,想让自己的孩子生活在自由社会的人们应该意识到,那些讨厌的人(他们可能是观点相左的少数群体、派系等)不仅应该被容忍,还应该被重视。很可能有一天他们将会把我们从比纳粹主义更糟糕的事情中拯救出来。-版权信息-编辑:子水黄泓本文观点资料来自《小哲学:如何思考普通的事物》图片来自网络《小哲学:如何思考普通的事物》作者:(捷克)扬·索克尔著哲学不是高头讲章一位教育部长写给大家的32堂哲学课点击图片一键购书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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