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性代数span邓晓芒:中西美学比较三题

中国美学和西方美学,各有千秋。但如果就每个细节来作比较,则过于琐碎而无法找到比较的线索。泛泛而谈的比较对于澄清两种美学传统的主要特点来说意义不大,因此有必要从中西方文化心理的角度,抓住一般美学理论中三个最重要的核心范畴即美、艺术和美感来对这
原标题:邓晓芒:中西美学比较三题中国美学和西方美学,各有千秋。但如果就每个细节来作比较,则过于琐碎而无法找到比较的线索。泛泛而谈的比较对于澄清两种美学传统的主要特点来说意义不大,因此有必要从中西方文化心理的角度,抓住一般美学理论中三个最重要的核心范畴即美、艺术和美感来对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美学进行一番比较。一、“美”的概念中西很早都提出了美的概念。中国古代“美”字的出现,和先民的主要肉食来源“羊”字有关。许慎《说文解字》云:“美,甘也,从羊从大.羊在六畜给主膳也。”这是一种解释,把美理解为羊的“大”,由“羊大”而带来一种愉悦满足的心情。但现代人也有用人类学的巫术论来解释的,如萧兵认为,“美”字像一个头戴羊冠的人,把羊形戴在头上进行巫术祭祀活动,这位巫祝就是部落里的酋长或头人,也就是“大人”。所以“美”字代表对这位酋长大人的敬慕之情。这两种解释,分别对应于中国古代对“善”的两层含义的理解,即日常的含义和道德的含义。日常的含义与人们日常的欲望有关。也就是与口腹之欲有关,所以“善”就是“羊入口”。而美相当于这种意义的善,就是“甘”.而“甘”也就是美。许慎又说:“甘,美也.从口含一”。这与直到今天我们对中国人处于“民以食为天”的“口唇期”的深切感受相吻合。弗洛伊德认为,儿童的发育要经过几个时期,最早是口唇期,其次是肛门期、性器期和生殖期。如果儿童在某个阶段没有得到满足,他的心理就会停滞于这个时期,围绕这个时期关注的焦点来感受世界。民族心理的发育也有类似的情况。中国人称“早熟的儿童”,中国人最为关注的问题就是吃的问题,其他问题都围绕吃而展开,而赋予意义。迄今为止,我们是世界上头号美食民族,在吃的方面所做的文章最多、最精致,所以有“羊大为美”、“羊入口为善”的“巧合”。至于把美理解为头戴羊冠的“大人”,倒有可能是后来的联想,但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这种联想与中国人的政治化和道德化倾向相符。口腹之欲与道德政治的这种关联在孟子那里表现得最为直接,他说:“礼义之悦我心,犹刍豢之悦我口”(《盂子·告子上》)。还以对熊掌和鱼的所欲来比喻“舍生取义”,这就上升到了美和善的更高一层含义即道德含义。由此反映在美和善的关系中,以孟子的一段话最为典型。有人问孟子,何谓善,何谓信?他回答:“可欲之谓善,有诸己之谓信,充实之谓美,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大而化之之谓圣,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孟子‘尽心下》)美从“羊入口”的可欲之善而来,经过“有诸己”的内化,达到充实和“大”的光辉而通向道德上的“圣”和最高的“神”。这里的“神”不是指上帝,而是指天道的高不可测,是圣人的极致。可见,中国人的美的概念与善的概念其实是不可分的,许慎《说文解字》说:“美与善同意”。正因为如此,所以美也带上了善的两个层次,即作为满足口唇耳目愉悦的感性评价标准的层次和作为道德评价标准的层次。按照前一个标准,我们说“美色”、“美人”、“美味”、“美玉”、“美景”等;按照后一个标准,我们说“美德”、“美俗”、“美政”等。丽在政治家、±大夫眼里,后一个标准才是最重要的。伍举曾给美下了个定义:“夫美也者,上下内外大小远近皆无害焉,故日美。”他是针对统治者热衷于耗费民财建高台的奢侈之举而说的,在他看来,“若于目观则美,缩于财用则匮,是聚民利以自封而瘠民也,胡美之为?”(《国语·楚语上》)所以真正的美在于一种和谐的社会关系。儒家也持这一观点,如孔子就认为“里仁为美”(《论语·里仁>),“里仁”也就是在邻里关系中内外远近皆“无害”、和谐共处的意思。苟子说得更明确。他说“礼者,断长续短,损有余,益不足,达爱敬之文,而滋成行义之美者也。”(《苟子·礼论》)但这种人性之美是必须由人们努力改造人性的恶而小心维持的,所以必须化性起伪,“无伪则性不能自美”(《荀子·礼论》)。美德是人们有意做出来的,甚至是说出来的。如“美刺”的美,就是对当权者的美言。这种美言最终成为了对政治权力歌功颂德以维持稳定的手段。“先王恶其乱也,故制《雅》《颂》之声以道之”(《荀子·乐论》)。而这种政治化的观点在当时就引起了人们的强烈批评,主要是墨家和道家的批评。墨子对儒家以美来化性起伪、达“圣”通“神”的做法非常反感,在他眼中,美并没有那种超越于感官享受之上的功能,甚至也不是人的基本物质需要所必须的。他说:“食必常饱然后求美,衣必常暖然后求丽。居必常安然后求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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