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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峰造极英雄是于无人处的登峰造极（上）

长河网 • 2019-01-22 21:37:43 • 文化 • 阅读 1
我猜《天之炽》的读者中还有很多并不知道西泽尔·博尔吉亚的历史原型。这并不奇怪，因为这个坏人并未出现在中学的历史教科书里。在漫漫的历史长路上，他已被战车碾压而过，带着他的利剑、野心和“巴洛克式”的人生。 （作者注：巴洛克，Baroque，这
原标题：英雄是于无人处的登峰造极（上）我猜《天之炽》的读者中还有很多并不知道西泽尔·博尔吉亚的历史原型。这并不奇怪，因为这个坏人并未出现在中学的历史教科书里。在漫漫的历史长路上，他已被战车碾压而过，带着他的利剑、野心和“巴洛克式”的人生。（作者注：巴洛克，Baroque，这个词来源于葡萄牙语，原意是“不圆的珍珠”，后来演化为指一种艺术风格，即“巴洛克风格”。这个风格有过于华丽、过于雕饰的意思在里面。）而他的人生，远比小说还要华丽，值得吟游诗人谱入曲中，慢悠悠地传唱千年。不过事先说明，虽然《天之炽》中的西泽尔·博尔吉亚确实脱胎于历史上的那个西泽尔·博尔吉亚，但成书的时候，他们俩的性格已经截然不同了，故事走向和结局也会完全不同，所以追溯历史原型当然是有意思的事，却不必用原型人物来判断小说中的人物。下文中如果未加标注的话，提到西泽尔都是指历史上的那个权力者，而非《天之炽》中那个心如狮子而又沉默寡言的少年。西泽尔·博尔吉亚，生于1476年，死于1507年，父亲是当时的罗马教皇亚历山大六世，母亲叫瓦诺莎·卡塔内，是教皇的情妇，所以他跟我们故事中的男人主人公一样，是个地地道道的私生子。但在那个教廷极端堕落的时代，教皇有情妇和私生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这个私生子非但不曾吃苦，反而是教皇最宠爱的儿子，我们看这段引用来的简历：7岁，成为瓦伦西亚的牧师。8岁，被任命为教皇的秘书长。9岁，成为Candia的教区长、Albar和Jativa的教务长，以及卡塔赫纳大教堂的司库。14岁，在佩鲁贾大学学习法律，后转入比萨大学，师从著名法学家菲利波，学习民俗法和教会法，并很快获得了学位。之后，在比萨大学继续学习神学。16岁，毕业，被授命为西班牙潘普洛纳的主教。17年，被任命为瓦伦西亚大主教。18岁，升为枢机主教。而枢机主教，其实就是《天之炽》中的枢机卿，是教廷中仅次于教皇的当权人物。这是一份不可思议的履历，在我们蓬头垢面拼高考的年纪，西泽尔·博尔吉亚已经爬上了权力阶层的巅峰，距离成为下一任教皇只差一步。很多读者在读完《天之炽①红龙的归来》后，高呼书中那位西泽尔的履历未免太过高能，进而觉得作者是不是太中二了，其实最高能的，是历史本身。如果你以为光凭这份履历就能了解西泽尔了，那你太过小看这个“世上最华丽的恶棍”了。这位公爵还号称“意大利最英俊的男子”、绝世无双的剑士（根据记载，二十七岁的西泽尔骑骏马持长枪斗野牛，转瞬之间连杀六头野牛，对上其中某一头的时候还是一枪刺死的秒杀）和达·芬奇的资助人（就是你知道的那个画鸡蛋的达·芬奇，他说西泽尔的眼睛“如天使般清澈”）。如果你以为这就是全部，那你还是太小看西泽尔了。他还是个药学家，准确地说是“毒药学家”，很善于调制家传毒药“坎特雷拉”，并把它用得出神入化。那时候大人物们总是戴着各种各样的华贵首饰，西泽尔当然也不例外，但传说他的戒指中，有一枚带有倒刺，坎特雷拉就被涂抹在那根小小的尖刺上。他跟某人握手的时候，倒刺划破对方的手掌。这种情况下对方多半不会当场声张，而是心底里暗自抱怨这位大人物的首饰匠怎么那么不专业，也不把戒指边缘打磨得光滑一些。可等他完成会面回到家中，坎特雷拉就发作了，将他置于死地。谁也不会想到下毒过程是如此地堂而皇之，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如今已经没人清楚坎特雷拉是种什么毒药了，只知道它是种白色的粉末，要制作这种无色无味的毒药要把一只猪倒吊着宰杀然后在其内脏中掺入某种化学品，总的来说，有点像黑巫术。而他身上最耀眼的元素，还是那个名叫琉克勒西·博尔吉亚的妹妹（阿黛尔的原型）。琉克勒西是他货真价实的亲妹妹，不仅同父而且同母，号称当时的欧洲第一美人。妹妹的华丽程度并不亚于哥哥，琉克勒西不仅生得美貌而且跟哥哥一样是艺术赞助人，在那个艺术家没有赞助人就活不下去的年代，受惠于这对兄妹的绝不止达·芬奇一个。她深受父亲的宠爱，教皇专门修了一条密道好去探望这个女儿。长大以后她有着很多很多的情人，风流韵事之多，足以让潘金莲之流惭愧得无地自容，这些情人中有的位高权重、有的大名鼎鼎。她的文采也是出类拔萃的，诗人拜伦（不是《天之炽》中那位英勇的见习骑士，而是历史上那位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曾经拜读她写给诗人本波的情书，赞美那是世界上最美的情书。但生命中与她纠缠最紧密的那个男人却是她的哥哥西泽尔·博尔吉亚。这对兄妹是“禁断之恋”的象征，经过日本人的演绎，坎特雷拉这个词隐含了禁断之恋的意思。关于这对兄妹，最夸张的传说是妹妹多情善媚，每天都更换新的情夫，而哥哥对妹妹的行为怒不可遏，却无法阻止她，便只能把怒火发泄在妹妹的情夫们身上。他派遣杀手杀死那些风流倜傥的男人，把他们的尸体扔在台伯河的上游，让他们横穿整个罗马流向下游。而妹妹依然我行我素地更换着情夫，妹妹使劲地换，哥哥使劲地杀，台伯河上天天飘着死人。这对奇葩的兄妹便以情夫们的生命为代价，天长地久地呕着气，谁也不让谁。（法剧《波吉亚家族》中西泽尔·博尔吉亚剧照）但如果这对兄妹只是拥有华丽而放荡的人生，那他们留给后世的也就仅仅是风流韵事而已，但西泽尔·博尔吉亚却还是只野心勃勃的狮子。正是这只狮子后来横扫了意大利，令整个欧洲为之震惊。1498年，22岁的西泽尔向教廷申请，放弃了自己的主教身份。他是历史上第一个主动辞去教职的教士。在那个宗教立国的时代，教士享有很高的社会地位，并不亚于贵族，当教士可以过轻松惬意的生活，也并不妨碍他那混乱的私生活，却会阻挡他成为一个盖世英雄，或者说枭雄。他想统治整个意大利。这里我们必须补充说明一下当时意大利的社会情况，意大利人都是伟大的罗马帝国后裔，但到了西泽尔·博尔吉亚的年代，意大利已经被外族侵略得不成样子了。这些外族并非《天之炽》中的东方人，而是诺曼人、日耳曼人、西班牙人和奥地利人，都是欧洲大陆上的表兄弟。至今意大利南部的人还很受这段侵略历史的影响，当地人现实、油滑、利己，你很难从他们身上看出太多的“节操”来。举个小例子来说，如果你乘坐出租车，车费是30欧元，而你给司机一张50欧元的钞票，他会笑嘻嘻地说，哎呀这么多钱，是给我的嘛？如果你没有领会他的意思而不说什么，他就不找你钱了……这件事我的经纪人在意大利就遇见过。这种所谓民族性的原因之一就是在那段时间意大利被欧洲亲戚们翻来覆去地欺负，总是外来人统治着他们，法律和礼仪都是外来人制订，他们也就理所当然地失去了所谓的民族自豪感，生活成了最重要的事，贱贱地活下去，开心地活下去。而那时意大利的掌权者们在干什么呢？他们各占一小片土地，各自称王，各自为政，谁也不去管意大利的死活。而西泽尔，就是要扫荡这群人，成为全意大利的王。但他并非单纯为了抗击外族而做这件事，也是为了自己的野心。他的恶展现无疑，经常是嘴上说一套，私下里做一套，嘴上那套光明正大，私下里那套残暴无情；信义这种东西从来无法束缚他，他随便地违背诺言，他的盟友经常都处在早晨起来被割掉脑袋的危险中；他交替地使用各种政治手腕，自身也是变幻莫测的，有时候冷静缜密，有时候放肆张扬。想当英雄人物的话对敌人当然可以无情，但是对人民应当怀柔，可是西泽尔不，他对敌人固然是残暴恐怖，对被征服地区的人民也同样冷酷无情，统治风格极其铁腕。但征服结束之后，他又能够公正有效地管理这些地区。（美剧《波吉亚家族》中西泽尔和琉克勒西剧照）琉克勒西也卷入了哥哥的征伐战中，这是历史上非常狗血的一段。她的一生中曾经若干次订婚，有过三段婚姻，但婚约总是被教皇父亲和独裁者哥哥设法解除，她的丈夫也被哥哥杀掉，父亲和哥哥把她嫁出去又抢回来，抢回来又嫁出去，捎带手地毁灭了一个又一个国家……这家人的确是有够神经病的。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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