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靠自己的说说图片难道我们记住一个城市,只能靠灾难吗?|艳遇图书馆

本内容来自单向空间和蜻蜓 FM 联合出品的音频节目《艳遇图书馆》 艳遇图书馆 第三十九站 坐标:长崎 旅途荐书:《日本发现欧洲:1720 - 1830 》 随身音乐:《长崎は今日も雨だった》 艳遇图书馆第 39 站,许知远来到了长
原标题:难道我们记住一个城市,只能靠灾难吗?|艳遇图书馆本内容来自单向空间和蜻蜓FM联合出品的音频节目《艳遇图书馆》艳遇图书馆第三十九站坐标:长崎旅途荐书:《日本发现欧洲:1720-1830》随身音乐:《长崎は今日も雨だった》艳遇图书馆第39站,许知远来到了长崎。一个位于日本西部的著名港口城市。提到长崎,估计很多人的反应都是发生于1945年的那场核爆灾难,可除此之外,你是否知道过去的它曾经作为对外贸易枢纽所见证的繁华与丰富的文化汇集?又是否了解一个城市衰落后又惨遭毁灭,渴望复苏的过程中所需要经历的心酸?或许今天的艳遇图书馆能给你一些启发。(以下为第三十九期《艳遇图书馆》文字节选)【邂逅之城:长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对它的印象只有核爆”今天我们要前往一座曾经非常重要,如今却开始萧条,但依旧很迷人的港口城市,长崎。我会带一本我很钟爱的历史学家唐纳德·金的著作《日本发现欧洲:1720—1830》前往此地,希望能够感受到昔日长崎的繁盛、危险与紧张。我对长崎最初的印象当然跟很多人一样,是1945年的核爆炸。那一年,长崎和广岛都不幸成为了20世纪最可怕武器的牺牲品,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对它们的记忆也都停留在那个历史事件中。▲1945年8月,美军对日本的广岛和长崎进行了原子弹轰炸直到后来我第一次去的时候才清晰意识到它与更漫长传统之间的关系,因为日本在德川年代是一个锁国状态,长崎是唯一的通商口岸,只有荷兰人才可以在那里做生意。当时有一个小小的人工岛,叫出岛,由于日本人不愿意让外国人进入本土,只能修建一个小岛用于隔离,外国人通过小桥才能够进来,其实就相当于他们被困在那个地方。这种感觉有点像什么呢?像是广州的十三行。从18世纪开始一直到《南京条约》之前,德国、英国、瑞典等外国的商人想与中华帝国做生意,也只能在珠江外一片小地方。所以出岛跟广州的十三行不无相似之处,它们都是西方拓展东方市场过程中的一个缩影,两种不同文明碰撞的证明。不管是出岛还是十三行,两者都不仅存在着某种意义上贸易和金钱的交往,还有很多观念和审美上的交流,而人们正是借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广州十三行昔日繁华的缩影【推荐旅书:《日本发现欧洲:1720-1830》】“一个封闭的国家对于外来文化是恐惧的”今天我想分享的这本书,其实很大程度上讲的是一种文明向另一种文明学习过程中所遇到的艰苦和挫败,以及某些心酸。因为当一个文明自我封闭时,其实是很难抵抗外来文化冲击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长崎也是东亚命运的一种缩影——它在日本自我封闭的年代,是对外唯一的出口;而当日本在明治维新逐渐开放之后,重要性又迅速衰落。再加上1945年突然到来的灾难,这个城市的复苏可能要花上几代人的时间才能完成。所以你在此刻的长崎看到的是几层历史的重叠。走在街道上,时不时会看到一些俄国人、荷兰人、英美国家的人留下的洋房以及西式的装饰,你甚至会有厦门海边城市的错觉。同时日本最早的咖啡,最早的威士忌,甚至皮鞋、啤酒可能都是从长崎进入日本的,这是体验新事物的一个窗口。《日本发现欧洲:1720-1830》[日]唐纳德·金著孙建军译江苏人民出版社出版这本书的作者唐纳德·金,一个非常了不起的美国历史学家,上次我们也介绍过他写的《明治天皇》。而今天的这本不同在于更多地以日本的思想者为线索,讲他们如何理解外部世界,又为什么在遇到这么多困难后仍旧坚持不懈?因为之前的日本常年受中国的影响,他们读汉字,读汉文的典籍,突然有一天要学荷兰文,他们必须有这么一个心理过程,在某种程度上推翻汉学,然后才能有空间去理解新的东西,这其实是一个非常纠结的内部斗争。比如说18世纪一个洋学家,所谓学荷兰学的叫子平,他的一生都在试图打破日本对中国的依赖心理。他尝试把中国描绘成威胁日本独立的潜在性敌对势力,而非传统角色中的文明传播者,他说清王朝腐化了中国人良好的生活习惯,他写道:吾思下认为,清朝未来的统治者会在没有国内忧患的时候盘算着赶超元朝曾经的辉煌,他们说不定做出极其丧失理智的举动,如果真是这样,他们将受贪婪欲望的驱使而采取行动,不再认可日本的仁政,而会携亿万兵马攻打过来,完全不把日本的威严放在眼里。现在回过来读这本书的开篇:18世纪末,极少数日本人开始付诸艰辛的努力,认真研究欧洲文明,此时他们关注的焦点位于长崎港内的弹丸之地上,就是出岛。岛上略显破烂的交易所里住着十几个荷兰人,他们是当时仅有的被允许出入日本列岛的一群欧洲人。日本国民并不是向来如此隔绝于西方。从1543年葡萄牙人发现日本到1639年被驱逐出境的大约一个世纪里,日本人获得了观察西方人生活方式的机会,其中还有几个人曾经游离过欧洲甚至美洲。然而,当时的日本政府虽然了解对外贸易的种种益处,却因为惧怕基督教不断带来的威胁,于是连续发布禁令,最终除荷兰人以外,所有的欧洲人都被赶出了日本。▲马丁·斯科塞斯的《沉默》,讲述的便是德川幕府时代,葡萄牙的耶稣会教士到长崎附近的村落传教的故事让日本政府如此困惑的,其实与基督教——此时为天主教的教义无关,倒不是说因为惧怕皈依天主教的日本国民丧失对国家的忠诚,而是惧怕这种情况会加快欧洲强国入侵日本。西班牙人开始布教后便很快征服菲律宾的先例让日本人警觉,而威胁日本主权的企图相继暴露后,幕府首先驱逐了西班牙人,接着又赶走了葡萄牙人。与日本进行贸易的其他国家当中,英国发现无法获益便主动退出了日本。或许是对贸易的嗅觉更为灵敏,只有荷兰人留在了日本。虽然德川幕府下决心在全国范围内灭绝基督教,但他们已发现有充足的证明表明,荷兰人的宗派对他们并无害处。1637—1638年,当数万名日本基督教信徒聚集在岛原半岛做最后的殊死抵抗时,荷兰人居然特意向幕府军队出借枪炮予以支援。荷兰人对自己在日本消灭基督教的过程中扮演的不光彩角色并不在意,因为他们既不是天主教的朋友,也不是葡萄牙人的朋友。相反,葡萄牙人是他们在东方的夙敌。如果基督教在日本成功的话,商业上受惠最多的是葡萄牙人,荷兰人的帮助让日本人笃信他们完全就是为了通商而来。虽然当时的日本武将普遍认为世上没有比商业更令人鄙视的行为,但从结果来看,日本武家政权选择了老实的荷兰商人作为打交道的对象,而不是自恃清高,难于应付的葡萄牙军人。▲荷兰商船驶入日本港口1641年,幕府命令荷兰人把他们的交易所,用当时的说法就是“商馆”,从九州西端的平户搬到了出岛。起初荷兰人非常满意从平户搬到交通更为方便的长崎港,当接手原本是葡萄牙人在出岛建造的交易所时,他们认为此举或许象征东方霸权从此由葡萄牙变成了荷兰。的确,当时荷兰人的辉煌达到了不可一世的地步。这个成功,正如荷兰武器的威力一样,很大程度是通过荷兰商人自身的努力而获得的。荷兰人的触手伸及如此之广,他们冒险的动机则正是出于“对利益的眷恋”。在日本的荷兰商人们也正是受这种获利欲望的驱使,才能忍受幕府强加给他们的一个又一个屈辱。从待在平户起,他们就言辞谦恭,千方百计就保住自己的脑袋和生意,当他们在刚竣工的仓库的基石上刻入西历年份而被幕府官吏发现后,为了平息官吏的怒火,他们竟然主动拆除了仓库。荷兰人原本期待或许出岛的生活或许会比平户要舒适一些,不过他们立刻清醒就意识到未来的日子会怎样。说白了,他们就是囚徒,他们只被允许来往于这座弹丸之岛上仅有的两条通道,受到不间断的监视、看守和跟踪。每年春天商馆馆长必须带着几名馆员前往江户,向将军进献礼物,表达作为臣下的忠诚。▲荷兰人在日本【邂逅之音:《长崎は今日も雨だった》】“她的声音总是懒洋洋的”看到这个歌名就让我想起自己跟没学过一样的日语,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是记不住发音,不过大概的意思应该是“长崎今天又下雨了”。这是一首老歌,发表于1969年,它的演唱者是一个我很喜欢的歌手,叫西田佐知子。她出生于1939年,在1960年代开始出名。60年代对于日本的很多年轻人来讲是一个反“安保条约”的年代,可她的声音在这种抗争性时期却总是懒洋洋的,很像对时代的另一种逃离。▲西田佐知子的专辑之一《东京布鲁斯》西田佐知子还有一首很有名的歌叫《黄昏的恋爱》,竟然卖出过一千万张,我会找来听一听。她的歌名我都很喜欢,比如《夜晚难过》、《一对一的布鲁斯》、《星期日是不行的》或者《到死为止一起》、《故乡一样》、《东京布鲁斯》、《赤坂的深夜》……这些我们年轻时候觉得很浪漫的东西,现在的年轻一代听到会不会觉得很奇怪?可不管怎样,这些老歌的确是我们生命记忆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编辑|盆子图片来自网络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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