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米勒东方艺术·大家丨《无相生致》理查德·迪肯对话隋建国

迪肯|隋建国 《无相生致》 理查德·迪肯对话隋建国 理查德·迪肯(Richard Deacon)(英) 隋建国 主题:《无相生致》——一场关于雕塑的对话 隋建国 与 理查德·迪肯(Richard Deacon)(英) 简介篇 理查
原标题:东方艺术·大家丨《无相生致》理查德·迪肯对话隋建国迪肯|隋建国《无相生致》理查德·迪肯对话隋建国理查德·迪肯(RichardDeacon)(英)隋建国主题:《无相生致》——一场关于雕塑的对话隋建国与理查德·迪肯(RichardDeacon)(英)简介篇理查德·迪肯(RichardDeacon)是英国当代最具代表性的艺术家之一,特纳奖的获得者,几十年的创作生涯始终充满着活力。迪肯对材料充满浓厚的兴趣,并通过其形式来传达他的艺术观念,所以他的创作媒介包括金属,泡沫、橡胶、皮革、布料、多层板、大理石和素描绘画等。他著名的开放结构雕塑出现在世界各地的公共空间中,以颇具诗意的形式感和革新性的材料运用给观者留下深刻的印象。迪肯曾经代表威尔士参加2017年威尼斯双年展,也参加过卡塞尔文献展等许多大型展览,并和他的同代艺术家提出了“新英国雕塑”的概念。隋建国中国著名雕塑家,曾担任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系主任,现为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被誉为“在观念主义方向上走得最早也最远的中国雕塑家”,是中国最重要的当代艺术家之一。导语2018年9月21日,作为观唐艺术区开园展公共艺术部分的参展艺术家,迪肯和隋建国在观唐艺术园区内针对中西方文化以及雕塑作为当代艺术的媒介所面临的挑战和新的可能性展开了一场学术性的探讨。现在或者不久的将来,我们很有可能会进入一个第四产业的时代,这是科技带来的另一种革新,面对未来,你会作何选择,跟随迪肯和隋建国这两位雕塑大师的对话,或许会给你带来一些智慧和艺术上的惊喜。对话篇主持人:卢征远嘉宾:理查德•迪肯隋建国主持人:两位都是在雕塑语言的实践中一直在不断突破的艺术家,想请二位谈谈作为当代艺术的媒介面临的挑战和新的可能性?迪肯:我们已经走进了一个数字化的时代,实现了从模拟化世界到数据化世界的转变。今时今日雕塑所面临的挑战和过去所谓的挑战已经完全不同。现在的雕塑艺术家所面临的问题是如何从一个虚拟的、数字化的世界走回向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我曾经做过一个展览叫《第一雕塑》,当时我所使用的材料都是基于英格兰一个考古发掘现场所发现的一些史前时期的工具和材料,有些甚至是100万到200万年前的材料。当时的考古发掘已经可以做到非常精准,以至于可以将这些发现的史前物品精准确定在20年的一个时间区域之内。当时我们有一个50万年前的考古发现,我们将当时的人称之为早期智人,考古技术可以非常精准的认证出或者辨别出每一个不同作品的制作人是谁。虽然这些早期智人跟我们是完全不一样的物种,某种程度上我们也无法理解他们当时的生活环境,比如当时的气候,饮食等,但我们依然可以明确的辨认出哪些物品出自三四个不同的工匠,并且是五位不同考古学家的一致认定。基于对考古的发现,让我们对未来具有更多的信心,因为这些物品不仅仅是一个实用的工具,它们之中还包含着一些相应的技巧、技艺,甚至是审美倾向。所以我认为真正能够与未来产生联系的并不是功能性,而是审美的情趣。隋建国:我觉得今天这个时代是很奇妙的。去年下半年或年底的时候,以色列写《未来简史》的作家赫拉利,专门到中国来推销他的书。他提出了一个数字时代或者数字世纪的概念。当机器人彻底代替人类工作的时候我们要怎么办?其实我觉得今天的雕塑家,现在就已经预见到这样一个问题。因为雕塑它是永远要落实在具体材料上的,就像人的灵魂精神要落实在自己的肉体上。可是如果真的到了数字时代,人的意识和思想就有可能脱离肉体,然后下载到电脑里边去。当整个世界都进入屏幕的时候,那今天我们所依存的这个现实世界就不重要了。今年年初的时候,迪肯先生来中央美院,我就特意跟他讲,要不要讨论一下这个关于未来的问题?迪肯这样说,我也是对未来有担忧,但是当我一想未来的时候,思绪反而回到了过去。隋建国主持人:我觉得虽然这两位是来自东西方不同国度的艺术家,但其实再面对未来的时候,都是回望式的一种状态,隋老师是回到肉身去面对未来的科技,未来的世界;迪肯是回到人类开始使用的工具和材料上。隋老师的作品除了回到肉身,同时还使用了3D技术,而迪肯在创作作品提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制造者”。隋老师您是如何看待迪肯这个“制造者”的概念,迪肯您又是如何看待隋建国老师使用3D打印这样一种技术方式?迪肯:电脑建模的介入,在当下可能已经是一个有些普遍性的事情,无论是在隋先生的作品中,还是在我的作品中都有使用,只不过它现在主要还是起到放大的作用。我们创作作品的原型或者核心一般都小很多,但是会通过电脑辅助的方式,将他们变成最终我们所需要的体积大小。隋建国这件作品《甘瑙德玛公园1号》的原型或者说他的核心物件是他用手在创作,上面留着手的痕迹。在隋先生创作这件作品的过程中,我与他有很多的沟通,在关于3D打印的放大技术,关于如何能够放大原作细节,他花了很多精力,努力想找到一种方式,可以将原作上所有的细节都精确完美地呈现在一个放大的雕塑作品之中。某种程度上,隋建国先生自身皮肤的一些纹路早已转换到这个放大的雕塑之上,好像这个物体现在穿着隋先生的皮肤生活着,所以我现在看到的不仅是一个被挤压的黏土,而是一个拥有生命的动物,它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生命。隋建国:2015年的时候,迪肯来北京,我跟他讨论过一个问题,就是关于抽象与现实。我认为所有的雕塑都是具体的、现实的,所以就是写实的;同时它也是抽象的,应该有一个形容所有雕塑的词汇,叫做“抽象现实主义”。举迪肯先生这件作品为例,没人能够否认这个作品是形成了一个抽象的结构。但同时,当迪肯先生把各种长长短短的钢管组织起来的时候,这个作品其实是独一无二的,它没有模仿任何东西,它本身就是现实世界当中的一个物件。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这件作品就是现实的。所以,迪肯先生其实是一个现实主义者。迪肯主持人:观唐艺术开园展的主题是“桃花源”,两位艺术家的作品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构成了一种东西方的对话,也构成了桃花源的语境。能够谈一下您对“桃花源”的理解?迪肯:在回答我对“桃花源”主题的理解之前,我还是想回答一下“制造者”这个概念。我是故意在使用这个词,而且想去开一下玩笑。我不同意使用雕刻或者说建模这种方式这些词汇去描述雕塑。我们这个时代的语境似乎是被亨利·摩尔的一些话语所主导,好像物质才是真实的,而我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使用“制造者”好像是一个工业的话语去描述艺术的行为,但英语又是一个很狡猾的语言,就好像我们足下的水一样,总是很滑,让你难以真正的抓住实质。比如说fabricate这个词既有工业的制造者,也有捏造,甚至是撒谎的意思。比如英语会说一个人fabricatesomething,你可以说这个人捏造了一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所以使用制造者fabricate这个词就是一个比较模糊的概念,我认为只有通过模糊才可能产生意义。我觉得这一切都不是关于真相是什么,而是一切基于模糊去建造一些意义。回到文化的话题,我对异文化的印象最初来自斯里兰卡。七岁那年,我跟家人去斯里兰卡旅游,当时去参观了一个12世纪的佛教寺院的废墟,那里有很多佛祖、佛陀的雕像,它们三个雕塑一组,一个站像,一个坐像,一个是卧像。当我被告知这些雕塑佛像所使用的材料跟佛像所落的悬崖的材料完全一样时,七岁的我被震惊到了,甚至是恐慌。我完全不能理解这是如何把崖壁上的这些石头转化为雕像,甚至是浮雕在悬崖之上,第一次了解了负空间的概念。隋建国:迪肯先生所说的那个佛教石窟,我2014年的时候也去过。很有意思,作为一位英国雕塑家,他的雕塑启蒙课竟然在东方。亨利·摩尔是一位很偏执的艺术家,他一定要把自己的作品放到自然环境中。我想起上个世纪90年代,亨利·摩尔的雕塑在北海公园做了一个巨大的展览,不过起初北京市政府认为他的作品应该放到美术馆展出,为什么要放在中国的园林里?后来英国文化委员会在北京办事处的人找到我,让我以雕塑家的角度为北京市政府写一封信阐述为什么亨利·摩尔的雕塑需要放到中国的园林里,我阐明了作品会和空间产生对话,结果展览还真的落地。我在安排迪肯作品位置的时候,就想到了1998年亨利·摩尔的雕塑在中国园林的状况。摩尔做了一辈子雕塑,他有两个特点,其一,从自然的有机形状里吸收灵感,比如从动物的骨头、卵石里寻找有机形状,因为在此之前抽象总是和自然断裂开来;其二,他把负空间也作为作品的一部分,这或许是受中国假山石的影响。摩尔雕塑中的负空间,最精妙的地方跟中国的假山石是想通的,而迪肯的作品本身是几何形,完全通透,与背后的水、草,树木相得益彰。而我的作品有点像中国的假山石,放在古典的建筑面前,形成一种东方式意境。所以在这个水池里就变成了一个几何形的有机体与自然的关系,以及一个有机造型跟弧形建筑的关系,正好在动态上形成对话。迪肯的作品是几何结晶,它更像是一个从更纯粹意义上来理解这个桃花源的意境。迪肯作品《面对面》(左)隋建国作品《《甘瑙德玛公园1号》》(右)提问1:迪肯先生提到50万年前的智人时代,他们的作品,今天的我们都可以分辨出是不同的人所作,可以看出那时的智人就有自由意志。“制造者”背后的意义也是在说在上帝的智慧下每个人都有独立的意志,在未来机器人时代,他们还会有自由意志吗?迪肯:这是一个非常难以去界定的话题。实际上意图分为有意识的意图和无意识的意图。完全可以由于意外而制造出一件艺术品,造完了之后自己被惊呆了,然后去问我真的是想做这个东西,然后想了很久之后说,是的,这就是我想做的。如果说我拿来一块石头压碎,这代表着我有一个意图,要把这个石头压碎,那如果我觉得这块石头没有另外一块石头好看,看上去另外一块石头让我舒服,所以把这块石头扔掉选择另外一块石头。那这个时候我的这个意图就比较模糊,所以说意图并非明确的东西,而是存在许许多多的可能性。我觉得作为一个艺术家,某种程度上我们对于我们的意图都没有搞的那么清楚。提问2:近些年,当东西方的艺术家使用的材料越来越接近,表达的形式越来越接近的时候,文化差异越来越弱,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迪肯:某种程度上,当代艺术就意味着不同文化或者异文化的大对话大融合。当然在文化间的对话之中,每个人带有自己的声音。但同时也有人在说这是一个全球化的问题,可能这个世界都在变得同质化,就好像我们在北京机场,或者莫斯科机场或者任何一个机场都可以买到差不多的东西,但这个存在或者这个现实并不会真正的摧毁个人的独特性或者文化的独特性,就好像我们怎么能想象韩国的流行音乐变得全世界都流行,包括孟加拉国的音乐经过翻译在英国的音乐市场大放异彩。如果说不容文化之间不进行对话,就不能实现彼此间的理解。隋建国:跟迪肯太熟了,我都不觉得他是个英国人,反而觉得他就是一个雕塑家。其实我跟世界上两个雕塑家关系最好,一个在伦敦,一个在荷兰。我有时候并不觉得他们是荷兰人或者英国人,反而他自身的个性超过了国家的标牌。责任编辑:

本文来自投稿,不代表长河网立场,转载请注明出处: http://www.changhe99.com/a/XRw1egEYwJ.html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