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class什么意思童话是世间男女命运的索引

《米斯特拉尔童话诗四首》 [智利]加夫列拉·米斯特拉尔著/杨晓明译 上海音乐出版社 2018-1 张伟劼 诺奖诗人米斯特拉尔对经典童话故事的“拉美化”并非卖弄本地风情之举,她要用西班牙语发出美洲本土的声音,哪怕是处理源自欧洲的题材。
原标题:童话是世间男女命运的索引《米斯特拉尔童话诗四首》[智利]加夫列拉·米斯特拉尔著/杨晓明译上海音乐出版社2018-1张伟劼诺奖诗人米斯特拉尔对经典童话故事的“拉美化”并非卖弄本地风情之举,她要用西班牙语发出美洲本土的声音,哪怕是处理源自欧洲的题材。我第一次听《小红帽》的故事,大概是在童年的某一天下午。午睡前,奶奶拿着一本《365夜故事》或是另一本童话书,用方言读给我听的。后来,我好像是在某个童话故事磁带里又听了一遍《小红帽》,这回是用普通话讲述的了。再后来,我在大学里学西班牙语时,又听到了西语版本的《小红帽》。做了老师后,我也用包括《小红帽》在内的一系列西语童话故事折磨过低年级学生,作为听力练习。再后来,我以字正腔圆的普通话给牙牙学语的女儿读过绘本上的《小红帽》。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下午,午睡前,我会给我的外孙或外孙女讲一遍《小红帽》——无需文本,我可以凭借记忆和想象重述这个经典童话。几乎全世界的儿童都熟知这个故事,它早已超越了语言的藩篱,经受了时间的冲刷。无论是哪一个版本,有一些基本元素是不会变的:小红帽、外婆、大灰狼、森林、小木屋;外婆生病了,小红帽去看外婆,伪装成外婆的大灰狼吃了小红帽……这些基本元素可以视为故事的“元结构”,像公式一样简洁明了,可以进入任何一种文化、转化为任何一种语言。那么究竟是先有了这样的“元结构”,再有各个版本的故事?还是相反,这个故事从诞生时起不断流传,不断被转译、被加工,最终演化成多个大同小异的故事,由这些故事提炼出来的基本构架,已经与最初的那个故事不大一样?在博尔赫斯看来,像这样口头流传的经典故事是集体创作的结晶,大浪淘沙的结果,“这些故事一定是经过磨炼的……随着人们不断地在口头上流传,其中的糟粕和渣滓也都给淘洗干净了。所以,我们也许可以断言,一个民间故事甚至比贡戈拉或卢戈内斯的一首诗磨炼加工得更为出色;因为后者均仅凭一个人的力量,而前者则是群策群力的结果。”最早把《小红帽》写成文字的是法国作家夏尔·佩罗,但这个故事并非佩罗的原创,因为他也是从“劳动人民”的口中听来这个故事的。怀有科学精神的研究者会像寻找病原体一样,为这个已经扩散到全世界的故事寻找最原初的源头;而作家们或许会更相信博尔赫斯的说法,这种说法与另一种许多作家都不约而同认可的说法相类似:写作是一种修剪的艺术;讲一个好故事,就是删繁就简,去粗取精,把一切非文学的元素扔掉,剩下的就是文学。关于童话或民间故事的形成,卡尔维诺提出的似乎是与博尔赫斯相反的看法。他在他的《意大利童话》的前言中引用了一句托斯卡纳谚语:“若要故事好听,就得加以润色。”卡尔维诺接着说,“所以,民间故事的价值就是由讲故事的人一次一次反复编织出来的,人们口口相传,不断为它增加新的内容。童话沿着一条没有尽头的无名长链不断传播着,我也希望成为这条长链上的一个环节,然而这每一个环节都永远不应该只是纯粹的工具或被动的传播者,而要成为真正的\"作者\"。”在卡尔维诺看来,童话或民间故事是一种做加法的艺术,每一个讲述者都可以往既有的版本中增添新的内容。如果我们把博尔赫斯的说法与卡尔维诺的说法统一起来看,那么我们可以认为,童话故事既是世世代代的人、不同地域的人口口相传、共同创作出来的,又离不开杰出作者的原创性努力;在童话的传播者、讲述者中,既有把故事讲歪掉的无名氏,亦有能让故事水准更上一层楼的有才之士。像博尔赫斯和卡尔维诺这样的大家都尝试过重述经典故事——博尔赫斯重写过一些来自中东的奇幻故事,卡尔维诺编了两百个来自意大利各地的童话故事,而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四本一看标题即知内容的童话诗(《小矮人家的白雪公主》《小红帽》《林中的睡美人》《灰姑娘》),也来自一位大家——智利著名女诗人、1945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加夫列拉·米斯特拉尔。对于已经熟悉了这些故事内容的成年读者来说,在阅读这些童话诗时,既然情节已经了然,结局已经知晓,那么更能引起兴趣的就是故事的文学形式层面、情节细节中由作者自主添加的新元素、意味深长的语句……一句话,读者可能更感兴趣的是,智利大文豪米斯特拉尔作为这些故事“长链”上的一个环节,而且是一个绝非无足轻重的环节,为这些经典做出了哪些新的贡献?每一册童话诗的最后都有一篇智利文学专家的点评,向我们揭示了米斯特拉尔的创新之处:她用八音节诗句构建出音韵之美;她让美洲特有的昆虫和蜥蜴成为故事中的配角或群众演员,从而实现了这些源自欧洲的童话故事的“拉美化”;她形容颜色时不用“金和银”而用“铜和银”,因为“铜”让人想起智利盛产的铜矿……这些点评文章可以为文学爱好者——如果给孩子读故事的家长恰是文学爱好者的话,如果是拉美文学的粉丝那就更好了——提供一个信息量丰富的导读。米斯特拉尔对这些经典童话故事的“拉美化”并非卖弄本地风情之举。她的这种努力彰显了拉丁美洲现代作家的一大理想:用西班牙语发出美洲本土的声音,哪怕是处理源自欧洲的题材。换句话说,拉美作家应当具有足够的自信,能把世界文学资源宝库中的一切拿来进行新的创造,让世人看到,拉美文学不是对欧洲文学的忠实模仿,而是吸收、借鉴优秀文明成果基础之上的超越。卡尔维诺说,童话是世间男男女女命运的索引。在这些拉美化的经典童话中,我们更能读出超越民族文化差异的东西,这些也是诗人的创新。在《林中的睡美人》的末尾,我们可以读到对永恒的渴望;在《小矮人家的白雪公主》里,我们可以体味到,对于一个孤独困苦之人来说,家是多么的温暖……童话故事塑造了一代又一代的我们,同时我们也一代又一代不断塑造着这些童话故事。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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