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魂曲破解版一篇王西麟先生《抗日战争安魂曲》乐评

王西麟《第九交响曲》 《 以歌以乐 告慰亡灵》 ——记王西麟先生《第九交响曲“抗日战争安魂曲”》萧冷:我的低班同学王西麟 在中国古代音乐史里有两种审美观点并行,其一,《礼记·郊特性》:“歌者在上,匏竹在下,贵人声也”,表意为:“人声
原标题:一篇王西麟先生《抗日战争安魂曲》乐评王西麟《第九交响曲》《以歌以乐告慰亡灵》——记王西麟先生《第九交响曲“抗日战争安魂曲”》萧冷:我的低班同学王西麟在中国古代音乐史里有两种审美观点并行,其一,《礼记·郊特性》:“歌者在上,匏竹在下,贵人声也”,表意为:“人声”胜于“器声”,即“丝不如竹,竹不如肉”。其二,反之。持正向观点者,最早见于东晋陶渊明的《晋故征西大将军长史孟府君传》:“温尝问君:‘酒有何好,而卿嗜之?’君笑而答曰:‘明公但不得酒中趣尔。’又问:‘听妓,丝不如竹,竹不如肉?’答曰:‘渐近自然。’”陶氏将《礼记》中的观点进一步发展指出了“人声”胜于“器声”的原因在于“渐进自然”。认为能最强烈的表达情感的方式是歌唱。明嘉靖李贽则认为“丝不如竹,竹不如肉”,(详见《焚书·琴赋》)。试想,若有一部音乐作品制衡陶、李之观点,其无疑可称为大作。今人王西麟先生第九交响曲《抗日安魂曲》的横空出世,恰是对旷世争执的两种观点的一种统合,王先生作品本身的意义非但于此,有所超越的是,它不但平衡了饱有争议的中国古代关于声乐与器乐的矛盾,又融合中国古典文学作品中楚文化之代表《楚辞》与中国北方的蒲剧,秦腔;南方的闽剧、芗剧、粤剧等地方戏曲和西方先锋派作曲技术的,三者水乳交融,相濡以沫,作品采用朗诵、女高音独唱、男中音独唱与合唱的声乐表演形式与双管编制的大型交响乐队最大化地表达哀思。抗日战争对于每一个中国人都是一种说不出的疼痛,竟管抗日战争伟大胜利已经70年,但是这种痛苦依然清晰,每每提起仍然让整个中华民族伤筋动骨,血脓尽淌,尤其是亲身经历过的人,痛苦更是永世无法磨灭,惨无人寰的南京大屠杀、震惊中外的重庆大轰炸在人类历史上砍斫而出的伤口,由于时间无情的推进,时局莫测的变换,在历史中没有得到充分处理,亦没有来得及进行包扎,就已匆匆结痂,战火中幸存的流民,死难的亡灵没有受到最广泛的告慰,不能不说这是一种历史的缺憾。公元2015年12月13日晚19时30分,王西麟先生创作的《抗日战争安魂曲》(《第九交响曲“抗日战争安魂曲”》,SymphonyNo.9“RequiemforWarofChinesePeople’sResistanceagainstJapaneseAggressionandtheWorldAnti-FascismWar”Op.60)在中国北京国家大剧院全球震撼首演,不但完成了先生多年的夙愿,更是对中华民族全体死难同胞的一种铭记。先生欲创作抗日题材的作品的想法可谓由来已久,从1986年的声乐协奏曲《招魂》开始直到2015年7月整首交响乐的创作与完成,耗时近30年,这首交响乐有内在逻辑上的深层联系,亦可以将每个乐章独立演出,这是时间与经历造成此部作品的独特性。之前,由于材料的不完善与时机的不成熟,作品以《国殇》和《招魂》两个乐章独立存在,2014年,应友人邀请,由国家交响乐团出资,王西麟先生亲自去重庆、滇西等地采风,在参观战争遗址,重走战争故地中,他深刻了解战争的状况,强烈的使命感促成他完成一部反映真实战争的交响乐。正可谓:众庶悲歌兮举国哀殇,山河晦暗兮日月无光,戚戚焉诉泪泣血,长歌当哭兮抚昭亡郎,琴歌和鸣兮惟馨是飨,复正其位兮烛耀明堂。第一乐章《哀悼》乐首直接响彻耳畔的是声声令人心惊肉跳、魂飞胆寒的丧钟,乐队沉痛压抑,重叩心门,似人们步履沉重,心情悲痛,加弱音器的小提琴在非常规的极高音区声嘶力竭的哀鸣,制造出恐惧、傍徨、不详的氛围,五连音的不整除感与膨胀感,顷刻打破心脏跳动的生理节律,声响的冲击与压榨引起心力交瘁般的不规则震颤,不安在耸动,恐怖在弥漫,接着弦乐飘出缕缕虚幻的不真实感,经历过与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们伫立在墓碑前,历史犹如翻开的书卷,一页一页退回,天空白复黑,黑复白,光与影交相呼应,弦乐组、木管组、铜管组、打击乐参差咬合,时与空交互对接,令人隐隐的陷入那个硝烟弥漫的离乱的时代,木琴如冰冷的雨滴,将人们又拖拽回现实,墓碑上纪念的是那些名垂青史的英烈与埋骨他乡百姓,然而,无论生前为谁,如今,惟见坟边山花黄。第二乐章《苦难》很多人认为音乐非虚即幻,刻画不了历史,王先生的音乐却既写意又写实,原因在于他既深深植根于中国民间地方戏曲的沃壤之中,又采用西方实验性的先锋派音乐创作技术,本乐章是个成功的范例。首先,定音鼓击打出历史沉重的推进与战争残暴的碾过,尖利撕裂般的女高音表达的是肝肠寸断的一个女人与许多女人,她们要么是失去孩子的母亲,要么是失去丈夫的妻子,同时也凝化作在日寇铁蹄下被蹂躏的祖国妈妈挣扎在命运的刀枪之下绝望的嚎啕,钢琴极恐怖的进入,形如张牙舞爪的战争恶魔般嗜血,三只长号划破耳膜,若战争的暴虐,铜管组吹出各种武器装备与各场战斗,热兵器血崩,冷兵器肉搏的场面,女高音唳叫出战火中频发的最惨烈的嘶嚎,中国父老的血肉之躯在日寇重型装甲部队下被碾碎,血肉模糊、肢体残破、骷髅遍地、头颅满谷、血沁黄沙,人与兽尸体杂陈,腐臭败烂,铅灰色的天空下炸裂声惊飞正在饱尝盛宴的群鸦。男低音冲锋陷阵般的雄壮,白描出近处将士们用血肉之体抵挡机枪的扫射,血喷如注,打击乐与弦乐节律性地奏出陆军行军的铿锵,男低音与弦乐和鸣出空军的威慑,他们投下的炸弹啊,炸飞的是同胞兄弟与姐妹的身躯,打击乐引发的爆炸场面此起彼伏,女声发出地面上一息尚存的人们幽幽的喘息与哀泣,国破山河暗。本乐章终结的当口,我眼泪奔泄,五脏俱焚,闷炸心肺。音乐的意境与效果完全达到“余音绕梁三日而不绝”,忆起“孔子听《韶》乐,尽善尽美,三月不知肉味”的相同感受,在离京回家的路上,我坐在火车上听到的一切声音,如火车的咔嚓声,人们的窃窃话语声,都化作这个乐章的音响,周围的林林总总皆失去意义,视觉、味觉、触觉都臣服于听觉。第三乐章《国殇》本乐章是以屈原的《楚辞·九歌·国殇》原诗为词创作而成的声乐协奏曲,1986年作为独立乐章业已完成,乐与诗的基调一致,描述了战争的阴深恐怖,相异处在于,秦楚战争为冷兵器时代,抗战时期是热核时代,音乐中有装甲部队的咆哮轰鸣声、马拉大炮的杂沓爆破声,机关枪的扫射声,是一个极其悲壮惨烈的乐章。不同于传统史学家之处在于音乐中更加真实细致地再现了艰苦卓绝的大小战役,尤其是那些败仗,连连的败仗,全军的大溃败。用弦乐组、木管组音阶的下行,定音鼓、镲等打击乐器节奏由紧到松的敲击,呈现落败的场面与低落的士气。抗日战争有两种不同的时间界定,一说是从1931年9月18日开始,即从“9.18”事变直至1945年8月15日;一说是从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开始直到1945年8月15日,由此,在中国境内做为战场就分别是14年与8年,一部分近代史书偏重记载了胜利,人口伤亡只是冷淡的体现在总体的数字上,这样削弱了战后年青一代对战争的深刻了解,所以近期导致很多抗日神剧的出现,竟然有手撕鬼子的诡异剧情,实际上我军与日军的伤亡比是10:1到6:1,我国做为战场,可谓是全民皆兵,更是全民尽伤,代价极其高昂与惨重,音块的使用在音乐中营造了恐怖氛围,女高音凄厉、惨瘆的哀嚎声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弦乐气若游丝,男低音低沉悲怆,铜管乐器组由弱到强渐渐而缓缓地重压过来,仿佛英勇的人们用身体铸成的肉墙在重型武器下一面一面的倒塌,长笛那如同扇动的翅膀的声音增加了无限的凄凉,彩排期间汤沐海指挥一再追问王先生这是谁的翅膀?是怎么想象出来的?那一刻,我眼前呈现出的是“哀鸿徜徉独徘徊,腐食禽类结群飞”的悲哀场景。男中音以独唱领衔乐队与合唱队,一句“为鬼雄”唱出将士们肉身虽死,精神不灭的英雄气概。结尾处旋律些许的昂扬预示着拂晓的微光已刺破并掀起黑暗的笼罩与覆盖,既将迎来不同的命运。第四乐章《反攻》果然,战争出现转机与转折,弦乐如同轻骑兵般灵巧机敏,机动灵活,神出鬼没,步伐整齐。气势如虹的人声合唱如同排山倒海的枪战,音乐中你可以看到战士们,乃至普通百姓决绝必胜的心,他们或披头散发、或目光如炬、或视死如归,整个中华民族同仇敌忾,坚强不屈。镲打出爆炸的声音,圆号吹出喜庆的情绪,玄妙的弦乐组犹如天空大放异彩,拨云见日。合唱队让人们短暂地沉浸在反攻胜利的欢乐中,乐章终了处的竖琴拨出人们心中丝丝缕缕的甜蜜,管钟轻灵的声音使幸福滴落到每一个人心中。第五乐章《招魂》这是与《国殇》共同创作完成的乐章,创作背景读者在关于王先生谈创作的文章中可以读到,在此不加以赘述,本乐章是为女高音与乐队而作的声乐协奏曲,无词,曲调幽怨,荡气回肠,悲流成河,将中华民族无数在战争中死难的冤魂生前死后所遭遇的怆痛汇集在凄婉怨诉的旋律中,催人泪下,使听者无不为之动容。第六乐章《纪念》挽钟再响,哀伤再现;朝霞与晚照,黑夜与白昼;历史与现在、文字与音乐;先辈与后生;牺牲与铭记;大乐队与合唱队的齐鸣共响,气冲霄汉,气壮山河,个中滋味,个人咋舌。整场音乐会下来到场观众,无不为之赞叹,大家久久不愿散去。这是最好的爱国主义教育,是最鲜明的中华民族主义节操的培养,音乐将历史毫无删减、未经节选的在观众面前铺陈开来。有爱乐者认为音乐太满,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战争,它从不给人们留下喘息的机会;有人认为音乐过于冗长,但是思考一下,从1931年的“9·18”事变至1945年的8月15日日本天皇宣告投降,整整十四年之久,音乐并不显得过长;还有爱乐者觉得乐章之间缺少铺垫与过渡,我恰恰认为完全符合战争的特点,突兀与仓皇,悍然与震惊,惊惧与无措,愕然与阵亡皆在瞬间发生,不容思考,毫无准备,一切均在同时发生。一个人的经历与记忆使他成为独特而鲜明的个体,音乐能唤起人们深处的记忆,王西麟先生的音乐是一场灵魂洗礼,痛苦使人们常常选择逃避回忆,然而为了铭记必须忆起。先生的音乐一向使命感与画面感极强,在音乐中讲述了一部真实的由血肉之躯组成的历史,非白纸黑字的记载,音乐中刻画了部队将领、普通士兵、妇女、儿童、老人及贩夫走卒,有性格刚强敢于牺牲的战士,害怕绝望号啕哀哭的柔弱女子,是一部将个人的命运与国家的命运紧密相连的史诗性巨作。战争是人类对自己族类犯下最大的罪行,肆意剥夺他人生命,这种极端的恐怖是存在于人类意识边缘深刻而又清晰的记忆,在每个人的潜意识里皆有关于战争的感受和恐惧,它通过先辈的DNA遗传给后代,战争如同魔鬼般丑陋而狰狞,贪婪而狂野,一旦释放,不可阻止,无法控制,造成的创痛不可估量。正是由于整个人类社会对于战争并不陌生,发动起来驾轻就熟,即便此刻亦非太平,因此珍爱和平,反对战争是全世界各个国家、各个民族要坚守的底线。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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